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帆這也隨了她,安心坐在石凳上。
心想,反正只要她不去摻和古明月和方錦年的事,他就是陪她坐在外面一晚也無妨,反正到了明日一早,他就帶着她一同回雲都。這裏的事在與他倆無關。
院中,從不開花結果,滿是枝葉的桃樹上,方錦年的手下青南,是穿着一行黑衣,繼續看守門院,勢必不讓他人過去打擾他主子與古蘭月談話。
而在小巷的拐角,通往小巷外的角落裏,方錦年將古明月壓靠在牆,並一手捂上她臉頰,令她沒法出聲,只能聽陳帆和陳可青在另一頭許久沒了聲,方錦年才鬆開了捂上她嘴巴的右手,嚴聲發問。
“你在那缺胳膊的人面前,說你與我無關?你是想嫁與他?”
“你沙幣。”
“什麼?”方錦年聽不懂她迴應的意思。
“你沙幣!”
古明月氣呼呼的。覺得他就是腦袋有病,看個男子與她有接觸,就是她想要巴結人家,想要勾搭人家,真是莫名其妙!
“你知道那缺胳膊的人是誰嗎?”
“你知道你沙幣嗎?”古明月認真道。
她現在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只想罵他!
“古蘭月,你給我認真回答!”
方錦年怒不可竭,緊緊抓着她的手臂,想讓她感覺喫痛,從而求饒。
“憑什麼!”古明月梗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軟。
“憑我還沒一紙休書休了你,你就還是我方錦年都娘子,我問你答,便是常理!”方錦年信誓旦旦。
“狗屁。”她從容反駁。“我不想回答就不回,你要看不慣,你就休了我!我樂意之至~”
方錦年眉頭緊鎖,覺得她很是難搞。當即氣不過的地下了頭,錯開她臉龐,在她詫異之際,一口咬上她肩膀,隨之一手捂上她口鼻。
這給予的痛感極其刺激,令她疼的頓時仰頭喊叫,聲音卻只能淪爲“唔唔唔~!”
又聽耳邊傳來方錦年的聲音。
“還想玩花招嗎?我可以試着將你的喉嚨咬破。”
(艹!威脅我?)想來,古明月立即搖了搖頭。
那被咬上肩膀感覺,在加捂住口鼻,就像是被吸血鬼咬住了,一種隨時將要窒息的痛感。
見此,方錦年鬆開了手,直起身板,頓時便悶哼一聲。
古明月張嘴咬上了他的胸肌,感覺到口感緊緻,頓時尷尬不已。
她也想咬他肩膀來的,可他一站起,她的頭頂纔到跟他肩膀平齊,他高了她整整一腦袋帶一脖子。
(這就不怪我!)
想來,聽他沒有發出慘叫,古明月又使勁咬了咬他胸肌。方錦年隨之掐上她腰間的肉肉,疼的她當即鬆口,對他怒目而視。
“卑鄙小人!”
“錯,我是你相公。”
“怎麼,要給你頒個獎?”
“什麼?”他又聽不懂了。
見此,瞧着夜色漸完,古明月也不想在與他僵持,開口認真道。”
“方錦年,我從沒見哪家相公,會屢次懷疑自家娘子勾三搭四?你若不是倆娃的爹,就以你污衊我的言語,你早就被我撂倒在地不知多少回!而我帶回家裏的人,其中原由我想你也清楚!肖公子是何人我不在乎,我也對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他現今傷口未愈,你若來看孩子我不攔,但你若在想攆他走,就別怪我對你動手!”
聽言,方錦年放開了手,冷冷發笑。
“呵呵,娘子當自己是誰啊?郎中?大善人?你可知以那獨臂男的身份,在這暫住乃是受屈?你還想憑着一瓶普通的金瘡藥,去治好他?是存心想他少則小半月,多則一個月在離去?而他若離開這,不出三天便可傷口痊癒。你又可知,你若在把他留下來,便會大禍臨頭!”
方錦年神色認真道。
而救肖雲時就知其身份不簡單的古明月,此時也有些內心緊張。她到不在意肖雲是何人,只是若會惹禍上身,就得不償失了。
想來,她開口疑問。
“你是在說笑?”
方錦年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神色不變。
見狀,古明月對他的話信以爲真。
“肖雲是誰?”
“雲都的五皇子,生母波斯人,有雙金瞳。而他肖雲就是當今雲都的五皇子,真名爲雲霄。與宰相府的小女陳可青,定了婚約。後日便是新婚大典,而在這座小破庭院裏,陳可青和他都在,你可見他有想離開的本意?他可知你喚着的青青,就是他後日要娶的娘子?你又知他爲何遇難在小林山?雲都想除掉他的皇子不在少數!如今皇宮裏已經派人出外尋找,他們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會過一個無辜之人的錦衣衛,其中還有都被其他皇子收買的,你真是什麼人都往回撿,是自己命長嗎?”
