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凱的遺像,等着他再給我發號施令。可好半天過去了,我也沒聽到腦子裏再發出什麼聲音。
那一恍惚中,我甚至懷疑,這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腦子出問題產生的幻覺。
我覺得是不是因爲沈安娜的事兒,讓精神產生了了幻覺,這白凱死都死了,怎麼會跑到我的身體裏,對我發號施令?
我又喂喂了幾聲,他還是沒有迴應我。
我低下頭看着手裏的鑰匙。
飛快地走進衣帽間,我用鑰匙打開了最裏面那個抽屜,那裏面裝着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除此之外,這小抽屜裏就什麼都沒了。
打開絲絨盒子,裏面竟然也是一把鑰匙。
只是這把鑰匙,要比剛纔那把大了一些,應該是一把門鑰匙。
我心想:這是白凱那傢伙,在跟我玩兒套娃嗎?
難不成,我用這個打開的門裏,又是一把別的鑰匙?
正當我想着這些的時候,腦子裏的白凱終於說話了:“林軒,帶上這把鑰匙,我們趕緊走。”
聽到他的聲音,我趕緊哦哦了幾聲。
“好的,咱們去哪兒?”
“少說話,別問那麼多,我懷疑,剛纔你已經被劉輝發現了!”
聽了這話,我心裏一個激靈。
怪不得剛纔劉輝出去的時候,頓了一下。
看來剛纔我的感覺沒錯,他的確是有所察覺,怪不得白凱說劉輝是個老狐狸,看來果然不假。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
我拿鑰匙就就往外跑,白凱卻讓我等一等。
隨後他指導我打開另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把車鑰匙。
只聽白凱說:“行了,現在你下樓,去停車場裏把我的車開走,我會告訴你去什麼地方。”
走出房門,我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人後,便小心翼翼地下樓。
很快就來到一樓,我看見白凱家的人好像比剛纔多了些,那些人穿着黑衣素服,男男女女,年紀都不太大。
他們站在靈堂跟前,對着白凱恭恭敬敬地鞠躬,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悲痛的樣子。
看來這白凱,年紀不大,還是挺有人緣的。
正想着,白凱卻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啊,這些人都是我的表親們,都是衝着我們家錢來的,我死了,正合他們的意思!”
我哦了一聲,再看向他們,結合白凱的說法,他們好像確實各懷鬼胎。
想想也是,白朝元唯一的孫子都死了,這麼大的家業,那不被他們這幫親戚們,爭得你死我活。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是一場好戲了。
正想着,康哥在後面叫住了我。
睡了一覺,他的精神看起來比剛纔好了些。
問我剛纔去哪兒了,我只是說上樓去上了個廁所,順便看天氣不錯又曬了個太陽。
“曬太陽,這外面烏雲密佈的,都快下雨了,你看個什麼太陽啊。”
說着,他指着外面的天空,我也看過去,果然,剛纔天氣還不錯,現在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厚厚地蓋在了別墅外面的天空上。
聽到我說要出去一趟,康哥倒沒說什麼。
他拍了一下我肩膀:
“你回來的時候,給你個任務,去公墓辦公室把銷控表給我拿過來一下,那上面有整個白蓮山墓穴的墳墓示意圖。”
聽到這裏,我不禁問道:“康哥,那七個公墓的位子,你還不清楚嗎,看什麼銷控表?”
康哥揚眉道:“你懂什麼啊,做事兒得看長遠。”
說着,他嘆了口氣:“就目前來說,這白家看起來,還是得那老頭子做主,現在他咬死不鬆開,我得做好充分的準備,無論如何,也得做成這單生意!”
我明白康哥是打算退而求其次。
就算是賣不了那上百萬的墓穴,幾十萬的,也得弄一個出去。
於是點點頭,我對他說保證完成任務。
離開別墅,在白凱的指引下,我偷偷來到他家的底下停車場。
看到白凱的跑車時,我禁不住心裏一陣小激動。
這跑車我在省城車展上見到過,當時聚光燈很亮,很多人圍着它。銷售員守在一邊,不停地提醒我們,只能看不能拍照。
我當時心血來潮想坐進去看看,銷售卻白了我一眼,說要進去得拿出資產證明,並且提前預約。
當時我心裏就一陣酸葡萄。
心想着,這都是有錢沒地方燒的人,花這冤枉錢。
可當此刻真正站在這臺跑車跟前的時候,我才感覺,酸葡萄的感覺,不過就是證明,我真他媽的是太窮了。
發動了汽車,我看見前方的電子門微微往上捲起。
坐在駕駛室上,我東摸摸西碰碰,覺得很新奇。
白凱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你給我老實點兒,這可是我的車,別東摸西摸的,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我冷笑道:“你的車?要我不摸也行,要不,你來開?”
“我能來?還要你幹什麼?”
“這不就得了,你得靠我幫你的話,就對我客氣點兒,咱們是互利關係,我不是你請的僕人,所以,擺好你的位子吧。”
這番話,說得白凱無言以對。
他嘀咕了兩聲,也不再說什麼。
見他終於老實了,我也就不再懟他。
不過還是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人啊,生前再怎麼輝煌,別墅豪車又怎麼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眼睛一閉了還不是碰不到摸不着了。
“林軒,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不說話你還來勁兒了是不是?”
聽到白凱這麼說,我呵呵地乾笑了兩聲。
隨後一踩油門,跑車“呼”地一聲開出了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