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老馬來到我們身邊：“我們老闆已經把他的故事都跟你們說了，那麼你們是不是也要說話算數，把這東西……”
說着，老馬就要伸手去拿那個人偶。
老範卻一下子起身，抓着了老馬的手。
老範的力氣很大，老馬瞪大眼睛看着老範。
只聽老範說道：“你忘記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了嗎？”
老馬一愣，他回頭看了一眼黑洞：“我沒忘啊，不是你說的嗎，只要我們老闆把這事兒原原本本說給你聽了，這陶土人偶，你可以免費送。”
老馬說的沒錯。
我也聽見老範是這麼說的。
但他現在，爲什麼又要出爾反爾呢，這樣，不是弄得自己下不來臺嗎？
就在我想要說什麼的啥時候，老範突然大部朝前方走了幾步。看着他來勢洶洶的樣子，老馬有些緊張。
趕緊擋在“黑洞”跟前，他問老範想要幹什麼。
老範也不他解釋，停下來盯着“黑洞”說：“杜老闆，是不是我把這陶土人偶給你了，你就能一直活着？”
“那當然！”
“黑洞”的語氣，有些激動：“黑衣人答應過我，只要把他想要人的東西找到，我就不會死……”
“不會死……你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又怎麼活呢？”
“我……”杜老闆遲疑了一下：“我還好，還沒完全變成蟲子……”
“沒錯！”老範點了點頭，悠哉遊哉地說着：“你還剩下什麼，半個腳趾頭，還是一個指甲蓋？”
“我……我……”
杜老闆說不出話來，我看見他的周圍，起了一團霧氣，同時，那“黑洞”旋轉的速度比剛纔快了許多。
可見，老範這些話，的確是觸動了他心中的一些東西。
我一下子明白了，看來，這個老範是打算來個心理戰術。
果然，老範趁杜老闆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又說道：“你這一個腳趾頭，活下來挺好，能喫能喝能睡，那麼多錢，還能周遊世界，興致來了，還能找個女人……”
老範說得唾液橫飛。
“黑洞”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些“嗚嗚”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看得出來，老範的這一番話，嚴重地刺激到了杜老闆。
老馬說這番話的語氣，非常熟練。
看來這些年，他沒少替杜老闆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老範一點兒不受他的威脅，他上下打量着老馬：“這些年，你也掙了不少吧，不要着急，一切都會回來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老馬果然有些發毛。
看來這些人，對於自己乾的到底是不是缺德事兒，心裏大都還是有些逼數的。
要不然，那些大慈善家，爲什麼大多數，都是幹非法勾當起家的？
我再次看向黑洞，只見老杜還是沉默着。
他雖然還是繼續轉動着，但我卻明顯能感覺到，他非常的不安和恐懼。
老範見他不說話，也不再激怒他了。
他也不再往前走，而是回到剛纔的位子又坐了下來。
又抿了一口茶，只聽他幽幽地繼續說道：“杜老闆，這人偶，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想清楚，將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你也就這樣了……”
一時間，氣氛非常凝重。
空氣像是要結冰一樣，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抱緊雙臂。
見誰都沒有再說話，老範頓了一頓後，繼續說道：“杜老闆，如果你想通了，我倒是可以幫你，只要……”
他的話還沒說話，只聽那黑洞立刻道：“你怎麼幫我！？”
老範眯着眼睛：“杜老闆，算起來你那病拖不了三個月，但是你多活二十幾年，也就是說，你早就該死了。現在你這樣不上不下的，還不如干脆該去哪兒去哪兒。你要是願意離開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超度。”
老範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杜老闆這樣賴活着，倒不如好好死了。
一旁的老馬聽了，他很生氣。
上前來，對着老範就是一個推搡：“說什麼呢？你竟敢讓我們老闆去死，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老闆的命，什麼時候由得你做主了！”
說完，他衝外面大叫了一聲：“來人啊！進來……”
就在這時，身後的黑洞突然道：“老馬，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