回想今日肖雲說的種種,所有反應,哪怕是對院中茅廁的不適,都還是心平氣和。醒來也不驚慌失措,也不託她幫忙尋找其家人,連讓她託人捎個信給他家人保平安的舉動也沒有。更甚至聽她與陳氏兄妹的交談,一直到用飯都是全程裝睡。
想來,一切更是應正了方錦年的說法。身爲五皇子的他可能不想回宮,怕與陳可青成親,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怕惹來殺身之禍,畢竟沒人回想到,堂堂雲都五皇子竟在一小巷的窮人家裏居住,而身旁就是永昌親王的府邸,若是見到他定不會窩藏。
由此一來,他倒是躲的個安逸。只是最後,若被皇家的人找到這,她古明月不就成了阻撓五皇子與宰相府聯姻的罪魁禍首!再找不到害他性命之人,她自然嫌疑最大。
到時,她難逃一死,而在那之前,她必定還要受盡刑法,逼供成招。
想想,古明月驚到淚目。沒想到自己一時好心,竟在來日灰要了自己性命。
對此,古明月嘀咕了一句。
“不行,今晚就得給我走!”
她推搡開方錦年,就向院門走去。心想着等下進了屋,勢必要把肖雲拉到院門外,在給他帶上郎中開的藥,一兩銀子,叫他愛哪去哪去,她是沒法收留他了。
她還想看倆娃長大成親,自己活的長命百歲。哪怕是在書裏,她也不算白白重生!
古明月踏進院門,身後跟上了方錦年。
“娘子。”方錦年兩步竄到她跟前,攔住去路。
“起開,我得馬上弄走他。”古明月決絕道,不想多等一秒。
坐在石凳上的陳可青立即閉嘴止聲,與陳帆看向站在院門口的他倆。
方錦年瞧着她這着急樣,心裏舒緩了些,開口勸解。
“是要趕走他,但不是今晚?”
“爲啥?你不剛剛就要趕走他嗎,現在咋了?”
“還不是你蠢,非得和我唱反調,非要留下他,這被我帶走片刻,你回來就要親自攆走他,你當他是傻子?是人皆有報復心,你不怕他憎恨你?”
聽言,古明月眉頭緊皺,一時沒了主意。
“那怎麼辦,我還留着他?要不你把倆娃帶走吧。過幾天我也走,這樣應該就沒麻煩事了。”
對此,見她略有慌張的方錦年,心中自問,他是不是誤解了她?昨日還跟他搶檸兒平兒,現今一聽有大禍臨頭,卻叫他帶倆娃先走,以免波及。
想來,方錦年出言安慰。
“荒唐,你又沒做虧心事,突然離開雲安縣,不是惹人猜想。放心,你也是檸兒和平兒的娘,我不會眼睜睜看你被冤枉。待明日,我會派馬車來接他入宮。其餘你不比多想。”
倆人的探討聲很小,傳到陳可青和陳帆的耳邊,已是微乎其微。所以什麼都沒聽清。
這時,屋裏的倆娃早已按耐不住,趁王二迷糊閉了下眼,跑出了屋。
眼睛映着燭火的門口跑出倆小小的身影,古明月一把錯過方錦年身旁,上前與倆娃擁抱。
小檸兒頓時大哭,一把抱住她的脖子不撒手。
“啊~孃親,我還以爲你和爹爹都不回來了,還以爲你們不要檸兒和哥哥了。”
聽言,古明月心疼的將其抱起,輕輕悠晃。“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孃親和爹爹最愛你們了,怎麼會不回來呢。”
一旁,小平兒仰視方錦年,羞澀問道。
“爹,你今夜會留下來住嗎?摟着我一起睡。”
方錦年露出一抹微笑,摸了摸平兒的小腦瓜,見古明月在旁沒有出聲反對,方錦年便抱起了小平兒,一口答應。
“好,今夜爹還抱着你睡。”
“太好了。”小平兒感概道。
聽聲,古明月抱着小檸兒率先進屋,陳可青伴在身旁,陳帆則等方錦年抱着小平兒走進,他才慢悠悠的進了屋。
只要有他睡的地方,誰和誰的關係如何,跟他是沒一毛錢關係。
而就這樣的想法,令他故意與古明月拉開幾米都距離,讓方錦年瞧見對他沒有反感。
而先走進屋的古明月,瞧上注視於她的肖雲,隨之不寒而慄。看他就像是在看,那種沒有安顯示器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