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年轉眼掃視,目光嚴峻,王二他到認識,可坐在陳可青身旁的陳帆,令他眉頭微皺。心想只一日不在,古明月竟又弄回個男人?好傢伙,挺會勾引?
想着,方錦年幾步走到了古明月的跟前,眼神低沉,開口疑問,語氣嘲諷。
“今日賺着了?娘子是把家當成了難民所,還是想着自己快活?在過幾日,這屋裏只怕遍地是男人吧?”
聽言,古明月心生反感,收回直視他的目光,轉頭繼續伸手喂起肖雲。
“張嘴。”
肖雲今日還沒見過古明月的相公,剛還以爲她是個小寡婦,如今見到頗有氣勢的方錦年,心中更是不好意思再讓古明月投喂。
“多謝古娘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着,肖雲伸出左手,想要接過碗筷,古明月見此哪會同意,閃躲開大手,語氣更加硬氣。
“不必跟我客氣,肖公子還是儘早喫完這碗飯。”
聽聞,肖雲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方錦年,只見他臉色極爲不悅的注視於她,下一秒,雙眸看向了她手中的瓷碗,眼瞼微眯。
古明月這時夾了塊肉,遞到了肖雲的嘴邊。
“張嘴。”
瞧着眼前的狀況,肖雲很是爲難,猶猶豫豫的嘴脣輕啓,剛要喫肉,只見眼下的筷子瞬間從嘴邊挪走,飛到了地上。
隨之咣噹一聲,古明月另隻手裏的飯碗也掉落在地。
“古蘭月!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方錦年怒道。從而打下她手中碗筷的左手,此刻是緊緊攥住上了古明月的右手腕。迫使她不得不擡頭與他對視。
“放手,你說什麼了?我只聽得懂人言。”
她音色冷冷清清,秀眉緊皺,眼神淡漠,表現的像似對他滿不在乎一般。
方錦年瞧着她的神情,心裏五味雜陳。
“你是何意思?!”
屋裏的一行人見此,替古明月心生擔憂。因他倆的對彼此的態度,和交談的言論,說是仇敵關係,到還可信點。
而初見方錦年的陳帆和肖雲,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此男子脾氣太火爆。
想來,肖云爲了不然古明月收到傷害,立馬錶達歉意道。
“您是古娘子的相公?在下肖雲,都怪我身有殘缺,古娘子才只好餵我用飯。她是個好心腸的娘子,你莫要與她生氣,都是在下失了分寸,做的不妥。”
聽言,方錦年轉眼看向他,眼神不羈。
“你還知你失了分寸!看來已經神智清醒,既然如此,就請你肖公子,立馬滾出寒舍!身爲她的相公,我有權趕走你,對吧?”
方錦年冷冷一笑,看肖雲的眼神宛如冰冷刀片,一下下的打量着他面容,恨不得將他的小臉劃上個千百道,並向挖下他那雙蠱惑人心的金眸子。
肖雲看出他眼中的憎恨,在聽他言談,一時間被羞辱的無地自容,挪動雙腿,就想下牀離去。
古明月眼見,當即出聲制止。
“不許動,肖公子你哪都不能去。”
肖雲卻對她無奈一笑,想着離開後,她便不會和方錦年在有爭執。
對此,古明月喊來陳可青。
“青青,過來把肖公子在扶上牀。”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錦年嚴聲疑問。
她被方錦年死死攥着手腕,不敢有所動作,怕他會行爲過激,嚇到一旁已經看懵的倆娃。
聽聲,一直想着看事不好,就跑出去報官的陳可青,當即起身,走向了雲喬。
而坐在她身旁的陳帆,見狀很不想她參與其中,剛想伸手拉住她,卻沒她的反應快,右手落空。
從而眼看着她上前攔住了雲喬的去路,將他逼退到倆娃所在的木牀旁,將其硬生生的摁坐下。
“與你無關。”
她說的認真,一字一句都透着疏離感。隨即瞧向肖雲,不悅道。
“肖公子,你若在想着離開,就是忘恩負義。你可是我救的,在這隻聽我的話便可。”
“多謝古娘子,可我,”他掃看了眼方錦年,面露難色。
“可什麼可,我纔是肖公子你的救命恩人!不是來個人叫你走,你就走,叫你幹嘛,你就幹嘛。不然,是我這救命恩人說的話,還不敢旁人說話好使?”
方錦年怒目切齒,額頭青筋突起。
(原來在你古蘭月眼裏,我連一身份都沒有?你就是如此看我?)
只見,肖雲連連搖頭。
“不是的,古娘子莫要誤會。只是,在下不想使你們夫妻不合,怕是過錯。”
“呵~肖公子多慮。我與他還沒斷了關係,至今只是看我在一雙兒女不能沒了爹,而並不是我不能沒了誰。所謂心不在同處,何謂和睦?”
