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他沒聽清楚,於是又解釋說:“我跟你們財務室會計李文蘭已經認識了,銀行卡我會直接交她的,你放心吧。”
宋秋成聽後,手裏的筷子沒抓緊,一下子落在了飯桌上。
我眼見這一幕,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宋主管,你這是……”
盛湯的碗好像有些燙,宋秋成用指尖把它推到一邊。
“林軒,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李文蘭?”
“就你們財務室李文蘭啊!”
我感覺這宋秋成真是奇怪,還有哪個李文蘭,這白蓮公墓就這麼大,還能冒出多少個李文蘭?”
只見宋秋成從凳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看着我說道:“林軒,你要把卡給李文蘭?是認真的?”
看他的神色,我覺察到了事情可能有些嚴重。
於是我再次強調:“李文蘭不是你們財務室的會計嗎,你剛纔不是讓我交給會計嗎,那我把銀行卡交給她有什麼問題呢?……”
此刻我面前的宋秋成,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
他索性連飯也不吃了,拉着我的手臂就朝食堂外走去:“走!林軒,你跟我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很快他把我帶到了財務室。
出納胖小哥喫過飯,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看見宋秋成進來了,出納小哥下意識地想要打個招呼,卻見宋秋成神色嚴肅,手只舉到半空中就停下了。
進入主管辦公室後,宋秋成關上了大門。
兩個男人同處一室,我隱約感覺不妙。
心想是不是這宋秋成有點兒什麼別的癖好,我這算不算是羊落虎口啊,要是他真把我那什麼了,那我不就……
正想着,面前的宋秋成果然開始脫衣服。
我嚇得往後一退。
這算個怎麼回事?
我林軒好端端一個青年,沒被女鬼弄死,倒反而被這給……
不管了,反正如果待會兒這老東西要對我做什麼,我非得一腳踢破他那玩意兒,告訴他老子不是好惹的。
關鍵時刻,我的心裏活動又激烈起來。
脫掉了上衣的宋秋成,僅穿着一件短袖襯衫來到我跟前。
他取下眼睛,鼓着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後,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愣着幹啥呢,都進來了,開始吧。”
完了,這老傢伙原形畢露了。
他終於要對我動手了。
我緊張地一下子護着胸口:“開始……開始什麼?”
宋秋成回到他的座位上坐下來,指着一旁的沙發說:“開始聊聊啊,你這兩天到底見到了什麼。聊聊你爲什麼老是說認識李文蘭?”
原來,他真的只是想跟我聊聊這個。
我鬆了一口氣。
只要宋秋成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想跟我幹啥,那就隨便了他聊什麼都成。
於是我攤開了雙手,坐在沙發上:“宋主管,說吧,你想聊什麼都行,”
宋秋成盯着我,再次很認真地問我:“林軒,你真的看到李文蘭了?”
我說是的,而且我們還很熟。
宋秋成問我在哪裏看到的,於是,我把跟李文蘭見面幾次的情景簡單跟他描述了一下。
說這些的時候,我一直在想。
這宋秋成真是奇怪,他老是問我這些幹什麼,就算是我跟李文蘭認識,好像也不至於把他緊張成這樣啊。
不過,他多慮了吧。
雖然銷售跟財務勾結的不在少數,但李文蘭不過是個小會計,我呢,昨天才進來的小銷售員,兩人都沒什麼大能耐,有什麼可勾結的?
這一邊,聽了我的話,宋秋成明更緊張了。只見他用顫抖的手,從兜裏掏出一根菸,點了好幾次才點燃。
深吸了一口後,他再次問我:
“林軒,這兒可真的開不得玩笑哦。”
“真的”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我很奇怪:“宋主任,你爲什麼老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再說李文蘭不是你部門的員工嗎?你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她嗎?有什麼問題問她不就行了?”
“我……”宋秋成支支吾吾的,
我真的開始不耐煩了。
這宋秋成墨跡了半天,問來問去還是問這個,煩不煩啊。
這大中午的,我吃了飯就犯困,抓緊時間,我還能回去午休一個鐘頭。
再說,你雖然是財務主管,又管不了我,跟我這瞎說半天,不是耽擱我時間嗎?
宋秋成見我起身要走,趕緊站起來一把又拉着了我:“李文蘭……她,她的確是我的員工沒錯!”
“那不就得了?”
“可是……”宋秋成壓低了聲音,兩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她已經死了八年了!”
聽到這裏,我感覺身子一軟。
往後退了兩部,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
我突然感覺自己頭疼得厲害。
迷迷糊糊的倒了幾分鐘,我的腦子裏全是跟李文蘭在一起的場景,她圓嘟嘟的臉,兩頰的酒窩,修長圓潤的身材,那一切可都是活靈活現的啊。
說到天,她也不像是鬼啊。
緩過氣來後,我突然問宋秋成:“你是不是跟李文蘭有仇?”
“有仇?”
“對啊,要不然你爲什麼要咒她死?”
宋秋成一拍大腿:“你要是不信,那出去隨便找個人問問,誰要是說李文蘭還活着,我立刻從這白蓮山上跳下去!”
見宋秋成說得斬釘截鐵,我好像只能選擇相信他。
回想着李文蘭跟我在一起的場景,她除了跟我交流過,還能看到她的,就只有那個死掉的汪興珍了。
其他的人,她好像真的沒有直接接觸過。
深吸了一口氣,我問宋秋成:“既然李文蘭已經死了,那我見到的,不就是鬼?”
“這……你問我……?”
沉默了片刻後,我又問宋秋成:“除了我,還有誰見過她?”
“我聽說,好像之前你們銷售有個小夥子見過他,只不過他後來……”
宋秋成頓了一下,估計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我急忙追問:“後來怎麼了?”
“後來也死了……”
聽到這裏,我背後突然冒出了一陣冷汗。
只見宋秋成眯了眯眼睛,突然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死掉的那個小夥子,也是你們銷售部門的,他叫鄧光明,我們都叫他——小鄧!”
聽到“小鄧”兩個字,我差點兒尖叫起來。
低頭看着穿着的這身衣服,怪不得我一直覺得挺彆扭,原來,這特喵竟然是死人穿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