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把自己的畫像人手一份兒,然後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這是你們的閼氏。
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丟到她都不想要這個夫君了。
實際上,事情被謝風流猜的八九不離十。
還沒走到大廳,謝風流就感覺面前一陣風兒帶着一個碩大的黑影刮過——
自己落入一個硬朗而又溫熱的懷抱。
“……”大哥您可以抱我力氣小點兒。
謝風流感受到腰間越來越近的臂彎和脖頸間炙熱的呼吸,身側的手頓了頓,慢慢擡起來,環住他的背。
男人渾身一顫,抱的更緊了。
那力道,真的就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一樣”。
“……沒什麼要說的嗎,戍商。”
她笑了笑。
“……”戍商吸了吸鼻子,沙啞着嗓兒,有股性感的味道,“我想你。”
“嗯?”
“特別特別想。”
“。”
“真的,很想。”
“……那麼巧的嘛,我也想你。”
謝風流的話讓戍商感覺自己一個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眼眶都要熱了。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要這句話。
天知道,上輩子忍受愛人逝去痛苦的他,是多麼絕望。
天知道,當他重新抱着自己的妻子時,是多麼的激動和慶幸。
“!!!”戍商忽然猛的鬆開謝風流,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進大廳。
謝風流:????
“聽士兵說你剛纔跑了?是不是?!別騙我!!?”
戍商的語氣很急切。
謝風流吞吞吐吐,“嗯……”
“沒有。”
“胸口悶不悶?頭暈不暈?”
“不悶,不暈。”
“……你別騙我。”
戍商把謝風流放到牀上,盯着她的眼睛。
他生怕錯過謝風流臉上的任何一個有跟痛苦難受擦邊的情緒。
謝風流摸了摸他的腦袋,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不舒服,我很好,我沒騙你。”
不。
戍商仍舊不放心,他派人去喊大夫過來。
謝風流總愛說些安慰他的話,讓他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不要擔心。甚至到了最後一刻——還在他的懷裏笑着,說今天早上他煮的粥比昨天的好喫。
明明難受的連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憋出來的,明明渾身燙的不行,明明呼吸那樣微弱……
“戍商?戍商?!”
謝風流晃了晃陷入某種魔怔的戍商。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戍商驀地抱住謝風流,聲音哽咽:“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許你離開我……”
離開……?
謝風流瞬間瞭然。
在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謝風流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戍商的。
唯一的離開,就是在她死的時候。
原來……竟是這樣。
大夫是被士兵拎着領子揪進來的,他剛站穩又被戍商忙不迭的推到牀邊,“快給她看看!!”
戍商幾乎是用吼得,嚇壞了士兵以及大夫。
謝風流皺眉。
戍商的情緒……更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