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海也並不會去指責賈赦話語與事實的矛盾之處,而是一本正經:“若賈兄真不甘心於此,卻不若自己拼上一回?”
賈赦也並不是不想拼,只他自己……卻是要如何拼?
“賈兄不是已有破釜沉舟之意了嗎?那再徹底些又何妨?”
“如何徹底?”賈赦好奇道:“難道……”
難道他現下里現在還做得不夠?
——當然還不夠!
最少對林海而言是不大夠的。
就提示:“賈兄可是有過大義滅親之舉的。”
賈赦:“……”
他也就只能在林海這明顯是意有所指的話語前想了一想,然後驚恐:“妹夫莫不是在哄我去送死吧?這事兒可是敢往衙門送的?你竟是很不必再勸我了,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其實林海也真不是在‘勸’賈赦來着,見得賈赦這梗直了脖子卻是不捱上一刀不知痛的模樣也就笑了:“任如何,最終也得賈兄自己拿主意才能,小弟又哪裏做得了兄的主?不言便是。”
只他越是不‘逼迫’,那賈赦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脖子彷彿被一根看不見的繩索給勒住了,幾欲喘不過氣來。
……卻又會是什麼繩索?
於是賈赦就又想啊想,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林海‘手中’了!
“妹夫。”他就又換了一種很是怨毒的將林海看了:“你卻告訴我,你將我那兒子送出京城又當真是因爲王家?且你也有當真將我那兒子送往張家所在?我再怎麼說和張家也有幾分牽連,便這些年有些過節在吧,真管他家詢問一下賈璉的消息……也還是便宜的。”
真是問題?
賈赦:“……”
你果然是有在糊弄我!
但也糊弄得好有道理?
可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那林海卻是不耐和他再說下去,而是準備使人送他了:本就是林海邀賈赦至此,若賈赦有所不樂,也該給他一個能‘拂袖而去’的機會纔是地主之誼?
不想這周到卻是又唬了賈赦一跳:要說賈赦氣……不不不,該是恨林海嗎?
自然是的。
可便是恨林海入骨又能如何?賈赦是個沒自救能力的,而放眼天下除了林海又有誰會再出手救他?
也就只能放下個人情感了:畢竟愛恨什麼的,也總是要活着才能感知到的。
急忙將林家上前來的人斥退,又刻意停了一停以便糾正自己個兒對林海的語氣:“林大人……林大爺!你都忍了我那麼多次口無遮攔了,如何就不能再忍這一次了?”
林海:“……”
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