啪。啪。
這些屍體的七竅,都流出了黑血。
所有屍體的肚子,也都如同氣吹的一般,飛快的變大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隨着陳文錦開始進入屍變狀態,而發生的變化。
胖子和木少,分別對着他們之前進來的,以及其它幾個能夠通到不同地點的洞口看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發現了。
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層厚厚的淤泥給糊上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今天這場不能善了了。
周凡站在吳邪的身邊,把手背在身後,對着潘子打了個手勢。
潘子悄悄的溜邊,貼着山壁,繞到了胖子和木少的那一邊。
陳文錦輕蔑的看了一眼,周凡和潘子的小動作。
她帶着一點和藹可親的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們這些孩子啊,搞東搞西的。”
“這些小動作在我的眼裏。”
“就像是你們上學的時候,自以爲隱祕的偷偷喫東西,喝水,和同桌聊小話,互相傳答案。”
“但是你們都不知道吧,站在講臺上面的人,能夠把你們的小動作都給看的一清二楚。”
“你們幾個,在這個沼澤山洞裏面所做的一切。”
“我也一清二楚。”
“所以,有意義嗎?”
周凡彷彿沒有聽出來,陳文錦語氣當中的鄙視,而是認真的問道:
“陳文錦阿姨,你控制野雞脖子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之前操控了數十隻,比水桶還粗的巨蟒攻擊我們。”
“後來又操控了數千只,劇毒蛇王野雞脖子來圍剿我們。”
“你,之前身爲一個普通的人類,沒辦法辦到吧。”
“西王母曾經有兩個貼身丫鬟。”
“其中一個人的法寶,是一個能夠操控西王母國勢力範圍之內蛇羣的,赤紅色的琵琶。”
“這種東西,你使用的時候,要付出什麼代價?”
陳文錦面沉似水。
周凡只是看着她。
吳邪悄悄的向後挪了一步。
陳文錦立馬扭頭盯住吳邪。
吳邪看着陳文錦不停的,一層又一層脫落的臉皮和頭皮,頓時覺得腿肚子抽筋,四肢發麻。
吳邪的呼吸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陳文錦又露出了一個溫柔又甜美的笑容,說道:
“小邪,你這個朋友提出的問題,可不是一個哦。”
“阿姨在這裏再問你一次,這些問題也是你想知道的嗎?”
吳邪看着陳文錦,幾乎脫落掉了半個身子的人皮,終於忍不住的,硬着頭皮的問了一句:
“陳阿姨,你的皮,都要掉沒了。”
“你……不疼嗎?”
“你以前遇到了什麼事情啊?”
陳文錦微微一愣。
胖子捶了下拳頭,小聲的抱怨道:
“害,提醒她這個幹啥?”
陳文錦怨毒的看了吳邪一眼,又狠狠地瞪了周凡一眼。
吳邪被陳文錦的眼神,嚇的連連後退。
陳文錦咧開嘴,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
她突然之間,再也不能說話了。
她的行動,也變得極爲的緩慢。
撲撲簌簌。
她身上的皮,正在飛快的脫落着。
顯而易見的,估計甚至用不了一分鐘的功夫。
她的全身,都要碎成滿地的殘渣了。
吳邪震驚的看着正在加速消亡的陳文錦。
雖然他不知道,陳文錦爲什麼好像要死了。
但是吳邪意識到,有些問題再不問出口的話,等到這個陳文錦徹底死掉之後。
就永遠得不到答案了。
吳邪此時大聲的吼道:
“陳文錦!你之前不是和十多年前的,帶你們來西王母國遺蹟的嚮導,定主卓瑪在一起嗎?”
“裘德考的手下,就是隊醫他們一夥人。”
“比我們的進度快,他們去找定主卓瑪了。”
“你應該和他們碰過面。”
“他們現在人在哪?”
“你爲什麼突然自己跑過來,控制着蛇羣攻擊我們?”
“你不會是,已經把隊醫他們和小哥一起餵了蛇羣了吧?”
“小哥當年可是和你一起下過海底墓穴的人啊。”
“你不至於把小哥一起給幹掉了吧?”
撲撲簌簌。
陳文錦在吳邪急促的追問之下,什麼也沒說。
陳文錦轉過頭,看了一眼那片沼澤之地。
費勁全力的,緩緩的擡起了手,在眉心處一劃。
一道赤紅色的蛇紋一閃而過。
吳邪驚怒交加的大聲喊道:
“老周,阻止她!”
“她又要操控蛇羣了!”
但是,伴隨着噗嗤一聲。
整個陳文錦,都碎裂成了一地的人皮碎渣。
胖子,潘子,木少也都跑了過來,圍着陳文錦的碎皮觀看。
吳邪大口大口的喘氣,費解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陳文錦之前爲啥屍變了?”
“她剛纔又爲什麼突然死了?”
“她召喚蛇羣了嗎?沒看到紅色的琵琶,只看到她眉心處的蛇紋閃了一下。”
周凡皺着眉頭,看着攤在地上的那一堆,彷彿蛇蛻一般的人皮,說道:
“這個可能不是真的陳文錦。”
“而是曾經真的陳文錦,在西王母國遺蹟當中死掉之後,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屍變。”
“死後產生了的詭異的屍變,和普通的屍變,完全不是同一種類型的東西。”
“就像剛纔咱們看到的這位。”
“就是詭異的屍變,帶來的一種,嗯,衍生品。”
“所以剛纔她纔會在咱們問道,‘陳文錦爲什麼在二十年之間,都不聯繫霍玲和吳三省的家人’之後,突然屍變,不停的往下脫皮。”
“因爲這個問題就是原本的,真實的陳文錦的心結。”
“再有就是,她因爲小吳問她‘不停的脫皮,疼不疼’。”
“她就又‘莫名其妙的,整個人碎裂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