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寂看着她的肚子,目光愈發柔軟,“女孩更好,生的如你一般。”
話音剛落,只聽天空傳來巨響,繼而天空中無數煙花四散開來。將士們的氣氛也越來越熱烈,紛紛站起身互相敬酒說些吉祥話。
黎素與凌寂一同仰望天空,半晌,她道:“過年了。”
“嗯。”凌寂應了一聲。
兩人默契的轉過頭對視,眼中糾纏如月老牽的紅線般纏綿。
“砰!”又一聲煙花衝上天際。
在所有人都爲之歡呼的時候,無人主意到主座上的君王深深吻住他的嬌妻。
黎素感受着脣齒間的溫存,心中暖的快要溢出來。
半晌他擡起頭,輕柔的道:“素兒,新年吉祥。”
黎素一笑,“凌寂,新年快樂。”
除夕這晚將士們鬨鬧到大半夜,將士們喝的東倒西歪還惦記着守歲。黎素懷着孕精神頭不濟,早早被凌寂哄回了房,一番溫柔繾綣才堪堪睡下。
如此折騰到了初三,大雪終於停了。
蒼雲軍整裝待發,由曲、鄭兩位將軍打頭陣向冥月國國都進軍。
呼嘯的寒風穿耳而過,每一步里程都走的格外艱辛。攻城、守城,雙方死傷人數不計其數,仗打的格外艱辛。
因着納蘭濯登基,身子又被凌寂打成了內傷,無法親自參與籌劃,冥月軍再無主帥,十七王爺被臨時受命封爲虎嘯將軍,統領全冥月兵馬。
凌寂和黎素在戰術上與他幾次過招後,不禁感嘆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拋開滑稽的性向問題不說,在戰爭上,他絕對是老謀深算的悍將,可謂有勇有謀。
然則,冥月國自從納蘭軒被凌寂一巴掌拍死,全國從上到下士氣蹉跎,早已不復往日風采,曾經全名皆兵的熱血,如今只剩下閉門謝客。百姓們也不再勸家中男子參軍抵抗,沒有必要出去送死。
故而儘管十七王爺使出渾身解數,也難當大勢所趨。
反觀蒼雲軍,有凌寂壓陣氣勢大盛,加之兩位老將軍驍勇善戰,每每攻城都傾力而爲,被X戰隊訓過的將士更是一馬當先勇猛無比,導致帶動的所有將士都似出了鞘的利劍茹毛飲血。
所謂將有必死之心,士無貪生之念,自家聖上都御駕親征還有什麼可怕的。如此一路披荊斬棘,竟在戰爭中淬鍊出悍勇軍魂,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半年後,黎素用計繞過臨清關偷襲都城,劍鋒直指皇宮。一時間冥月京都告急,十七王爺匆忙之下緊急收斂殘兵回京救援,至此便是最後一戰!
七月份的都城熱的能把地烤烈了,黎素挺着大肚子在帳中直哼哼。
凌寂心疼她,命人把帳中堆滿水缸,旁邊站着人在水上扇風,可即便這樣也難消黎素心頭煩躁之意。
她鬱悶的吐槽:“冥月到底是個什麼垃圾地方,冬天那麼冷,夏天又暴曬,虧這幫人住的慣。”
凌寂一隻手抱着她一隻手摸着肚子,蹙眉道:“早說不要這麼任性卻偏偏要跟來,若是聽我的隨通信軍回京何至於受這些苦?”
黎素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凌寂便催促她跟着回宮修養,可她一路堅持,說什麼都要拿下冥月才肯聽話,說急了便幾天不理人,凌寂拗不過她,只能哄着捧着將她帶到都城。
“我幾百裏山路都走了,還差這一哆嗦了?眼看着要完結了,我怎麼能不留下來親眼見證?”她摸着肚子強調:“他也要留下來見證!”
凌寂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準備換塊冰帕子給她擦擦額頭,卻被她拽住。
“不許走,這滿帳子屬你身上冰涼消暑,就在我身邊當人形空調吧。”
凌寂隨手把帕子一丟,將她抱在腿上坐好,哄道:“早聽聞你說你那個時代有可以調試屋中溫度的東西,待打完了仗讓研發組也制一個,擺在乾坤殿也好給你解暑。”
黎素噗嗤一笑,“那玩意我可不懂,就算製出來咱們也沒電啊!”她雙臂環着凌寂的頸項往他懷裏鑽了鑽道:“有你就行了。”
不知是什麼緣故,凌寂的體溫從來低於常人,冬天時只覺溫潤,可到了夏天真真是冰肌玉骨。
凌寂緊蹙着眉頭沉默不語。
“怎麼了?”黎素疑惑的擡起頭,正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強行剋制之下洶涌的渴望一覽無餘。
她對凌寂這個樣子太過熟悉,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怯怯的往後退了退,剛想收回手卻被他抓住。
凌寂啞着聲音道:“乖乖給我抱着就好,別亂動,聽話。”
黎素抿着脣,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般不敢造次,半晌小聲道:“都九個月了,唔……早沒關係了……”
因着在行軍的路上條件艱苦,黎素身子又不適,兩人休息時一直秋毫無犯,凌寂更是拿出前半輩子入定的功力來剋制。
他身子一僵,心跳聲如似擂鼓,拇指不經意的摩挲着黎素的胳膊道:“不想你太累。”
“噗!”黎素瞬間無語,“搞了半天你是怕我太累啊?!不是擔心我身體?”
凌寂笑道:“也是擔心你身體承受不住。”
“你你!”黎素狠狠的嚥了下口水,“你說實話,是不是有點太凡爾賽了?”
“嗯?”
黎素又羞又惱,根本沒心情給他解釋用詞,只道:“你就對自己那麼有信心?”說完又覺得這話明顯是送命題,趕緊改口:“不對不對,你就不能不讓我累嗎?也不對,”她懊惱的道,“你就不能輕點?”
凌寂被她逗得悶笑不止,半晌擦着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好,那今晚試試。”
黎素一下就慫了,頂着番茄臉喃喃不肯出聲,嚅囁着脣窩回到他懷裏。
帳外有人通稟,“陛下,冥月國下來戰帖,約明日下午出兵應戰。”
黎素動作一頓,腦中竟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一句話:“完蛋,今晚的泡泡約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