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明之帝國崛起 >執掌大明 第十九章 衝突
    幾人竊笑,這個理由王守仁竟無法反駁,黑着臉一言不發轉身朝着酒樓走去。朝天樓,顧名思義,在最高處能眺望到皇宮,幾人上到三樓,要了一個雅間,小二熱情的招呼,剛坐下王守仁就對着小二說:“去,把你們掌櫃叫來”。

    掌櫃來後,王守仁說:“掌櫃的,不好意思,我叫王守仁。能不能勞煩你派人去一下東城明時坊內孝順衚衕的王家,就說王守仁今日需要宴請同僚,出門忘記帶錢,讓府上的家人帶錢來這裏,可以嗎”?

    王守仁?掌櫃皺了下眉,唐伯虎指着王守仁說:“放心,跑不了你的,他爹是朝廷內閣王華王閣老,他是弘治十二年的狀元。若還不信,喏,這個!這個是今年的狀元顧鼎臣,你別呆着了,快快去派人到他家拿錢去,不然我們沒法點菜”。

    閣老?狀元?掌櫃搖晃了一下,趕緊命令身邊的小兒迅速前去,而後又滿臉笑容的說:“沒事,要不幾位大人先點菜”?王守仁擺着手說:“不着急,等家人帶錢過來後再說,你先去忙吧”。

    幾人坐着邊聊邊等,隔壁雅間似乎有另外的客人,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議論,唐伯虎等人也沒多理會,畢竟朝天樓是京城最繁華的酒樓,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大約一個時辰,纔看到王家的管家氣喘吁吁趕過來,看到王守仁,趕緊奉上一個小包,低聲說:“少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從乾清宮出來,天色將晚,朱厚照看着一片寂靜的皇宮,突然之間覺得有些無趣,“似乎好久沒有出宮了”,念頭剛起,朱厚照立刻喊上倫文敘和顏雪峯,叫上值夜的錦衣衛護衛,換了一套行頭,興致勃勃的出宮。

    唐伯虎等人喝着酒,喝到興起,唐伯虎彷彿覺得回到了當初那個放浪形骸的時候,他抓着酒壺,咕咚咚的往喉嚨裏灌酒,醉眼迷濛念起了當初朱厚照贈送給他的《桃花庵歌》。隔壁雅間的客人似乎也喝多了,聲音越來越大,王守仁是練武之人,忽而皺眉,突然起身一把拽住唐伯虎,捂住他的嘴,又示意其他人噤聲。

    這邊一安靜,隔壁的聲音愈加清晰。“當今陛下真是少年心性,內閣也是糊塗,頗有明憲宗時期紙糊三閣老的遺風,竟然被一個少年皇帝亂政,哪有弘治帝時期三位閣老的風範,以前有紙糊三閣老,現有糊塗九閣老,哈哈哈”,傳來陣陣放肆的嬉笑聲。

    唐伯虎瞬間酒醒,用力掙開王守仁,打開門就往外衝,衆人怕唐伯虎喫虧,趕緊跟上去。唐伯虎來到隔壁房門,一腳就踢開門,指着滿座的人氣勢頗足:“剛纔是誰胡言亂語,非議陛下妄議朝臣的,給我站出來”。

    房間裏的人先是愣了一會,轉而看到一個文弱書生在那叫喚,都面色不善的站起來,王守仁擠過唐伯虎,把他擋在自己的身後,冷眼看着這一桌的人,個個身穿華服,頭戴儒巾,王守仁冷冷的說:“看各位的穿着像是家境殷實的讀書人,爲何不懂君子禮儀在這說醉話呢”?

    “你算什麼老幾,我們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任何人都可以議論朝政,這可是朝廷頒佈的法令”,一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滿嘴酒氣。

    王守仁說:“是可以議論朝政,但沒有讓你們抨擊陛下和閣老”。

    “哈哈,難道做的不對還不讓人說嗎?再說了,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裏放肆,難不成是朝廷養的狗嗎”?話音剛落,一隻拳頭就狠狠印在那人的臉上,只見唐伯虎從王守仁的身後跳出來衝着那人揮了一拳,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往後倒,唐伯虎在西山可是跟着王守仁訓練過的,再加上喝了酒更加沒輕沒重。

    場面一時寂靜,所有人都呆在那裏,良久,才聽到對面的人大喊:“打人了打人了”,不少人抓起椅子就往王守仁和唐伯虎身上砸去,王守仁左一拳右一腳,瞬間把這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趕回了房間,樓下的掌櫃和幾個小二聽到聲響,趕緊跑上來,看到兩個房間的客人廝打在一起,掌櫃知道王守仁的身份,怕他喫虧連累自己,趕緊吩咐小二上前攔住房間裏的客人。

    自己則是拉住王守仁和唐伯虎,讓他們回自己的雅間去,樓下的不少客人都聽到了聲響,喜愛看熱鬧的人哪個朝代都有,紛紛起身擠上三樓,聽到雅間有人高呼:“我可是常熟的周家嫡系子孫,你們打了我,休想輕易脫身”。衆人聽到江蘇常熟的周家,都眼放精光,好戲來了。江蘇常熟周家,出了不少舉人和進士,有些甚至在朝堂上身居高位。

