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帶你出去玩就怎麼開心?素日姐姐帶你出去的還少了?”阮安仙見小妹撲過來的動作,忙喝止她的動作,“當心針,別過來。”
阮安玉笑嘻嘻的哦了一聲,把風車放到桌子上,麻溜的爬上羅漢牀,“二哥今日好大方了,給我買了好多東西!”
她說着,還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在姐姐眼前炫耀,“二哥給我的!說讓我買糖喫!”阮二哥大房起來真是闊綽,居然給他二百兩買糖喫!
阮安仙看妹妹手裏炫耀的銀票,擡手就拿了過來,目光突然就變了,再見搬着東西進來的管桂和橘白,摸了摸妹妹的腦袋,給她嘴裏塞了糕點。
她起身走過去問橘白,“怎麼能讓二少爺這樣破費的?”
橘白不解,把東西一件件擺好,“大姑娘這話說的,做哥哥的給妹妹買東西不是正常嗎?素日三少爺不也經常送咱們六姑娘小物件嗎?”
阮安仙空氣能桌案上的東西都挺貴重的,眸光隱隱複雜,走出去把正欲抱着東西進來的管桂叫到一邊,小聲問:“花了雙行多少銀子?”
“都還回來了。”管桂低聲回話,“六姑娘買東西也不手軟,二少爺今日可縱着她了。”估計多的錢都用進去了。
阮安仙沉默了搖搖頭,“這個阮雙行……”給他銀子還不要,她嘆了口氣,“他是知道我也給錢了?”
管桂正欲說話,阮安仙已擺手,“沒事了。”
不管她給沒有給,阮雙行都會當她給了,這個錢他必然不會接受的,這個弟弟有傲骨,因此,才用另外一種方式,都還給了阮安玉。
原以爲昨夜……
罷了,若真的一頓飯就能讓這弟弟甘心來護着安玉,倒不是她認識的阮雙行了。
“既是你二哥給你銀子,就好好的拿着。”阮安仙走進去把銀票還給妹妹,“你二哥給你買了怎麼東西,你也要對二哥好些,知道嗎?”
啃着糕點的娃娃重重點頭,“肯定!”
而後幾日,阮安玉開始了她的漫漫早起路,她發現了阮雙行每日都是最早到的學堂,她若要多在這位阮二哥跟前賣乖,就只有上學和下學這點空隙。
用了小半個月才把阮雙行去學堂的時辰摸準,日日在必經之路上等着他。
阮雙行起初還有點疑惑,而後也漸漸習慣每日有個小丫頭跟着他後面喋喋不休,把她每日那點雞毛蒜皮的雜事給他交代的徹徹底底。
阮安玉也徹底接受了阮雙行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的德行,學會了看他眼神行事,每日留到他院子喫個午飯,等着冬紫來或者阮安仙遛彎子來把她接回去。
也有時候冬紫來和阮安仙都以爲對方來把她接去,她就自個在阮雙行羅漢牀睡午覺,等着阮雙行把她送回去。
很快就初冬了,阮安仙的生辰也到了,作爲在孃家的最後一個生辰,阮老太太大手一揮,好好的大辦一場,不過阮安仙卻說想和家裏人好好聚聚,阮老太太也隨了她的意思。
阮雙景拉阮雙行的衣襬,一個勁給他使眼色,“這個家長裏短的,有什麼好聽的,二哥,走!”
阮雙行拒絕的話都沒出口,就被阮雙景直接拽了起來,朝着外頭去,見此,阮老太太也沒攔着,叮囑兩個孫子,“晚些家裏要一道喫飯,和你二哥早些回來。”
一屋子女眷說說笑笑了會,阮老太太忽而就發現了什麼,“安玉呢?這小丫頭不會還沒身吧?”
坐在旁邊的冬紫來含笑說:“咱們家六姑娘不知在做什麼呢,好幾日神出鬼沒的,神祕兮兮的,沒準在想要給姐姐預備什麼呢!”
阮安仙說着妹妹目光柔和的不行,“我可不求安玉送我什麼,她只要能給我安安穩穩的,我就阿彌陀佛了。”
大房的主母天梯趙長竹一團貴氣,端着茶盞也柔笑的附和,“我看安玉最近倒是懂事許多了,大姑娘只管放心便是,倒是您,明年就要去京城給人高門貴族做媳婦了,咱們啊,都最擔憂你了。”
阮安仙笑笑,“仙兒對自個還有頗爲些信心的,大伯母、二伯母也只管放心,只要我在京城站穩了腳,家裏的弟弟妹妹都會好的。”
***
晚間忽而落下了雨,阮安玉姍姍來遲入了屋子,就見衆人都到齊了,她墊着腳去找阮雙行的人影。
阮老太太喲了一聲,“安玉,今個做什麼了,讓人去請你,都不讓人進去的,快,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見着祖母叫她,阮安玉先過去依次請安,才朗聲說:“今日安玉想借花獻佛,給二哥送份禮!”
衆人都是意義不明,反倒是阮安仙先給了妹妹臺階,“也對,再過一個月就是雙行的生辰了,來,讓姐姐看看你給二哥什麼了?”
阮安玉接過橘白懷裏的包袱,走到在太師椅上坐着喝茶的阮雙行跟前,獻寶的把東西遞過去,軟軟開口:“二哥,你看看,你肯定喜歡!”
阮雙行放在茶盞,擡手接過,只是手一碰,眼神忽然就徹底冷冽下來。
“你看看!”阮安玉當他不好意思,小手麻溜的替他將包袱解開,就看裏頭是雙嶄新的長靴,她搖着阮雙行的胳膊一臉期待,“二哥,你快穿上給我們看看!快啊!”
她有把握,阮雙行一定會很喜歡的。
屋子驟然鴉雀無聲。
在座誰不知道阮雙行腳有些輕微殘疾的,阮安玉居然在這種時候突然給阮雙行發難,這已經不是胡鬧可以遮掩過去的。
“安玉!”阮安仙也着實覺得妹妹太過分,斥責她,“你現在馬上給我回院子!快點!”
阮安玉覺得所有人都誤會她了,但她難得去解釋,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阮雙行,“你穿穿啊,二哥你穿穿!這靴子很好的!”
阮老太太也覺得太過分了,厲聲叫住胡鬧的人,“安玉!怎麼可以這樣戲弄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