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兒上,白凱消失了,我該怎麼辦?
摸着兜裏的內存卡,劉輝犯事兒的證據都在裏面。
要是我把這些東西擺在那老狐狸面前,他應該會給我不少錢吧,順帶着還會把那230萬的公墓也一起買了。
不過呢,這種缺德事兒,我是做不出來。
雖然挺不喜歡白凱這個人,但人也不能爲了錢沒了底線。
跟劉輝這種人勾結,我是不會幹的。
離開白凱的屋子,我獨自車離去。
一邊開車,一邊想着,剛剛我跳進水井後,那些打手們到底發生了,爲什麼會跟白凱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不過白凱的院落裏,那水井有問題,這個基本上是可以確定的。
那些“哞哞”的叫聲,跟我在馮老五家裏聽到的聲音,是上一樣的。而且兩口水井,從外形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甚至懷疑,白凱院子了的水井,就是馮老五家裏的那一口。
至於爲什麼會從馮老五家,突然跑到白凱家去了,也又是一個燒腦的問題。
離開田地的時候,我透過後視鏡朝來白凱的房子看去,發現它在位子上,與馮老五的院落,是橫着修建在一條直線上的。
此刻它們矗立在天地中央,就像是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定定地注視着我離去。
又來到了三縣交界地帶,車禍的痕跡還沒有被完全清理乾淨。
看着車禍之後那些狼藉的時候,我還是沒有感受到白凱的存在。
很明顯,他已經不在我的身體裏了。
回到縣城,我一腳油就開車來到了巡捕局。
掏出白凱的內存卡,我左右看了看,車子裏還是隻有我一個人。
看來白凱真的不在了。
嘆了口氣,我對那內存卡說:“白凱,我就幫到這兒了,我對你算是仁至義盡了。”
進入巡捕局大廳,我把他交給了大廳裏的女警。
她拿着那東西看了看,想問我是怎麼回事。
不等她說話,我就快步離開了。
坐回車裏,我給康哥打了個電話,瞭解到那邊的情況挺正常的,就是米梅的情緒不斷起伏。
據說,她好幾次都想要衝到白朝元房間裏去,並揚言說,要是不給兒子弄個花蕊中間的墳墓,就跟白朝元同歸於盡。
聽到這裏,我不知道該嘲笑還是該同情她。
這女人連自己兒子,是被情夫給弄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滿腦子竟然是再生個兒子,白凱就能回來的荒唐事兒。
看來,女人要是瘋起來了,真是親媽都拿她沒辦法。
康哥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說快了。
於是掛了電話,我就開車去了白蓮山公墓。
把白凱的跑車停在公墓門口,我不打算開到停車場去,畢竟這車實在是太吸引眼球,要是被同事們發現了,肯定是非多。
離開的時候,我瞟眼看到了辦公室裏的發財樹。
之前我把沈安娜喝過的水倒進去之後,它明明已經枯萎了。
可現在,它看起來又重新恢復了生機。
不過兩天的時間,這好像也太快了點兒吧?
盯着這發財樹,想着沈安娜的模樣,心裏感覺挺難受。如果她沒被白朝元欺負而自殺,現在也得八十來歲了,也一定是兒孫滿堂了。
現在,她被我大舅弄到那小盒子裏,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挺掛念她。
不過這些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畢竟人鬼殊途,她把我騙得那麼慘,還差點兒要了我命。
嘆了口氣後,我離開了辦公室。
剛出門,我就看到了宋秋成。
宋秋成的樣子,比昨天我看到他的時候,還要憔悴。他的整張臉除了慘白之外,五官都在往裏面縮,人看着比昨天干瘦多了。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看向後面。
神色還是很慌張。
我上前叫了他一聲:“宋主任,你……”
纔剛剛觸碰都他的手臂,宋秋成卻尖叫了一聲,隨即他雙手抱住了頭,一下子蹲在地上。
他這副慌張的樣子,跟昨天從墳山上下來沒什麼兩樣。
我安撫了他一會兒後,宋秋成起身,努力恢復了平靜後,他問我:“覃少康呢,我找他有點兒事兒。”
我盯着她:“康哥啊,他在外面跑業務,我也要馬上出去。”
見宋秋成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說:“宋主管,要是你着急的話,就給康給打個電話吧……”
聽我這麼一說,宋秋成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一邊說,他再次看向身後的走廊:“我明天再來找他吧,忙點兒好,忙點兒能掙錢,人不能閒着,一閒着腦子就會空,腦子一空,遲早出問題……”
宋秋成走後,我站在原地,發現屋子裏的發財樹,枝葉好像動了一下。
我對着裏面叫了一聲:“李文蘭,是你在裏面嗎?”
站了好一會兒,也沒人迴應我。聳聳肩,我關上門離開了。
開車回到白家別墅。
很順利地就通過了保安小哥的門禁。
從車庫出來後,我刻意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人跟着我。
提了一口氣,我進了白家的大門。
康哥拿到了銷控表,又開始給米梅介紹起了墓穴。
米梅對那些低價的公墓,根本不敢興趣,她的目光,還是定定地看着“花蕊”中心那幾個高價公墓,一眨不眨。
坐在凳子上舒展了一下身體。
我發現白家的人多了起來,劉輝也儼然家裏的主人,正站在白凱的靈堂前,招呼着客人。
他的身後,是白凱的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