    掌櫃的無奈,只得吩咐小二去報告順天府。朱厚照帶着倫文敘和顏雪峯剛出東華門不久,看到朝天樓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偶爾聽到似乎有人在朝天樓喝酒打架,朱厚照莞兒一笑,沒想到古人喝酒之後作風也挺豪放的,朱厚照搖搖頭笑着打算離開,忽然聽到人羣裏有人說:“聽說打人的是王守仁”。

    “什麼?王守仁你都不知?弘治十二年的狀元啊,後來棄文從武,帶兵前往陝西賑災,而後又在榆林衛浴血奮戰,把入侵邊關的韃靼打的落花流水,還生擒了火篩。再說了,他爹可是當朝閣老王華,嘿嘿,這次撞上週家,看看誰的手腕硬了”。

    “哦,原來是他啊,王家和周家對碰?那可有好戲看了”。

    朱厚照站住腳步,王守仁?這傢伙不在西山跑來這裏喝酒幹什麼?他會打人?無數的念頭閃過,朱厚照示意錦衣衛上前開路,錦衣衛扒開人羣,有人不滿,錦衣衛懶得廢話,直接摘下腰牌晃了晃,看到錦衣衛的牌子,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乖乖的讓出一條路,朱厚照在錦衣衛的護送下才得以進去。

    上到三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夥人圍着一個雅間,吵着要進去捉拿打人的兇手,雅間門口是幾個小二死死頂在那裏。朱厚照一個眼神示意,錦衣衛出來一人,左手摘出腰牌,右手繡春刀出鞘,大聲喝到:“錦衣衛,發生什麼事了,都給我好好站在那裏”。

    聽到錦衣衛,鬧事的人也都停下手站着,小二的衣服已經被抓爛了,身上還有不少的腳印,屋裏的人聽到外面突然安靜,王守仁悄悄打開小半門觀察,眼神銳利的他看到一個貴公子,原本酷酷的神情立刻拉跨下來,扭頭衝着唐伯虎說:“給你害死了,陛下在外面”。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左右不安,特別是康海和顧鼎臣,更是頭皮發麻,眼神驚恐的意味濃厚,“怎麼?還不捨得出來嗎”?聽到門外傳來的悠悠聲音,王守仁硬着頭皮打開門,低頭走了出來。在場的觀衆都很詫異,看着面如冠玉貴公子般的朱厚照,心中暗忖:“這是哪家的貴公子啊”?

    幾人走到朱厚照前,本來幾人有功名在身,無需直刺刺的跪了下去,嚇得周圍人員一跳,只見跪着的人高喊:“臣等拜見陛下,請陛下責罰”。

    陛下?周圍的人懵了,在酒樓裏撞見皇帝?不應該是在皇宮內嗎?所有人都傻了眼,直到錦衣衛大喝:“陛下在此,爾等爲何不跪”。

    “免了”,朱厚照小手一揮,隨意扯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戲謔的看着跪着的幾人,語氣嘲諷:“可以啊,三個狀元,四大才子。還是西山衙署的官員,竟然在公共場合打羣架,這可真是大明朝的頭等新聞,明天西山日報的頭版可以安排上了”。

    王守仁等人羞愧的低下頭,唯獨唐伯虎似乎還未情形,喃喃自語的說:“是他們那幫龜孫在污衊陛下和朝臣的,臣等人只是找他們理論而已”。

    人羣突然炸開,那個被打的周家嫡系站出來駁斥道:“你是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你先動手打我的”。

    朱厚照眼睛斜睨了唐伯虎一眼,唐伯虎慢慢伏下身子。朱厚照看向那人:“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那人剛想開口,忽然想到面前的可是大明皇帝,手握生殺大權,自己剛纔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隨意羞辱皇帝,這可是殺頭之罪,還會連累家裏,想到此處,他剛剛的囂張氣焰就消滅了大半,支支吾吾的說:“回稟陛下,吾乃一介草民”。

    唐伯虎伏下的身子又挺了起來,剛想反駁,就見朱厚照冷冷的說:“好好給朕跪在那裏醒酒”,嚇得唐伯虎又再次伏下身子,那滑稽的模樣讓周圍的人捂嘴輕笑。

    朱厚照轉而對那人說:“看你身着華服,像是大戶人家,你也無需刻意隱瞞,朕不會因酒後失言而獲罪,何況朕若真心要查出你的身份,你覺得朕不能查出來嗎”?

    那人一陣精神一陣恍惚,而後慢慢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小生乃江蘇常熟周家之末學後進,家父是山西右布政使周烱”。

    江蘇常熟周家?山西右布政使?朱厚照不易察覺的皺了眉,若是江蘇常熟周家勢大,爲什麼自己在毫無印象呢?後世歷史似乎也沒有專門的記載,難道歷史已經開始發生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