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僧人約莫有十數來人,身上灰色僧袍不算破舊,但也並不華麗,有的雙掌合十,有的手拿念珠,更多的還是在警戒四周。
杜江看了好一會,愣是沒認出哪位是‘不動明王’,不禁問道:“那羣僧人裏,哪個是池明?”
尹泰平等三人似是也有同樣疑問,圍着城頭好奇打量着,唯有高邑在仔細辨別之後,出聲道:“左邊那排,倒數第三個。”
四人八目齊刷刷朝那個方向掃去,一時驚呼不斷。
“不會是他吧?”
“這怎麼能是他?”
“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在杜江眼中,高邑所說那位僧人不難辨認,只因此人肥頭大耳,滿嘴油光,圓滾滾的肚皮將僧袍撐的鼓起,好似下一刻就要爆掉。
修成如來法身,號稱不動明王的池明......
竟然是個胖子!
只見池明混跡在一行苦行僧隊伍裏,雙手合十,口唸佛號,顯得極爲虔誠。
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如同兩顆綠豆,鑲嵌在肥碩的臉龐之上,行走之間臉頰之上兩塊肥肉顫動不止。
看久了以後,還有點可愛?
這是不動明王?
這是彌勒佛吧,這也太胖了,他是怎麼修成完美的金剛不壞之軀?
不會是因爲修成如來法身才變成這樣的吧?
一時之間,杜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來,到底要不要嘗試去修煉完美的金剛不壞之軀,萬一變成池明那樣,那可太糟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切莫小看此人。”高邑聲音傳來,隨後又吩咐了幾句。
“辦正事要緊,待會他們應當會去昭禪寺掛單,建同,你先行前往昭禪寺暗中等候,查探寺內是否有何異動。
偉志,你藏匿於平民之中,沿途跟着他們一行隊伍,看看平民之中,是否有圖謀不軌之輩。
泰平,跟我一起遁於虛空,沿路跟隨。
至於杜兄.....你便直言自己是大周武院的學子,前來接風洗塵,待他們掛單之後,帶他們去醉仙居喫一頓。
放心,別的僧人可能不會去,池明必去,到時你也可以當面跟他請教如何修成如來法身。
你是金剛不壞修爲,剛好今日血氣虧損,肉身薄弱,他們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喏!”
“我去也。”
沈建同與蘇偉志,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城頭,高邑與尹泰平渾身道力涌動,顯然準備躡影藏形。
臨走之際,高邑似是有點不放心,又說了一句:“杜兄,若是往日,以你的肉身,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你最近廝混於風月場所,導致氣血虧空,若真有何異動發生,當以保命爲主,不用管他們一行人。”
聞聽此言,杜江大笑,揚聲道:“高大哥誤會了,小弟一心向武,豈會在勾欄瓦舍流連忘返,只是今日磨鍊竅穴出了點岔子,並無大礙。”
說完之後,見高邑一臉迷惑,似是不太相信。
“嗯?三大竅穴全都大圓滿了?這怎麼可能?杜兄修行真是每每出人意料,既然如此,高某便放心了。”
高邑說完隨即與尹泰平一起遁入虛空,留下神色不明的杜江。
三大竅穴大圓滿,有什麼值得喫驚的?
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已是金身一變,高大哥是知道的,就算六個竅穴大圓滿,也在情理之中,爲何高大哥一臉感嘆?
丟掉疑惑,杜江跳下城頭,往城門方向走去,在城門處靜靜等候池明一行僧人到來。
遁入虛空的高邑,一臉訝色,與同樣喫驚的尹泰平對望了一眼,感慨道:“沒有進入通神,便將竅穴煉至大圓滿,也不知杜兄怎麼修煉的。”
尹泰平說道:“是啊,肉身境凝練的竅穴,最多凝練至九成,還剩一成必定要在踏入通神之時,藉助天地造化之力,一舉修成大圓滿。
就算是通神,想要將一個竅穴煉至大圓滿,也得水磨功法,想不到杜江竟然在肉身境便將百會、膻中、神海三穴煉至大圓滿,真是不可思議。”
高邑打量着下方的杜江,沉吟道:“我當年因爲沒有後續功法,僅以金身七變踏入通神,在肉身境凝練了四十八個竅穴。
雖然凝練度幾乎達到了九成九,卻依然無一大圓滿,這最後一分,終究是依靠通神的造化之力,才最終修成。
看來杜兄的資質,比我當年還要勝出不少!”
此言一出,尹泰平震驚了。
他跟隨高邑多年,自然知曉當年之事。
以前的高邑天賦高得可怕,偏偏在金剛不壞之時,誤入了一處祕境,在裏面獲得奇遇。
卻因爲沒有虎嘯金鐘罩、龍吟鐵布衫最後兩重功法,無奈以金身七變踏入通神,若是當時他有後兩重功法,九變不敢說,金身八變必定輕而易舉。
只可惜奇遇在前,高邑被迫晉升,就算如此,他的修行速度依然迅猛無比。
如今卻說杜江天賦比他當年還高,這讓尹泰平有些難以相信。
看着下方的杜江,尹泰平喃喃自語:“若是真的,恐怕我揚州有機會出一位金身九變的絕世天才。”
靠着城牆,環手抱胸等候的杜江,卻沒有想那麼多。
在他想來,所謂凝練竅穴,自然是一舉凝練圓滿,纔算功成,哪有凝練九成,就算成功的?
沒看見之前他凝練了六個竅穴,武道面板都不記錄麼,那明晃晃的零蛋,時刻提醒着杜江,自己一個竅穴都沒凝練成功。
沒過多久,一行十數人苦行僧來到了城門口,杜江細數了一下,共有十六位僧人。
至於另外有沒有僧人潛藏起來,他卻不知,也不用管,自有其他人操心。
杜江雙手合十,假模假樣的走了過去,因爲不知這方世界的佛門,口訟佛號是什麼,他強忍着沒有喊出‘阿彌陀佛’。
走到領頭僧人面前,徑直說道:“諸位高僧有禮了,杜某乃是大周武院學子,特來爲諸位高僧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