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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節、固守(上)

    爲了保證韋瑟姆的突擊隊在突襲阿拉姆哈爾法嶺得手後能堅守到馬雷蒂的第二裝甲師趕來,按照意大利傘兵在馬耳他的經驗,突擊隊攜帶了大量的反坦克武器。除了一般步兵部隊常用的12.7mm反坦克槍、反坦克槍榴彈和反坦克手雷外,這次他們還有兩門輕便的M35反坦克炮。

    M35反坦克炮,口徑爲47毫米,長度只有1.68米,重量也僅爲315公斤,屬於可以跟隨步兵運動的輕型反坦克炮。但此炮威力可不少,在500米的距離上可以擊穿43毫米的裝甲。顯然,使用此炮雖然啃不動身披重甲的馬蒂爾德坦克,可是在800-~巡洋坦克還是綽綽有餘。而且,相對於當時歐洲主流的40毫米上下的反坦克炮,M35因爲口徑略大,發射的榴彈重達2.37公斤,所以壓制步兵的效果也不錯。也正是這樣原因,使得M35取代了更加輕便但用它單一的“洋娃娃”反坦克火箭炮。

    直升機起飛之前,突擊隊的副隊長,也是整個突擊隊反坦克小組的指揮官澤魯阿勒破天荒地要求以整體的方式而非分解的方式空運這兩門M35反坦克。這樣做可以保證一旦直升機落地,火炮就可以迅速地從機艙內拉出進行射擊。

    但是,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擺在了澤魯阿勒面前------------直升機無法降落。如果說突擊隊員可以通過繩索滑到地面,315公斤重的大炮怎麼從四五米空中的直升機弄到地面上呢?此時,還留在機艙內的四個炮手開始爭論起來。

    “副隊長!我們把炮推下去吧!我們可以用繩子拽在炮後面一點一點放下去,應該可以的!”

    “副隊長,這樣不行!炮這麼重,我們幾個人怎麼拽得住!會砸壞炮的!”

    “副隊長,我們把炮拆了,然後在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的吊下去,這樣就不會弄壞大炮!”

    “沒時間了,在英國人的眼皮子底下拆炮?等你拆完了,飛機早被打掉了。”

    “呸!有你吵架的時間,我早把炮拆了!動手吧,副隊長?”

    機艙外是絡繹不絕的槍炮聲,機艙是喋喋不休的爭吵聲,一時間將澤魯阿勒搞得頭腦打亂。可是時間不等人,看着機窗外不時劃過的曳光彈,澤魯阿勒猶豫片刻後下令用繩索拴住火炮整體吊運。不過,天生謹慎的性格使得他在下達這個命令後,卻命令另一架裝載着M35反坦克炮暫時飛到英軍的火力圈外待命。

    按照澤魯阿勒的命令,飛行員儘量控制着懸停在空中的直升機保持平穩,同時打開了蚌式的機艙後門。然後,兩名炮手小心翼翼地將火炮推出艙外。就在火炮離開機艙的一瞬間,縱然有澤魯阿勒和另外一個炮手死死地拽着連接火炮的繩索,但是火炮還是像鐘擺一樣左右晃動着急速下墜,甚至一度帶動直升機抖動起來。不過,好在最後的關頭,澤魯阿勒兩人合力控制住了火炮落地的速度。315公斤的火炮總算以一個不太刺耳的聲音和白岩層來了個親密接觸。

    見此情景,不等澤魯阿勒的命令,那個提議整體吊運的士兵向猴子一般沿着剛纔用來吊運火炮的繩索“滋溜”一下滑到了地面。看了幾眼落地的火炮後,那個士兵一邊衝着澤魯阿勒拼命大喊,一邊揮動着雙手。雖然,在1200馬力的比亞喬發動機咆哮下,機艙裏的澤魯阿勒聽不到那個士兵在喊些什麼,不過從他的手勢上澤魯阿勒還是明白了他要傳遞的信息:火炮正常,繼續吊運。

    說實話,此時的澤魯阿勒心裏並沒有因爲第一次整體吊運的成功而淡定一下。相反,他還在猶豫,如果剛纔那次不是大家在最後一刻僥倖控制住了火炮,那麼很可能現在那門大炮已經是廢鐵一堆了。還有除了吊運火炮,他們還必須把120發炮彈弄到地面上。雖然事先已經把炮彈上的引信拆下分開運輸,但是脾氣暴躁的小傢伙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就是在苦思冥想一個萬全之策時,直升機的副駕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機頭的駕駛艙來到了後面的機艙。他拍了拍澤魯阿勒的肩膀,然後大聲得在他耳邊喊道:八號機準備單輪着陸!

