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一篇章 新嫁娘 第八章 突如其來的示好
    沈先生送諾砂到九爹被關押的小屋後,就離開了。假扮小丫頭的胡桂娘已經等在裏面。九爹坐在牀上,兩個月前受的傷還沒好,無法下牀。而小屋裏面還有個身高體壯的男子,坐在另一張小牀上。胡桂娘正在給他換腿上的繃帶。

    看到諾砂進門,桂娘連忙跑過去,問,“談了什麼?結果如何?”

    諾砂癟了癟嘴,沒說話,而是走到九爹的身邊。拉着九爹的手,問,“九爹,身體好些了嗎?”

    九爹握着她的手,反問,“你呢?你的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九爹的表情有些八卦,但是包含着滿滿的關切。好像諾砂真的嫁人了。諾砂苦笑着放低身體,把頭放在九爹的手上,語含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們現在還走不了。”

    “沒關係。”九爹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諾砂的腦袋,表情一如既往的若無其事。

    “對。沒關係。小砂,等二哥哥的腿好了。我和三娘就帶你們殺出去~!”另一張小牀上的高壯男子大聲地宣誓道。卻被自己妹妹一巴掌打後腦瓜上。“哎呦,三娘,你打我幹嘛?我說錯了嗎?”

    看着虎背熊腰,卻委屈兮兮的胡二哥胡桂春。桂娘胸中恨鐵不成鋼的火燒得她直翻白眼。“你說呢?你說呢?要不是你盲目自信,我們能一起被抓進來?”一邊說,一邊蹂躪着胡桂春亂糟糟的腦袋。

    看着他們,諾砂笑得很開心,眼角卻掛着怎麼也化不開的不安和傷心。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們已經一起度過了十三年的時間,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呢?

    頭人下令殺人的時候,她以爲就可以這樣結束了。結果,還要幫這羣不明原由,不明來處的人做賣國求生的活計。作爲忠誠良將的後代,諾砂心裏是又愧疚又矛盾。

    許是感受到了諾砂的傷心,九爹說,“小砂。還記得胡老大和我們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諾砂沒心沒肺的享受着這一刻的輕鬆。

    “周家軍從不怕死,上陣殺敵是本職,精忠報國是本分。”

    “呵呵。對啊。”諾砂笑着,把臉埋在了九爹滿是斑痕和老繭的手掌中。眼淚卻流了下來。

    聽到九爹的話,桂娘也不鬧了。坐在胡桂春的身邊,默默地低下頭。胡桂春卻說,“哼,狗屁的精忠報國。”很是不屑,又很是無奈。

    反倒是九爹突然不笑了,嚴肅的說,“朱家亦是大顓國的良將。和我們周家軍一樣對大顓國忠心不二。常年鎮守邊關,保衛前線。小砂,你不可能不懂這府里人的目的。作爲周家的後人,但凡對大顓國不利的,都不該做。”

    九爹的話停在這裏,但是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還有那不死不休的忠義兩全未說出口。諾砂停頓了一下,猛地擡起頭,堅定而決絕的點了點頭。

    朱墨然是日落黃昏的時候纔出現在崔家的。剛到就被人帶入比較私密的內庭,一進門就看到崔萬山在訓誡諾砂。

    “你聽着,一會賢婿到了。你給我好好道歉。你要知道,你已經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你要是想和離,也別想回崔家。”崔萬山說的狂風暴雨,卻未聽見諾砂的一句反駁,就連哭聲都沒有。

    內庭很小,最多隻能坐下五六人。裏面只有崔萬山,諾砂和崔家管家,小丫頭桂娘。崔萬山在房間裏面暴跳如雷的走動,諾砂則跪在中間的紅毯上,低着頭一聲不吭。桂娘跪在諾砂的身邊,同樣低着頭,手掌向上舉過頭頂,只見其滿手的鮮血,不停顫抖的發出低低哭聲。管家則拿着戒尺,立在桂娘身邊。

    看到朱墨然走進來,崔萬山馬上換上一副獻媚的臉孔。卑躬屈膝的樣子像極了哈趴狗。“賢婿啊,你來了。快進,快進。”

    朱墨然站在門口,沒動身。疑惑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諾砂。“岳父,這是?”

    聽到朱墨然的詢問,崔萬山馬上換了張臉。兇橫的瞥了諾砂一眼,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說道,“小女不守婦道,對夫君出言不遜。自然是需要教導訓誡。如果下次再犯,我定當家法伺候。”

    看着地上一言不發,狼狽不堪的諾砂。朱墨然依舊面無表情,禮節性的雙手抱拳,道,“岳父,是小婿失禮纔是。家有二婦,本就是小婿做的不夠好。令崔娘傷心在先。崔娘責怪實屬崔娘委屈。小婿以後會注意的。”

    “不不不,賢婿啊。此話差異。小女從小天性頑劣,不懂做妻子的禮儀。在夫家做成此種行爲,本就該懲罰,你不用多說。”崔萬山心意已決,走過去拿起戒尺就要打。

    朱墨然連忙一跨步,伸手接住了落下來的戒尺,牢牢抓住。“岳父!不可!”

    崔萬山見打在了賢婿身上,有些楞,想抽出戒尺。但是朱墨然穩穩地抓着,露出一個冷豔的微笑,幾近祈求的說,“岳父,真的不可。你打在崔孃的身上,我心裏也會不好受的。”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得諾砂抖了一下。

    崔萬山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結結巴巴的說,“賢婿啊~賢婿,你這是~”

    “岳父,此番真的是小婿有錯在先。如果岳父覺得崔娘做的不夠好,也請責罰小婿吧。”說着,朱墨然鬆開緊握戒尺的手,直接跪在了諾砂的身邊。

    和新婚之夜一樣,諾砂條件反射的挪了一下膝蓋。可是,爲了演的真實,跪了半個時辰的膝蓋受不住,差點歪倒。還好,朱墨然眼疾手快,伸手一攬,抓進了懷裏。

    諾砂一愣,靠上朱墨然的時候,差點額頭懟着額頭撞過去。一掙扎,好死不死的停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清亮對上小鹿,兩人都眨了眨眼睛,又連忙分開。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想起了新婚之夜的大笑,竟然有些尷尬的想笑。

    沒想到,崔萬山看到這一幕,也跪了下來。深情的握住朱墨然的手,老淚縱橫的說,“賢婿啊,你真的是我的賢婿。岳父我替崔娘謝謝你的不計前嫌,還有這同甘共苦的願望。岳父我相信你一定會對崔娘很好,很好的。”

    看着崔萬山的老臉,諾砂感覺自己能挖出一條去地府的洞。朱墨然同樣感到十分尷尬,連忙抽出手,舉手發誓。“小婿發誓,絕不會辜負崔娘。以後一定以禮相待,早日…早日…”

    結巴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早日抱孫子這種套話。因爲諾砂已經用可以殺人的眼光盯着他的側臉,彷彿在說,你忘記了若婕嗎?想死就繼續說。

    朱墨然尷尬的看向諾砂,清亮的眼眸第一次出現了少年該有的氣息,無助又可憐。諾砂這才收回了眼神,哽咽地說,“爹,我,我……我知錯了。崔娘知錯了。對不起,夫君,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會和若婕好好相處,和你好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