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天立即站起,嚮往別出走,手腕卻被輕輕抓住。
昀天滿是疑惑回頭,之間卿箐起身,眼前一晃而過一身綠衣。昀天的兩隻手臂被卿箐扛在肩膀上,卿箐毫不費力將昀天背起。
卿箐擡頭看着枝丫上慢慢爬不動的毛毛蟲,腳底一點,將毛毛蟲摘下,卿箐將毛毛蟲舉到昀天跟前:“你看是不是好可愛?”
昀天想起以前,曾經也見過幾位姐姐在先生私塾邊上放風箏。她們見到毛毛蟲或者小蛇之類的,可不是這個反應。
雖說昀天也不怕這些,也不知道女生們爲什麼會這麼怕。但,他內心覺得,正常反應,應該就是那樣的。
怎麼說呢?總覺着卿箐這個女人,是個奇葩。每天都搗鼓這些有的沒的,住在這裏這些天,也沒見過卿箐有好好倒騰一下自己。
想到這,昀天無奈嘆氣,不免爲卿箐這驚人的外貌感到可惜。
昀天的呼氣拂過輕輕地脖頸,卿箐只覺脖頸處癢癢的。昀天不免又要被人調侃:“哎呀,昀天呀,你還小,不要老是學宋毅央。有事沒事嘆氣,多笑笑不是很好嗎?”
昀天知道與這人說不明白,或者對方雖然明白卻不想過多交談。
卿箐總喜歡把事情說的輕描淡寫,她想營造一個夢,一個沒有那麼多痛苦的夢。
所以相較其他人,她總是會比旁人看開許多。
卿箐一邊揹着昀天往萬壽山的洞口走,一邊把玩着手裏肉嘟嘟的毛毛蟲:“昀天,你說它還沒來得及結蛹就死了會不會有些可惜?”
昀天真的在想這個問題,還未回答,卿箐就接着發話:“所以我們要讓它死的有價值,我等會回去給你煮綠粥喝,就用它做引子。”
昀天無視掉卿箐的自娛自樂,擡頭仰望天空,天空輕輕拂過幾片烏雲。也不知怎的,昀天來萬壽山這幾天,很少見到天空放晴,大都是陰天。大概天都知道,這裏是個多事之地,就算露出笑臉也不會有人欣賞。
卿箐戳戳手裏不再動彈的毛毛蟲:“說起喫,昀天你是不是感覺不到餓?”
昀天聽到卿箐這句話,將小腦袋低垂,準備認真聽卿箐解釋:“那是因爲,我在平時的喫食裏添加了蠱毒,一開始你只會失去飢餓感,而後它會穿爛你的胃。”
昀天打斷卿箐的話:“是藥湯?”
昀天可是很清楚卿箐一向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人,她對自己下毒都不可能對昀天下毒。只不過又在逗趣恐嚇昀天而已。
昀天雖然木訥,但腦子靈活,能被唬一次已是僥倖,再來第二次,昀天自然不會再上當。昀天也有留心觀察過,每次昀天喫完飯,卿箐都會給他倒上一小碗藥湯。
卿箐一臉不盡興的樣子:“原來你注意到啦。行走江湖,有的時候會顧不上喫喝,但人是鐵飯是鋼,不能虧待了自己。所以,我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蠱。”
卿箐研製出的蠱,是一種特殊體質的蠱蟲。這種蠱蟲相當於胃的守護者,它能在胃酸裏生存,在胃酸過多是分泌類似於食物的粘液,在胃酸過少時吐出許多胃酸。
這種蠱蟲雖然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不感到飢餓,但是人必要的進食還是需要的。
卿箐淡淡微笑:“其實蠱毒並不是大家心裏想的那樣可怕,這得看使用者的心性如何,很多蠱毒其實還是能救病治人的。只不過,蠱毒的威力比一般的尋常武功或者醫術學起來要更快捷,自然,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