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悠悠轉頭看着南芸風,她知道,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南芸風在照顧自己,她也清楚,這個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這個女人真的很傻,明知道跟在她身邊很危險,還一直跟着。
南芸風在拉扯中腳底一滑,摔進水裏,身子往後仰,一下子扎進水裏,濺起很大的水花。
湖水中慢慢暈染開血紅色的東西,卿箐瞳孔睜大了幾分,而後馬上把南芸風打橫抱起往岸上跑。
卿箐緊張的手抖有點顫抖,心中不內疚和不安,讓她還未等南芸風浮上來,就趕緊把她從水裏撈起。
因爲認不得路。把自己身上僅剩的養癢蟻母本小藥罐扔了出去。
那是卿箐研究癢蟻的母本樣品,制蠱養蠱蟲說實在的,很大一部分靠運氣。
用一模一樣的方法都不一定可以得到一樣的囊子。
也就是說母本樣品是最爲關鍵的,沒有它,卿箐以後可能都無法複製像這種習性的癢蟻。
卿箐也顧不上這個藥罐重不重要,直接把小藥罐打碎,癢蟻在地面上排成一條黑色不粗不細的直線爲卿箐指引方向。
到底她還是覺得這些癢蟻的前進的速度太慢。
向癢蟻撒下藥粉,癢蟻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加快。
卿箐運着輕功,來到一個茅草屋前。
卿箐愣了一愣,而後抿了抿嘴,進去。
她其實並不怎麼認路,也沒怎麼關注到房子。她都沒注意到,原來自己這麼些天,是躺在這樣的房子裏。
這間茅草屋由竹子編制的籬笆,圈起來。
茅草屋的門口有個藥架子,上面不知道曬着什麼草藥,只是看成色,並沒有曬好。
房子由木頭和茅草簡單拼接,有些簡陋。
但是南芸風把東西放置非常整齊有條理,所以並不覺得這房子很蕭條,反而覺得很整潔,很有生活氣息。
身上汗水,湖水,血水融合在一起。
南芸風顫顫巍巍說道:“藥,我的香囊裏有藥。”
卿箐從南芸風一個做工針眼蹩腳的香囊裏拿出一個小藥瓶,打開瓶蓋,藥味瀰漫,裏頭還夾雜着淡淡的桂花香。
卿箐本身對醫藥的天分就很高,聞着味,就對裏頭的成分知道了七八分。
心裏已經猜出到底是誰給的藥丸。而且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醫術進步飛快,就這些日子沒見面,製藥的手法已經和之前天壤之別。
卿箐倒出來一顆藥丸,讓南芸風服下,而後給南芸風把脈,胎象是穩了不少。
孩子是保住了,就是媽媽的身子有點虛,睡着了需藥膳滋補一段時間。
卿箐看自己衣櫃,裏頭有很多些衣服。南芸風給卿箐買了不少新衣服,但是,卿箐記憶裏,芸風自己穿的來來回回就這麼幾件。
有幾件不起眼的地方還打着補丁。
所以卿箐直接放棄尋找南芸風的衣櫃,在自己衣櫃裏找衣服。反正兩人的身高差的也不多。
卿箐麻利地給南芸風擦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並且換了牀乾淨的被褥。
像之前南芸風照顧卿箐一樣,卿箐雖然不曾照顧過別人,但也在儘自己所能照顧南芸風。
南芸風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周邊沒有任何人,慌里慌張下牀,推門想出去找人。
結果剛跑到門口,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卿箐端着藥燙,一臉懵看着跟前人:“你身子還沒好全,下來幹嘛?”
南芸風看到卿箐,先是被嚇一跳,而後是有些喫驚,在之後有些得意。過程中沒說一句話,卿箐被看得有些煩躁,微微皺眉。
卿箐的面色相比之前明顯已經好了不少。大概是考慮到自己還要照顧兩個人,就沒有絕食。
卿箐看向南芸風腳上,鞋都沒穿,表情自然變得有幾分嚴肅:“好了,回去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