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品狂妃又嬌又颯 >第四十二章 百密一疏
    莊文卿看着黎素恨恨的放下拳頭,得意的一笑道:“我就知道素素心地純善,那午膳……”

    黎素狠狠的瞪他一眼,“滾蛋。”說完轉身就走。

    難得的莊文卿沒有追,卻在身後悠悠說了一句:“即便是這個,也不能讓素素陪小生用頓午膳嗎?”

    黎素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只見莊文勤兩指間夾着一塊一指長的黑色布條。

    她瞳孔猛地一縮,微微眯起眼睛:“你想說什麼?”

    莊文卿仍是面犯桃花的嘴角含笑,卻顯出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小生只是有了新線索,想跟素素詳細談談案情罷了。”

    黎素不動聲色的道:“憑一塊破布就成了新線索?”

    “哎呀,素素不要小看這塊布,”他幾步走到她身邊,方纔的高深莫測眨眼間消之殆盡,好像只是幻覺,擡手扯着布條放在她眼前摩挲道:“你瞧這塊布,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黎素微微垂眸看着布條道:“我看不出。”

    莊文卿一驚一乍的道:“看不出?這可是冥月國進貢來的流風錦,此錦產量緊俏名貴,一年也不過上百匹,進貢到我國也只供皇室所用。沒記錯的話,這黑色錦緞,只有去年皇上壽辰時,特使作爲賀禮進獻了十五匹……”

    黎素擡眸看着莊文卿眼睛,淡淡道:“所以呢?”

    莊文卿含笑與她對視,“所以,只要去內務府一查便知道這緞子皇上都賞賜給了誰府上,兇手的範圍也可縮小許多。”

    黎素緩緩勾起脣,在嘴角凝出一個冷冷的笑意,“此錦緞在哪裏拾得?”

    “郡主牀下。”

    “誰發現的?”

    “本官無意間撿到,”莊文卿笑着追了一句:“目前並無他人知曉。”

    “那莊大人何以認定就是兇手留下的?”

    “錦緞上被劃開的刀痕與郡主頸處一般無二。”

    黎素盯着他再問:“那大人爲何不把這麼重要的線索交出去?”

    莊文卿兩指一彎,將布條握進掌心道:“如此居功之事,自然要與素素一同商量之後再定奪。”

    黎素哼笑一聲:“我有這麼大面子?”

    莊文卿馬上笑開了,道:“那是自然,怎麼說你我也是青梅……”

    “得得得,打住!”黎素頭疼的打斷他。

    原本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玄妙氣氛,被他一句話瞬間從高端懸疑劇跳到了八點檔狗血劇。

    莊文卿眼中閃過一絲好笑,問道:“那午膳……”

    黎素瞟了他一眼,乾淨利落的拒絕:“不去!”

    莊文卿出乎意料的一愕,問:“還是不去?”

    黎素冷笑一聲:“我爲何要去?承蒙莊大人擡舉,可惜我對搶功一事毫無興趣。”她驀然轉身,擺着手道:“莊大人若覺得此線索能儘快抓到兇手,我勸你還是儘快交出去,屆時立功受賞,黎素定給大人準備份賀禮。”

    她走的瀟灑,不管背後莊文卿是何反應,只在轉出巷口後,漸漸沉下臉來。

    她當然認識那塊黑布!那是昨晚用來包刀的布料。

    爲了更好的掩藏行跡,她先是去凌寂的私庫偷了塊黑布做夜行衣,又怕身上帶刀會在月光的反襯下閃出光芒,便就地取材用夜行衣的布料把刀包了起來。

    可誰能料到,這柄剁骨刀居然如此鋒利!定是她在動手抽刀的時候不小心割下了一塊。而布料輕柔,落地無聲,要不是莊文卿拿出來,她到現在都不會發覺。

    黎素本以爲凌寂如此出塵,與世無爭,府裏平日喫穿用度也就是個殷實人家水準,絲毫看不出來奢靡,一塊破布而已,能名貴到哪裏去。卻到底忽略了他再如何出塵也是皇子,還是地位至高無上的皇子,一食一用怎會不珍稀。

    媽的,真是百密一疏。沒想到她計算萬全,最後居然栽在一塊毫不起眼的破布身上。

    而這塊破布,還攥在七竅玲瓏心的莊文卿手裏!

    是啊,莊文卿……

    黎素在心裏翻來覆去把這個名字唸了幾遍。

    此人看似出格高調,簡直不像個正常人,卻一靜一動一張一馳皆在章法之內,並且所有事都意有所指。

    她能看透莊文卿不按常理背後的僞裝色,卻無法看清這個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既有關鍵證據爲何不上交,反倒拿來與她攤牌?還有對自己的態度,明面上看是有親近之意,可背地裏打的什麼主意?今日的舉動是懷疑自己之下的試探,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黎素看不透,卻在心裏亮起紅燈,提醒着此人危險!

    她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回到王府。經過竹林時偶然看到了那抹清冷的白……

    黎素身子一頓。

    關於請飯的事,她多少有些印象。

    當時醉是真的醉了,可她這個人即便醉的不省人事也會在潛意識裏留一絲清明,迫使自己儘快醒來和回憶。這源於前世的種種訓練和危險之下形成的自我保護機制。

    她記得凌寂的話,也記得自己喝到最後姿態全失,更是記得那句表白。

    黎素不禁老臉一紅,嘖嘖,還真是丟人。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引起了凌寂的主意,轉過頭來看她。

    她咬了咬脣,琢磨着該用什麼態度來彌補自己“酒後失德”的殘局。

    強硬點,破罐子破摔?老孃就是稀罕上你了,怎麼着吧!你咬我?

    還是委婉點?含羞帶臊的背過身去,嬌嗔的纏着他給個答案?

    或是乾脆來個失憶,之前種種皆是酒後之語,本姑娘一律不記得了!

    在她還沒從這三條線裏選出個勝負的時候,凌寂到先開了口,只是語氣微冷。

    他問:“是不是你?”

    黎素一怔,慢半拍的“啊?”了一聲。

    凌寂冷然的眼神直直向她射來,“澄陽,是不是你!”

    這下黎素聽懂了,她慢慢沉下臉,靜靜的與凌寂對視。不知過了多久,才沉聲道:“爲什麼懷疑是我?”

    凌寂目光清冷,語氣裏含着一絲怒意,“你只回答我便可!”

    黎素緊抿着脣,不知是因爲凌寂質問的態度,還是因爲別的什麼,總之,讓她心頭的火瞬間燃了起來。

    她冷笑一聲,譏諷道:“我說不是我,你就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