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影帝只想和替身的我談戀愛 >第 15 章 親親
    肩頸上有藥油,還是有點味道的,徐知橋於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今天主動擁抱了宿先生,不知道他反感不反感,不過他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應該是不反感的。

    簡助理說自己應該主動一點,可是他沒有當人情人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討宿先生喜歡。

    反正也睡不着覺,徐知橋拿出手機搜索如何當好一個情人。

    搜了幾個網站都沒這種問題。

    也是啊,正規網站不會宣傳這種三觀不正的問題,倒是跳出來幾個【如何扮演好一個愛人角色】的網頁。

    二者性質相差甚遠,不過廣義上還是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看看也無妨。

    徐知橋打開網頁,就有幾個加粗的字映入眼簾——【8招教你做個優秀的金絲雀】

    這……怎麼還文不對題了呢?

    但確實是他想找的東西。

    網友給出的第一招是聽話,任何場合,金主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只要聽話接受就是;第二招,距離產生美,不能一有事就讓金主爸爸來陪你;第三招,不能過問金主爸爸的私生活……這些他都做得到,直到看到第八招——學會肢體接觸,除開與金主爸爸的不可言說之事外,日常因爲一個小禮物而充滿愛的抱抱和親吻,都會使得金主爸爸身心愉悅……

    徐知橋想,他方纔送宿先生出門,那個擁抱便是日常的一個擁抱,宿先生雖然沒有表現出開心的一面,但也沒有抗拒。

    至於親吻……因爲小禮物而親吻……

    宿先生至今都沒親過他,而他應該主動親吻宿先生嗎?

    連幫自己塗抹藥油徐知橋都會魂不附體,那親吻就更要他命了。

    啊——

    這就要他命了。

    徐知橋“騰”地從沙發上坐起,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又埋頭躺下。

    都這麼多天了,還不能擺正自己替身情人的位置嗎?

    依舊失眠的一夜,徐知橋想了很多,做足心理建設,卸下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悸動,安安分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

    半個月前,華國娛樂媒體經授權,大肆報道晉城鍾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認祖歸宗事件,時至今日,有媒體偷拍到剛過上豪門日子沒幾天的鐘家二公子和他的母親,竟出入小二居公寓,出門代步也僅爲八萬起步的小轎車。

    好事記者就此事詢問了正在慈善拍賣會的鐘老爺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鍾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但礙於面子,也知道早晚得對這件事做個表態,他便將此事的過錯全部推在假二公子的母親身上。

    “十八線小女星,心機大膽子更大,也不想想是誰的種就亂認親戚。”

    “我鍾萬里的孫子只有一個,誰也別想糊弄我!”

    他兒子糊塗,他這個當爹的還不算太糊塗,宿家那小子派人遞來鑑定報告後,出於謹慎起見,他自己也去做了一份加急的,結果顯示這個孩子跟他兒子並非親生父子關係。

    鍾萬里氣得當場飆出一口老血。

    一來,他爲了認回一個假孫子得罪了宿家,失去了前往嘉陵發展的機會;二來,鍾家認回私生子這件事滿城皆知,他此番打自己這張老臉,更是丟盡顏面。

    還有,宿家那小子遞來的文件袋裏,躺着幾張那十八線女星密會某男經紀人的照片,一查,他們竟在謀劃他老鍾家的家產。

    鍾萬里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當機立斷,將假孫子逐出鍾家,封殺他母親,同時用皮鞭狠狠抽了混賬兒子一頓。

    記者繼續追問:“那宿大小姐跟鍾先生的離婚官司是否已經提上日程?”記者甚至在短短几秒的時間腦補出一場分產奪子大戰。

    鍾萬里狠狠瞪了女記者一眼:“我兒子兒媳不會離婚,我們鍾家只認宿書芹這個兒媳!”

    消息很快在網上擴散開來,宿若亨看到這條報道,嘆了口氣。

    “亨少,鍾家搞成這樣不是應該偷笑嗎?”簡袁並不理解宿若亨表情。

    “鍾家口碑和風評不好,對我姐姐和外甥並沒有好處,沒什麼值得讓我偷笑的,”宿若亨扣上中山裝的最後一刻鈕釦,“只不過出軌跟家暴一樣,只有零次跟無數次,他們應該離婚。”

    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沒能阻止成功,現在的姐姐,也該醒悟了。

    宿若亨走出房車,一衆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就緒,製片人過來道歉說:“亨少,那個,盧老師還要點時間,您要不先回房車看看劇本?”