    直升機的單輪着陸哪怕在21世紀的初期也屬於高難度科目。作爲軍隊訓練水平的體現,一張直升機單輪着陸的照片就可以在各大論壇的軍迷和非軍迷中掀起軒然大波。

    而此時,順着副駕駛手指的方法看去,澤魯阿勒看到運載着一門M35反坦克炮和60發炮彈的八號機又一次靠近了阿拉姆哈爾法嶺。

    現在,八號機的飛行員瞄準正前方不足四五平方米的坡地,毅然推動駕駛杆,準備實施單輪着陸機降。在他膽大而又細膩的操作下,龍式直升機盤旋下滑,左輪漸漸落地,狂風中,飛行員緊緊握住駕駛杆,儘可能保持機身平衡,然後打開機艙的後面。

    1秒,2秒,5秒,10秒……22秒後,一門M35反坦克炮和五箱炮彈被安全地遠到了阿拉姆哈爾法嶺上,直升機呼嘯着重返藍天!至此,突擊隊和他們全部的裝備已經安全地運抵目的地。

    落地後的韋瑟姆突擊隊一干人等只有寥寥七十餘幾人,可是面對人數上佔據據對優勢的英軍守備部隊卻毫不示弱。意大利人用衝鋒槍和半自動步槍編織起的火網很快擊退了英軍的反擊。在徒勞地留下幾十具屍體後,英國人終於被意大利突擊隊趕出了阿拉姆哈爾法嶺。血淋淋的事實再一次告誡英國人,在自動武器普及的年代,兵力優勢不過是個自我安慰的因素罷了。

    不過,此時任何一個戰鬥在阿拉姆哈爾法嶺上的軍人都知道,戰鬥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墨索里尼所希望的翻盤時刻還遠沒有到來呢。馬上,等待着意大利人將是英軍一浪高過一浪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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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一架帝國航空公司的肖特“桑德蘭”水上飛機遠道而來,徐徐降落在水泥跑道上。

    駐倫敦的美國大使夾着一大堆的美國報紙從機艙健步走下。早已等候在機場的首相祕書佩克快步迎上去。

    “美國那邊情況怎麼樣?”顧不上外交禮儀,佩克劈頭問道。

    大使一愣,沒有馬上回答。猶豫片刻後,他把報紙遞過去:“主要情況上面都有,先生,我們上車細談。”

    兩人邊說邊向停在一旁的那輛雙R標誌的專車走去。那是丘吉爾的專車裏,在他的車子裏最引人注目的擺設莫過於那一個個碩大的菸灰缸了。

    上車後,佩克熟練地拉開一個小暗閣,拿出一根來自加勒比的上等雪茄煙給大使點上。

    大使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個菸圈說道:“馬耳他失守的第二天,我就和華盛頓通過電話。美國的情況還算穩定。當然,這要比我們希望的差上許多。”

    聽完這話,佩克有些面帶難色,說道:“還是老花頭樣?現金自購,運輸自理?您知道嗎,整個八月我們已經損失了51艘34噸商船!這比七月份又多增加了14%。現在,我們失去了直布羅陀,而德國人卻得到了洛里昂(法國西北部港市),鬼知道下個月那些肆虐的海浪還會吞噬我們多少的商船!。”

    “別急,佩克。你看我也有好消息帶給你”,大使指着報紙說:“在9月21日,國會已經舉行了特別會議,討論修改中立法。而且,你看現在我們的報紙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文章裏稱呼貴國爲“同盟國”了。上一次大戰時,我們就是這樣貴國的稱呼。那個芝加哥的威廉·懷特還組織一個叫做“援助盟國保衛美國”的委員會”。這可是與“孤立主義”相對抗的第一個全美性組織。佩克,你應該明白,在戰前我國的112億美元的國外投資中至少有42%是投在貴國境內的。請不要忽視這些有錢人對國會的影響。如果現在貴國的軍隊不是從一個失敗走向另一個失敗的話,我想現在會有更多的美國人站在你們這一邊。”

    在留給佩克幾分鐘消化這番長篇大論後,大使又接着開腔說道:“法蘭西之戰的失敗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你們也難以解釋清楚託卜魯克戰役中貴**隊的迅速潰退,看這陣勢也許埃及的局勢還要繼續惡化下去去。如果阿拉曼防線再守不住,墨索里尼與就會和希特勒攜手同進開羅,如果貴國政府再不採取有力措施,誰知道這種局面將如何發展呢?誰會步埃及的後塵呢?伊拉克?還是印度?在天天下跌的局面下,誰會購買這樣一隻股票呢?哪怕它宣稱自己是最賺錢的公司。所以,現在你們需要一個勝利,而我們需要一個理由,不然,我看連上帝也沒有辦法拯救你們。知道嗎?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