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晚晚坐在原桓的腿上,一邊喫着他遞到嘴邊的葡萄,一邊看摺子。
桌上的葡萄是她快馬加鞭讓人從別國買來的,喫起來就是跟本地產的味道不一樣,要甜很多。
她語氣挺漫不經心的,只是提起那個人,多少眼中也有掩飾不去的厭惡和嘲諷。
“聽說你弟弟爲了那個瘸子到處找神醫?現在還說要離宮,被你給否了?”
原桓笑笑說:“那小兔崽子一向無法無天慣了的,只是現在外面世道亂得很,他要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事情,回去了那一大家子能嘮叨死。”
鳳晚晚長長的哦了聲。
“原來你家裏更看重他啊。”
原桓拿葡萄的手一頓。
“朕就不明白了,”鳳晚晚嘖道,“那個原子遷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張臉能討人歡心嘛。”
“……”原桓目光沉了沉,沒接話。
只是手中拿葡萄的動作慢了很多。
鳳晚晚斜着眼看他,繼續說:“他跟一個品行如此不端的人長時間接觸,難免以後對着你這個哥哥心有芥蒂——畢竟鳳嫋嫋那張臉,可是你親手劃花的。原子遷不可能不知道。”
“……”這件事也一直是原桓心裏的解。
他沒理由去阻止弟弟喜歡一個人,想要對一個人好。可他也無法阻止自己,喜歡一個人想對一個人好。
只不過是碰巧,他們兄弟兩喜歡的姐妹兩是仇人而已。
他傷了鳳嫋嫋,可他無法覺得自己錯了。
原桓閉了閉眼,說,“不要亂想了,子遷是什麼人本座很清楚。”
“很清楚?”
鳳晚晚笑了,她步步緊逼:“原桓,夫君。實話跟你說吧,朕不放心原子遷。因爲他喜歡鳳嫋嫋那個賤人,甚至他愛鳳嫋嫋那個賤人!一想到鳳嫋嫋以後可能會成爲你的弟妹,朕就無法冷靜。”
“朕跟鳳嫋嫋之間,從一開始你就決定好了,爲什麼到了現在該下手的時候,你卻要猶猶豫豫平白無故的多傷我的心呢?!”
鳳晚晚嘆了一口氣,“朕要的不多,只是想好好的過日子罷了。”
原桓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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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你看!”
原子遷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紅色的串串。
晶瑩的糖衣包裹着一個個圓嘟嘟紅通通的山楂,顏色十分漂亮。
她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了。
以前喜歡喫甜的,因爲不管心情好不好喫一口都覺得能把開心翻個倍。
現在麼……
她怕喫一口就停不下來了。
畢竟現在咱走的是憂鬱路線。
祝千里挑眉,“我又不是小孩子。”
原子遷握起她的手,強硬的將糖葫蘆放進去。
“我看你這幾天情緒都不是很高的樣子,所以想買點甜的給你喫,這樣心情能好點兒。”
原子遷咧咧嘴,“就算你不是小孩子我也會給你買糖喫的。”
說完他習慣性的擡擡手想摸她的腦袋,後來又頓在半空中,尷尷尬尬的不上不下。
祝千里撇他一眼,目光回到了手裏的糖葫蘆串兒上。
看着眼前的她一口一口的喫着糖葫蘆串兒,小聲的將外面一層糖衣咬碎、認真咀嚼的樣子,原子遷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