就是說,她與他之間早已沒了夫妻情分,若不是因念在倆娃年幼,她早就讓方錦年備上一紙休書,與其斷了關係。還夫妻和睦,和睦個笑話嗎?
對此,坐在木牀上的肖雲神色緩和,心思安慰,不在言語。
“很好,我在你眼中可有可無是吧?”
方錦年怒火中燒。眼見古明月神色冷淡的看向自己,眼眸淡然的眨了下眼。
頃刻之間,方錦年邁步奔向屋外,大手死扯着古明月的手腕,拽的她不由起身,隨着他走到院內。
而他行動速度太快,古明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己.已一腳踏出門外。
衆人見此,連倆娃都,都快步涌上了門口,觀看院外的情景,卻因月光微弱,而瞧不清古明月與方錦年此時的神色與動作。
而瞧房門口站了一堆人,又感知古明月在反抗,要對自己動手,方錦年立即左胳膊一擡,將她夾入側懷,一手抓着她手腕,帶她走到了院外的小巷。
“放開,你給我放開!”
古明月怒道,卻根本反抗不過他手上那股勁。
眼見他倆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倆娃擔憂出聲,拔腿就要追到院外。
“孃親,爹爹~”
“爹,娘!”
對此,王二眼疾手快,倆手一伸,就將倆娃拽回了身旁,開口安撫。
“別急,你們爹孃會回來的,你們要是現在跑出去,趁這天黑迷路了,就再也看不見你們爹孃了。”
聞言,倆娃瑟瑟發抖,不敢開口。
陳可青在旁聽着,不悅道。
“你是在嚇唬孩子嗎?”
說着,她帶過倆娃,輕聲細語道。
“檸兒,平兒,你們聽青青姨說,你們孃親現今有點生你們爹爹的氣,所以你們爹爹帶她出去,是要給她賠禮道歉。這當着大夥的面,你們爹爹不好意思道歉。所以呢,就青青姨幫你們偷偷出去看看吧,看到他倆和好了,我就把他們帶回來,好不好?”
小檸兒和小平兒立馬點了點頭,陳帆在她身後推搡了下她肩膀,示意她別去多管閒事,他看方錦年可不是善茬。
因他在來尋古明月的路上時,他向路人詢問得知,古明月的傻相公姓方,是永昌親王的二兒子。而今晚一看,方錦年哪裏是前日的傻樣!這人絕對不好惹啊~
想着,他便見陳可青將倆娃放到了王二跟前,叫他帶着進屋,自己則不聽他話,轉頭就跑向了院門口。
(我的傻妹妹,怎麼這麼哏呢。)
陳帆無奈嘆氣,因不放心自己的小妹,隨即跟上陳可青的步伐,倆人一同躲在了院中的大門後。
“哥~”陳可青驚了下,聲音微乎其微。
陳帆示意噤聲。兄妹倆從大門旁緩緩探出頭,卻不見方錦年與古明月的身影。
(人呢?)
兄妹倆疑惑的踏出院門,想要往巷口外走去。
咻咻!
兩顆小石子,一時間射在了兄妹倆的後腦勺,令其稍微喫痛。
陳可青一把捂上了後腦勺,與陳帆向身後看去。
“誰?!月兒姐?”陳可青疑問出。
片刻,還是無人回答。
兄妹倆疑惑回頭,還想去找古明月與方錦年。誰成想,剛邁一步,就又有兩顆小石子落到了後腦勺,打在了頭頂。
兄妹倆瞬間神同步,猛地擡頭,只見到兩側的圍牆,和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亮晶晶的繁星。
“辰星掉下來了?”陳帆皺眉疑問。
聽聞的陳可青立即低頭尋找,卻沒見到任何小小的,亮晶晶的東西。
“得了吧。”
對此,兄妹倆更加狐疑,彼此眼神示意,試探性的又往前邁了一步,而腳還沒落地,倆人的後腦勺再次遭遇石子的襲擊。
瞬間,陳可青心生膽怯,躲到了陳帆的身後。
而陳帆也有點內心不安,因他巡視一週,也沒瞧出到底是哪裏藏着人在偷襲。
“誰!出來!”
沒有聲音迴應。
陳帆不由思考,回想剛剛要離開,便會早襲擊,而三次襲擊都沒又給他們致命一擊,這怕是在阻攔他們離開這破庭院。
想來,陳帆識趣的拉着陳可青回到了院中,神色嚴謹道。
“不能出去了,有人在門外攔路,再出去,怕是你我要喫大虧。”
聽聞,陳可青在心憂古明月,也不敢在出院門,只能和陳帆老老實實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