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警長,開關在你旁邊,請你將這個屋子裏的燈都關掉吧。”王有作對包旭說道。
包旭一轉身,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牆上,居然就是這間屋子的照明燈開關。
他在這間屋子這麼長時間,這個細節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他不由得佩服王有作的觀察力之仔細,心中對自己感到自己還有很多地方修煉不足。
破案,抓兇,不能光憑一股蠻牛的勁頭。
雖然這幾年他憑藉自己蠻牛的勁頭破了不少案子,但是他深知,一旦遇到高情商高智商的犯罪份子,自己的這種蠻勁,有時候是不管用的,甚至可能起反作用。
他轉身看向開關,發現這個開關居然並排排列了好多個。
他不禁擡頭看向頭頂,又看向這個房間的四周,他這才發現,這間屋子裏居然裝了這麼多的燈。
燈和燈的功能是不一樣的。
有照明的燈,有看書的燈,有起夜的燈,有搞氛圍的燈······
而此時,屋子裏燈全部都是打開的狀態。
所以屋子裏纔會這麼亮堂,所以剛纔纔有隊員說付天橋沒有影子可能是因爲屋子裏燈太多,造成了手術檯上無影燈的效果。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爲什麼他們自己有影子呢?
有時候,能騙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自己。
而已。
一個人想要騙自己的時候,無論理由多麼離譜扯淡,自己都會相信。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也想不了那麼多,包旭一個一個的將一排開關逐一關掉。
而隨着開關的關閉屋子裏逐漸暗了下來,漸漸地,屋外的亮光超過了屋內。
而此時,屋裏人的影子也發生了變化,他們發現本來朦朧的影子隨着屋內燈光的減少,逐漸清晰了起來。
終於,剩下最後一個開關了,包旭不知道爲什麼,在按下的時候,手指居然有點微微的顫抖。
“啪嗒···”
隨着一聲響,終於,他還是按下了屋裏最後的一個開關。
瞬間,屋子裏完全暗了下來。
只有屋外的燈光通過臥室門射了進來。
屋外的亮光,將屋裏的人的影子,斜斜的投射在牆上。
他們的影子,就像在演一場皮影戲。
“一二三四······”
不知道是誰,對着牆上的影子數了起來。
“咦???”
數影子的人數着數着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包旭:“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包警長,我怎麼數着牆上的影子,少一個啊?”
包旭:“什麼?!不可能吧?你再數一遍!”
包旭厲聲喝道,讓那人重新再數一遍,而自己也是將目光投向了牆上。
“一二三四五···”
包旭也在心中默默數着牆上的影子數量。
然後他默默計算着這個屋子裏的人的數量。
這間屋子,本來應該是進來了六個人,算上坐在牀上的付天橋,七個。
然後去掉剛纔出去開走廊燈的小孫,應該還是六個人。
而此時,不管怎麼數,牆上卻是隻有五個影子!
少一個人影!
幾人都是一驚。
“包警長,確實是,是少,少一個人的影子···”
剛纔那人有點恐慌的報告道,顯然他又數了一遍,再次確認了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
然而數錯了不要緊,數對了更嚇人!
包旭:“咳咳,那個,王有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開燈關燈都是王有作讓的,這個時候包旭也只好找王有作了。
王有作:“好,來大家跟着我做,比心···”
王有作一邊說着話,一邊兩手插在頭頂,接着射在身體上的燈光,用胳膊比了一個心。
然後就見到牆上一個心形人影就出現了。
“大家看看到了吧,比心的那個就是我。”王有作說道,“來,每個人都比個姿勢,就知道少的那個是誰了。”
“好辦法,看,那個鴿子是我···”
“那頭長頸鹿是我···”
···
白芸一臉無奈,但是這種時候也只能配合王有作了,只見她雙手比劃出一個形狀,說道:
“那隻兔子,是我。”
王有作:“你還比什麼,屋裏就你一個女的,看凸起不就知道哪個是你了麼。”
正在雙手掐着一個可愛的兔子手影的白芸一陣臉紅,心中一陣暗罵。
凸起?!
哪兒凸起?
你踏馬才凸起!
幸虧此時屋裏是黑暗的,衆人都看不見白芸漲紅的能掐出水的俏臉。
屋裏傳來幾聲“嗤嗤”的笑聲,搞得她更加臉紅。
於是心中將王有作詛咒了一千一萬遍!
她不知道此時是應該手放下,還是繼續保持着這個姿勢。
屋裏的幾人於是開始拼命的比劃,只想證明自己是有影子的,其實不是證明給別人看,主要是想讓自己安心。
他們看到自己嗚嗚渣渣比劃出的獨有的影子出現在牆上,居然是那麼的安心。
而此時,包旭卻是一陣心急,他這個大老粗,直男癌晚期患者,怎麼可能會這麼卡哇伊斯耐的事情呢。
於是他的手就在那兒胡亂的比劃,還別說,居然還就真叫他比劃出來了一個形狀,他興奮的大叫起來。
於是,衆人只聽見包旭喊道:
“看,快看,我是那條狗!”
衆人:(;`ヘ?)
嗯???
怎麼聽着哪兒不對勁呢?
包旭也意識到自己話不對勁,於是趕緊改口道:
“不對,不對,那條狗是我!”
衆人:o(︶︿︶)o唉
這不是我們隊長!
我們不認識這個人!
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裏!
包旭:?(⌒▽⌒?)
此刻,我也很惶恐啊···
“不對,包警長,我們五個的影子都在牆上,那也就是說···”其中一個人終於反應了過來,說道。
“是付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