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公墓銷售員 >第83章:女人的過節
    ???

    我大舅剛纔告訴我說,人死後,如果去不了該去的地方。就會在每天的某個特定時刻,一遍遍重複死亡的經歷。

    這些工人,是被沈安娜弄死的。

    六十年前,他們都親眼見到了沈安娜被侮辱,卻袖手旁觀,沒有一個人替她說過一句公道話。

    所以,他們剛纔站在廢舊的機牀跟前“工作”。

    以及親眼看到沈安娜從廠長辦公室裏出來,其實就是在一遍遍重複死亡前的動作。

    這一重複,就是六十年。

    但我剛纔就在奇怪,周曉培作爲一個檢驗員。

    原本是不會到廠房工作的。

    也就是說,眼看着沈安娜受難,而無動於衷的四十幾個工作人中,其實大概率是沒有周曉培的。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之所以周曉培也會死,那就是因爲,是她替廠長兒子傳的話。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傳話,沈安娜也不會一個人去了廠長辦公室,而被侮辱。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很悲哀。

    因爲我已經大概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聯想到之前在中介上班,爲了升值加薪,我周圍不少人,都幹過這種坑害同事的事兒。

    其中有一次,本來我手裏一筆幾百萬的單子,就要成了。

    卻因爲主管的出賣,我那筆單子成了別人的業績。

    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知道自己被出賣了,而且更是清楚出賣自己的人是誰,但是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三個月後,我因爲開不了一單被辭退了。

    後來我來回家了。

    後來的後來,我來到了白蓮山公墓工作。

    如今面對這一羣惡鬼,那也都是拜那位出賣我的主管所賜。

    現在看着周曉培,我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不對,她已經是鬼了,掐死好像也沒什麼用。

    看着她那張童瘦無欺的臉,這種背後給人使絆子的陰險者,還真是不可貌相。

    我看着她那種因爲變形而醜陋的臉。

    我覺得她真正的樣子,或許原本就應該是這樣難看的。

    見我同意把話帶給沈安娜了,周曉培好像很開心:“那就麻煩你了,還有——你別告訴沈安娜,是我讓你帶的話。”

    原本聽到這話,我就該再點頭。

    或許周曉培會讓身後一米九高的男人讓開,然後我就能順利爬上那鐵梯去救李文蘭了。

    可壞就壞在我這張賤嘴上。

    因爲我突然問了一句:“周曉培,你實話告訴我,這沈安娜,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過節?”

    周曉培一愣。

    看來這話問得讓她有些心虛。

    頓了一下後,她才說:“我跟沈安娜很好啊,怎麼會有過節,我們是一個寢室住的,整天呆在一起,同吃同住,關係好得不得了。”

    聽了這話,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女人跟男人是不同的動物。

    男人呆在一起,整天喫喫喝喝,矇頭大睡,哥們義氣什麼的,有事兒都會說出來,絕不會憋在心裏。

    而女人則不同。

    別看女人之間平時好得跟什麼似。

    其實女人之間的心眼兒,那多得男人想都想不到。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這周曉培雖然那長得也算好看,當年比起沈安娜來,那是差了好幾個檔次的。

    周曉培這隻能叫青春可人,沈安娜才叫光彩奪目。

    要不然,以我林軒的審美,也不會第一眼看到,就被她弄得淪陷了。

    哪怕知道她是個女鬼的時候,也想着要跟她發生一段人鬼戀。

    所以,這周曉培一定是嫉妒沈安娜的美貌。

    我氣憤地說着:“你跟沈安娜既然這麼好,那你爲什麼要害她?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你這麼年輕,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這話,說得周曉培一下子怒了。

    她醜陋的的臉,比剛纔更扭曲了。

    只見她雙手握緊了拳頭,好像要把什麼東西捏碎似的,整個身子也用力繃着,好像隨時都會斷裂掉似的:

    “沈安娜沒來的時候,我纔是廠裏的焦點!她一來,屬於我的光環都沒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根本沒人把我當成一回事!”

    周曉培狠狠地說出上面的話,似乎十分地委屈。

    “所以呢?”我冷冷地說着:“這就是你害她的理由?”

    “不止這個!”周曉培擦了一把眼淚,她頓了頓後,輕聲說:“我在檢驗科已經工作五年,原本副科長的位子是我的,可是這沈安娜……”

    “等一等!”聽到這裏,我覺得邏輯好像不太對:

    “沈安娜不是車間工人嗎?她跟你們檢驗科有什麼關係,總不能是她搶了你的副科長位子吧?”

    “當然不是!”周曉培哼了一聲:“不過,她可惡的竟然是,她揹着我跑去找我們科長告狀,說我的檢驗出了問題,導致她的工作沒辦法展開。其實,她跟我說就行了,這根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家協調處理一下就沒事兒了。”

    聽到這裏,我無語了。

    要說沈安娜在這事兒上,一點兒錯都沒有,也是不對的。

    她很明顯就是擺了周曉培一道。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這樣,周曉培那樣對沈安娜,也是過了。

    跟我說完這些話,周曉培已經是非常氣憤了。

    她的身子顫抖着:“她自持自己長得漂亮,就目中無人,老是顯擺她有個大學男友,覺得自己遲早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哼,那又怎麼樣!我就想看到她被拋棄的樣子,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她抱着枕頭哭了一晚上的情景,我表明安慰她,其實心裏快樂得不得了!”

    周曉培把這所有的話都吐出來後,整個人定定地看着,跟剛纔的木訥狀完全判若兩人。

    再看向四周,那些工人們,也好像是一個個甦醒了似的。

    扭曲的臉出現了猙獰的神色。

    我站在中間,感覺被他們的目光一刀刀刺進了身體裏。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再看向我“尿圈”外面,只見不一會兒的功夫,大舅靜安貼了一大半的牆面了。

    不由在心裏讚歎我大舅兵貴神速。

    只見我大舅一邊貼符咒一邊告訴我:“剛纔周曉培跟你說的那些話,就是她心裏的怨氣。我用你的童子尿封印了他們,沈安娜便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他們是冤死鬼,怨氣會開始一點點爆發,你這個時候竟然去激怒他們,也真是不要命了!”

    我一聽,頓時扇了一下我的臭嘴,焦急地問道:“大舅,我現在怎麼辦?”

    大舅還是自顧自地貼着符咒:

    “你穿着我的道袍,他們目前怨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暫時還不敢靠你太緊,你別磨蹭了,趕緊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