    大多數時候,宿若亨是個沒脾氣的人,“我隨便走走,他來了就叫我。”

    製片人連連點頭,都說富二代嬌生慣養,他覺着被捧飄了的流量纔不可理喻。

    對於劇本,宿若亨很熟悉了。

    他記憶力很好,看一遍能記住,第二遍能背下來,只要他想學的東西,都可以靠記憶和理解去琢磨、研究。

    影視城很大,建築從古代到民國再到現代應有盡有,他們租的一塊,便是民國的建築場地,隔壁是古裝戲劇組。

    古裝戲劇組好像在拍打戲,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宿若亨走近,看到一個小士兵正在揮舞長矛,動作並不利落,但看得出來是在勤奮練習。

    他又走進一點,纔看清那個小士兵竟然是徐知橋。

    一身紅衣竹甲,腦袋上頂着一個粗糙的髮髻,動作生硬,喊的口號卻中氣十足,看着有點滑稽。

    一得空就出來打工,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倔強、自尊的小孩。

    他不想讓徐知橋受到傷害,就不會像季明旭說的,會發生把他安排給其他人這樣的事。

    同時,他也不希望徐知橋通過這件事改變自己。

    金錢,能讓人自立,但也能讓人沉淪。

    他可以用錢幫徐知橋很多,但不能幫他形成獨立堅強的人格,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宿若亨一直在背後默默資助他的原因。

    獎學金也好、陪玩也好,總歸是對方付出努力了的。不能坐享其成,付出纔有回報,每個人都必須得明白。

    徐知橋一直覺得有道視線一直在注視着他,轉頭望去,便看到那道筆挺修長的身影。

    他想過去打招呼,又踟躕了一下,這裏是宿先生工作的地方,他一個羣演過去打招呼會不會不太合適呢?

    宿若亨看得出他的遲疑,主動招手讓他過去。

    徐知橋趕忙過去。

    兩個“劃時代”的人就這麼站在一起。

    宿若亨先笑了一聲,隨後斂笑,語氣有些不悅道:“我加你微信,怎麼拒絕了?”

    這是他編的。

    徐知橋一聽,立馬急了,掏出兜裏的手機查看。

    今天都是羣演的戲份,劇組沒要求上交手機。

    通訊錄裏反覆查看了幾遍,都沒有“新的朋友”加他。

    “可能是手機壞了,收不到信息。”

    並不是他主動忽略的。

    屏幕裂成這樣,宿先生應該會相信他的話。

    宿若亨看着碎裂的屏幕,順勢道:“嗯,應該換個手機了,我有個閒置的,到時候拿給你。”從晉城回來帶了個新手機,還沒找到合適的藉口送給他。

    “不用不用,這個我還能用一段時間。”

    他習慣拒絕別人的好意,但拒絕的話一出口,又立馬想到要自己的身份應該“聽話”,立馬又道,“連信息都收不到,應該是不能用了,謝謝宿先生。”

    他觀察宿若亨的表情,沒什麼不悅才鬆口氣。

    劇組有一場夜戲,徐知橋回密琬水府時已經很晚了,卻沒想到宿若亨也在。

    “晚飯喫過了?”宿若亨先開口。

    “喫過了,在劇組喫的。”他今天跟衆多羣演拍了一天的古代戰爭場面,身上又臭又髒,“宿先生,我先去洗個澡,去去身上的汗味。”

    宿先生“嗯”一聲。

    生怕怠慢了宿先生,徐知橋洗得很快,頭髮還沒幹就出來了。

    宿若亨將一個華爲手機遞到徐知橋手中:“一側有刮痕,不妨礙使用。”

    只是一道很淺的刮痕,不影響外觀。

    宿先生送的,不管是什麼,他都得喜歡,不過機子手感確實很好。

    “很漂亮。”徐知橋說。

    他忍不住打開手機。

    水漬順着髮梢滴落在白皙的脖頸,那塊青紫終於不見了。

    宿若亨拿起毛巾胡亂給他擦了下頭髮,而小孩還在擺弄他剛送的手機,看來真的很喜歡他送的小禮物。

    “會倒入資料嗎?”

    “會。”

    “書房有電腦,沒密碼,你可以使用。”

    “謝謝。”

    徐知橋說着“謝謝”,走近宿若亨,輕輕地擁住他。

    頭髮沒幹,他沒靠太近。

    這小孩表達感謝的方式好像是擁抱。

    宿若亨欣然接受。

    然而隨後,有兩瓣柔軟的東西在他臉頰輕輕碰了一下。

    很輕的“啵”的一聲,相觸即分。

    宿若亨回過神來,小孩已經分開,正低頭專心琢磨着新手機。

    而他杵在那兒,都不知道接下來乾點什麼好、說點什麼好。

    他這四捨五入算是單身三十年的男人,頭一次被人親,還真有點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