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公墓銷售員 >第167章:李建國
    原來,我外公在很多年前,也在紅旗齒輪廠工作過。

    後來出了沈安娜的事兒後,我外公就帶着全家來到了縣城,繞來繞去,我媽竟然就是沈安娜口中的丫丫。

    而且,她竟然還認識沈安娜。

    於是我趁這個機會,跟我媽聊起了沈安娜的事兒。

    我媽所瞭解的,跟我聽都的,也差不了多少。

    說完後,我媽嘆了口氣:“其實這沈安娜真是可憐,她死後沒多久,那李建國就回來找她了,可沈安娜到底也沒見到……”

    我又吃了一口玉米餅,問我媽李建國是誰。

    “還能有誰啊,沈安娜的男朋友啊。”

    我糊塗了:“他回來幹什麼了,這廝不是考上了大學,之後就變心了,然後要跟沈安娜分手嗎?”

    我媽搖搖頭:“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當時看到那李建國挺傷心的,這事兒我總感覺是以訛傳訛,反正那李建國後來這輩子都沒結婚。”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緊。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想到這裏,我放下筷子就回到了房間。

    在牀頭櫃裏翻了一下,我終於找到了從周曉培辦公室裏發現的那封信。

    這封信上的收件人是沈安娜,寄件人那一塊的字跡已經模糊了,不過我還是能依稀看出“李建國”三個字。

    再看郵戳上的日期,是沈安娜出事兒之前。

    那麼,也就是說,李建國寫給沈安娜的信,還沒到沈安娜手裏,就被別人截獲了。

    截獲這封信的人,也許是白朝元,也許周曉培。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安娜沒看到這封信,她現在心裏,還覺得她是被李建國拋棄的。

    把這封信給她看來,不管內容是什麼,看到裏面的東西,沈安娜說不定就安心了。

    揣好信後,我跟我媽帶着早餐出了門。

    醫院裏。

    我爸喫早餐的時候,盯着玻璃房裏的我大舅,他說:“今天大概凌晨三點的時候,不凡的手指頭動了一下,是小護士發現的,大夫也趕過來看了,他說,這是個好兆頭,人說不定這兩天就會醒,讓我們都留心一點兒。”

    我媽聽了喜極而泣。

    我看着我大舅,他平靜地躺在病牀上,在呼吸機的作用下,胸口微微上揚。

    看着他現在的樣子,雖然我爸說他情況好些了。

    但隱隱的,我總感覺,這情況可能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樂觀。畢竟,我大舅這病來得不明不白,絕對不可能只是身體上的問題。

    無論如何,這結果讓我媽很高興。

    她讓我爸回去休息,我爸點點頭,頓了頓後,他摩拳擦掌,問我媽能不能給他點兒錢。

    我媽一聽愣了愣:“林大全,這個月,你都問我要了幾回錢了,那麼多錢,你幹什麼去了,也沒見你給我們買喫的穿的……”

    我爸支支吾吾地,只是說:“你相信我吧,我這個人一般不會亂用錢,我的錢都花在有用的地方,放心吧。”

    雖然嘴裏在嘀咕,我媽還是掏出手機,給我爸轉了一筆錢。

    “你一個月工資,還不到3000塊,這個我都轉你一萬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天地良心,我怎麼敢?”

    “量你也不敢,要是你真敢揹着我找女人,看我怎麼對付你!”

    兩人嘟囔了一會兒後,我媽還是順利把錢轉給我爸。

    看着我爸屁顛顛地離開的樣子,我感覺一切沒那麼簡單。等我大舅的事兒解決了,我得把我爸的事兒弄個明白。

    回頭再看向重症監護室。

    看着我大舅目前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好的進展。

    剛好孟紅把王娟送進的,也是我大舅這間醫院。

    於是,我打算去她那兒看看。

    王娟在住院部三樓的內科病房,我過去的時候,孟紅正靠在病牀的擋頭上睡覺。

    看她的樣子,昨天晚上一定很累。

    我也不想打擾她,只是輕輕站在一邊,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王娟。

    此刻王娟的狀態,已經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

    她見我來了,有些驚慌。

    她想起身,身旁護士見了,衝她大聲說道:“三十四牀,你怎麼回事兒?亂動什麼啊?你這手上腳上都掛着吊針,你不怕扎到血管嗎?”

    王娟聽後,只能繼續躺在牀上。

    我衝王娟搖搖頭,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等王娟心情看上去平復了,我才小聲地問她:“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那個黑色小門裏面,到底是什麼?”

    王娟盯着天花板一直看着,也不回答我。

    我知道,一個裝睡的人,無論外人用什麼法子,也是不容易叫醒的。於是我索性也不再問她什麼,只是呆在她身邊,陪她坐着。

    旁邊的小護士,給隔壁牀的病人換好了針藥。

    到我這邊後,問我是不是病人兒子。我點點頭,說我媽四十歲才生我,這輩子不容易。

    她怕疼,你換的時候注意一點兒,別傷着她的手了。

    這時,一旁的護士長笑了一下:“看人家這兒子,真是知道心疼人,我那兒子也這麼大了,整天還讓我伺候,人比人真得氣死人。”

    王娟看了我一眼,動了動嘴,想說什麼還是忍住了。

    我幫着護士給王娟換了點滴針藥,又配合着給她量了血壓血糖,每一個細節我走做得很好,引得周圍的人連連稱讚。

    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王娟一直看着我。

    我倒了一杯水給她,又給她插了一根吸管進去:“這樣喝比較好,不會嗆着,輸液嘴脣會幹,得多補充點兒。”

    盯着我手裏的水杯,王娟終於忍不住了。

    她對着我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口水噴了我一臉。

    我趕緊扶她起來,拍着她的肩膀。同時另一隻手擦着臉,嘴裏不停安撫王娟:“別哭了,兒子在呢,不怕不怕啊……”

    我媽說過,人越上了年紀,就跟小孩兒一樣了。

    老小孩,就需要被人哄。

    王娟哭了好長時間,才終於停了下來,又喝了我遞給她的水,她靠在枕頭上,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後說:

    “我家許峯,他死的時候,就是你這麼大。”

    見她似乎鬆口了,我趕緊趁熱打鐵:“那你還記不記得,許峯出事兒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