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老馬身子一顫。
他回頭看着黑洞，支支吾吾地說着：“老闆……你……”
杜老闆讓老馬站到一邊。
老馬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是杜老闆的話，他又不能忤逆，只能低着頭站在一邊，不過眼神還是恨恨地看着老範。
從老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些陰狠。
角落裏的黑洞繼續旋轉，只是它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
“你說是是真的嗎？”
老範也賣起了關子：“你信我，那就是真的！”
又沉默了一陣後，黑洞終於鬆口了：“你保證，我死後，哪個黑衣人，不會再找上我？”
“我不敢保證！”
黑洞一聽，怒了：“那你……”
“那黑衣人，只會找那些對他有利用價值的靈魂，你既然一心想死了，他找上你也沒什麼用。”
在思考了一會兒後，杜老闆終於妥協了。
見他答應了，一旁的老馬想要上前來阻攔。
卻被杜老闆呵斥了一聲，讓他退到一邊去。並且他對老馬說道：“我死了之後，賭場裏的錢，就給兄弟們分了吧，別再幹這一行了，都去做些正經事兒，要不然下場都跟我一樣，你們就慘了。”
老馬嘴角動了動，似乎還想勸杜老闆。
但杜老闆的意思，已經是非常的堅決了。老馬見狀，也不好再多說。這一邊，杜老闆見一切已經交代好了，便讓老範開始給自己超度。
老範讓老馬先出去。
老馬聽了，不同意。他說他一定要在旁邊看着，要不然他害怕老範跟我對杜老闆做出不利的事兒。
杜老闆呵斥一聲，他讓老馬立刻出去。
老馬聽後，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是當着杜老闆的面，也不好發作，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親自把老馬送了門口，關門的時候，老馬擡眼盯着我。
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嚇得我身子一顫。
關上門後，我來到老範跟前。
老範看見我神情不太對，問我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黑洞，剛想開口，這時那黑洞卻先我一步說話：“你是不是看出老馬不對了？”
我擡頭，說是這樣的。
“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到生死關頭，是絕對不會回頭的，錢這種東西，比賭更讓人上癮。我的錢來得太容易了，所以後來我也嘗試過轉行，但到了最後，還是又回到老本行。”
“老馬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他眼看着我掙了容易錢，肯定是不會再去做別的事兒了。”
“其實，他要去做什麼，那都是他的事兒，我請他給我當手下，給了他錢，這就夠了。我只是擔心，他要是繼續幹我的老本行，會害了我另外的兄弟，還有我的家人。”
說到這裏的是時候，杜老闆非常的無奈。
我卻說：“杜老闆，你馳騁江湖這麼多年了，應該不會不給自己的家人和兄弟們留條後路吧，薑還是老的辣，你說吧，到底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見我這麼說了，杜老闆很滿意。
他語氣立刻變得輕快了些：“這位兄弟，請問你是……”
“不瞞你說，我就是林大全的兒子林軒，這陶土人偶也我搞來的，這事兒說起來太複雜，現在也不跟你說那麼清楚了，你想要我怎麼幫你，你直說吧。”
“林兄弟，你果然爽快！”
杜老闆很開心：“在我剛剛被那個黑衣人控制到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應該會有這麼一天，當時，我就把爲死後的財產問題做了分配，如果老馬執意繼續要開賭場，那麼他一分錢也得不到。”
“那你分配的協議在哪裏？”
“我已經交給律師了，他知道我不在了，就會出面替我解決後面的事兒，你們只要幫我跟律師說一聲就行了。”
接下來，杜老闆把律師的聯繫方式和姓名跟我們交待了一下。
見我們答應了，杜老闆也就放心了。
超度之前，老範說杜老闆現在還活着，雖然還剩下一個腳趾頭，但得先死了，才能超度。
於是他對我說：“林軒，你過去，殺了他。”
聽到這裏，我吃了一驚：
“老範，你這什麼意思，你讓我去殺人？”
老範皺了皺眉毛：“哎呀，不是殺人，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就是一個腳趾頭，你隨便找個鐵錘，上去給它一下子，砸個稀爛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