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張臉還是很欠打。
即便重新做人了,阮安玉也很百思不得其解,章嘉軒怎麼就會收養這小東西做兒子。
“你這眼神看我做什麼?”章嘉軒走上去,見他手裏拿着的繡繃扯了過來,“你繡的什麼,蝴蝶嗎?哇,怎麼能醜成這樣,和你一樣胖。”
阮安玉捏緊了小拳頭,“章小少爺怎麼能搶人東西。”
“搶?你又沒來和我爭鬥怎麼能叫搶,這叫在你允許的範圍內,隨意的看看。”章嘉軒還給她,“繡成這樣怎麼寶貝。”
阮安仙撐着腰身過來,“小世子,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我的妹妹安玉,比你小三歲,你可以叫他一聲安玉妹妹的,安玉,還不給章家哥哥打招呼。”
阮安玉很不情願,這崽子分明應該給她跪着請安纔對,不過面對姐姐壓迫性質的目光,慢慢屈膝下去。
章嘉軒猛然捂着心口。
熟悉的抽疼感再次包裹全身上下。
“你怎麼了?”阮安玉發現他不對勁,“你擠眉弄眼的做什麼,你家大人怎麼教你規矩的?”
阮安玉一站直,章嘉軒那股驟然的不適感立即消散全無。
他使勁吐了口氣,明明上次找了幾個大夫來看都說沒事,章嘉軒很快恢復鎮定,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小得意樣,“要你管,快快,叫聲哥哥來聽。”
阮安玉冷笑一聲,朝章嘉軒心窩子狠狠戳刀,“我有哥哥,我纔不叫你哥哥,你想當哥哥,讓你家大人給你生一個去。”
即便京城人人叫你一聲小世子,章舒弘始終沒有給他請封,他在得意,也是個身份尊貴的樣子。
若是有弟妹降生,他在侯府的位置必然是一落千丈的。
雖然,章舒弘最後是爲這個小養子請封,還爲他在朝堂鋪好了路。
不過,這小子火候平平,掀不起何等風浪,很愛戴章舒弘這半路老子倒是真的。
阮安玉跑到姐姐跟前,“我不要和他玩。”
“阮姐,你這妹妹真該揍了,上次花燈會還撞了我,撞了人還跑。”
“你多大了,還翻舊賬。”阮安玉虎視眈眈瞪着他,“你不是來送禮的嗎,送完了就快點走。”
阮安玉拍了下娃娃的腦袋,正在這時外頭就說裴絕來了。
“喲,這不是裴小呆瓜嗎?”
裴絕進來看着章嘉軒,簡直腳底生風,跑的飛快。
“別跑啊,我帶你抓魚去!”章嘉軒把人抓了回來,“這還有個胖妹妹,咱們三個釣魚去如何?”
裴絕非常不喜歡這個捉弄他的章嘉軒,使勁搖頭,“我要去找奶孃。”
“多大了還要奶媽。”
阮安玉看不下去,走上前狠狠推章嘉軒,“你能不能別欺負人,真心實意好帶我和裴家哥哥出去玩,不會好好說話嗎,你這樣,誰不以爲,你是要用我們兩個去釣魚的?”
裴絕站在小丫頭身後。
阮安玉叉腰擡着小下巴,“你嚇着裴絕了,給他道歉。”、
“好了,嘉軒也沒有惡意的。”阮安仙走過來,“絕哥兒,上次你被家裏哥哥欺負,還是嘉軒把人給你打跑的對不對,他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裴絕一出排斥章嘉軒,“不和他玩。”
章嘉軒要開口,阮安玉不善的嗯了一聲,擋在裴絕前面,“不許欺負裴家哥哥!”
最後三個人在一衆奴僕的眼睛下,在院子堆雪人。
說是堆,不過是章嘉軒命令,阮安玉和裴絕打下手滾雪球。
“裴絕。”阮安玉小聲叫他,“你想不想揍他一頓。”
裴絕沒有遲疑,果斷點頭。
阮安玉狡黠一笑,“那以後沒人時,能不能不給我裝傻?”
見他不理會自個了,阮安玉繼續,“反正我都知道了,你點頭,我保證把你這些年在章嘉軒身上受的氣,都給你連本帶利討回來。”
裴絕思考了會,“我看了結果在答應。”
阮安玉:……
不愧敢去燒她牌位的狠角色,說話賊帶感。
阮安突然揚聲,“裴絕,我們來打雪仗吧!”
裴絕啊了一聲,幾個雪球就朝着他身上砸了過來。
章嘉軒見此,立刻加入了戰局。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漫天雪糰子飛舞。
不一會,就聽着章嘉軒叫嚷。
“不來不來了,打着我!”
“你還打着我了,憑什麼不來了!”阮安玉大聲嚷嚷。
裴絕下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還不忘和阮安玉唱雙簧,“六妹妹,你打着我!”
最後阮安仙出來,就看章嘉軒渾身都是雪。
旁邊兩個大汗淋漓。
她嘆息,吩咐媽媽帶人下去換衣裳,以免風寒。
親自給妹妹梳洗,阮安仙見她玩着手中的簪花,“姐姐送你的簪花都不見你戴着。”
“那明日帶給姐姐看。”阮安玉甩着小腳,“二哥買的我喜歡。”
“安玉,你願不願意留下伯爵府?”
“不要。”阮安玉很果斷,“小住是可以的,姐姐現在才嫁過來多久,還有小寶寶呢,我跟着二哥好好的,你想我了,就給我寫信,我和二哥來看你。”
阮安仙沒有料到妹妹會這樣說。
“姐姐是想我去說服二哥嗎?”阮安玉仰頭,“這樣對二哥不公平,我們應該讓二哥過想要過的生活。”
“二哥雖然養着我,但也一直在努力遷就我,讓我每日都開開心心的。”
阮安玉玩着手裏的東西,“原本,姐姐就已經把我硬塞給二哥了,姐姐是個很好的姐姐,但是二哥也是很好的哥哥,安玉不能給姐姐添麻煩,也不能亂讓二哥做不樂意的事。”
阮安仙摸着娃娃的腦袋,穩了穩,“這樣,你與二哥提一提,我給你買肉喫怎麼樣?”
阮安玉肚子瞬間咕嚕嚕叫起來,還是異常爭氣使勁搖頭,“不行不要不可以,在多肉都不能賣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