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十一章 善意言畢竹梅蘭
    十年前,西巖山的懸崖邊。

    煙羽衣站在崖邊,滿臉的茫然。她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一夜都過去了一個月。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卻也忘不了發生了什麼?

    本來一開始大家都相信她,維護她。怎麼到後面就是她的錯了?她不懂,也不想懂。所有那一天她動手殺了他。當着所有人的面自殺。以保全顏面。可是爲什麼又要把她救活呢?

    “你就是爲了讓我痛苦的活着嗎?”

    “如果你死了。你母親怎麼辦?”千若山揪着煙羽衣的領子,惡狠狠地說。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不憤怒,不悲傷,彷彿這件事情丟臉是他一樣。

    回想起千若山的臉,煙羽衣再次痛哭流涕。望着懸崖,終身一躍,眼一閉就可以了。

    不知過了多久,煙羽衣以爲自己去了陰曹地府。卻不料睜開眼,看到的是李建鋒師兄的臉。而自己正躺在西巖山的藥爐裏面。對邊的牀上還躺着一個,全身裹滿繃帶,連頭臉都看不到,雙膝以下空空如也。

    那天后,煙羽衣一句話也不說。李建鋒送禮的湯藥也不喝。凌派仙人天天來陪她說話,她就裝睡,不聽也不看。

    直到有一天,給煙羽衣送藥的人多了那個綁着繃帶的傢伙。繃帶的傢伙也不愛說話,似乎不只是失去了雙腿,還失去了一切感知。那麼燙的湯藥,他就用雙手端給煙羽衣。明明雙腿都沒了,還跟着李建鋒屁股後面活動。好幾次,都差點踩到手。

    繃帶人的意志力很強,每次爬行幾乎都會因爲血液的侵染而不得不置換頻繁。就這樣,只用了三個月,繃帶人已經可以用帶滾軸的木板前行。半年之後,就拆掉了全身的繃帶。手腳雖然留下了很多傷病,卻能行動自如,甚至氣息,武功進皆恢復。

    第二年的新年,凌派仙人請元一山給繃帶人做了個輪椅。元一山親自揹着輪椅送上了山。還在山上住了幾日,和繃帶人成了朋友。

    躲在房間裏面的煙羽衣從頭到尾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繃帶人的堅強,也在躲着外界的風雨。沒人來看她,就連千翠薇都沒來。

    “誒,煙師妹,你怎麼在這裏?”呆了兩天,煙羽衣終於被元一山發現。站在厚雪的檐廊下,偷襲了一下煙羽衣。

    摸着滿頭的白雪,煙羽衣一愣。氣得伸手就想打人,卻被元一山一把抓住。煙羽衣咬着牙,扯回自己的手,想關窗戶。卻被元一山擋住了。他看着鬱鬱寡歡的煙羽衣,卻是面無表情。“怎麼?覺得自己髒了,就當縮頭烏龜。當年那個殺伐四方的暗夜殺神去哪裏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煙羽衣咬着牙,狠狠地說。

    “憋在這裏有意義嗎?”

    “我一直有個問題。對你來說,人算什麼?”

    “算什麼?”元一山唸叨着這句話。看向紛紛揚揚的白雪,淡然一笑。“不算什麼。對於咱們的師父來說,不能利用的,只是廢物。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利用價值就是安撫神女,保護薇薇。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嗎?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你躲在這裏的一年裏,外面出了大事。”

    “大事?”煙羽衣心口有些疼。不祥的預感躍然心間。

    “對。師父不讓我們告訴你。不,應該是沒人知道你在哪裏。根本無法告訴你。”

    “沒人知道?”煙羽衣抓緊胸口的衣服。不斷地在顫抖。

    “是的。師父和於慶藏宣佈你失蹤了。薇薇哭鬧,被師父關了禁閉。隋娘爲了找你,幾乎走遍了所有山脈。這裏也來過,但是被山門守衛的人給勸退了。應該說是她根本沒找到這裏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我沒想過你會去別的地方。”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大事是什麼?”

    元一山看着煙羽衣,眼神中難得帶着一絲悲傷。“你聽了,一定要忍住。”

    聽到這話,煙羽衣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不…不會是…”

    元一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先皇被毒死了。神女被降罪,過冬前被斬首於京郊。”

    話還沒說完,煙羽衣已經暈倒在地,不省人事。而元一山卻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沒有同情,沒有悲傷,甚至沒有一絲擔心。

    ——————

    煙羽衣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有一些血污瀰漫。身體已經無法移動。斬穴釘的威力在身體裏面自行蔓延,一點血氣都無法凝聚。也就不要說站起來。

    而眼前坐着一個人。熟悉的藥草味,煙羽衣吞了吞嘴裏的血渣。開口道,“你來了?”

    “嗯。隋峯主來找我。”單義巖輕聲說着。今日他沒有坐輪椅,是賈登登背來的。

    “啞奴呢?都沒阻止一下。”

    “吸了迷藥。暫時醒不過來。”單義巖看了一眼隔壁牢房。諾砂和朱墨然依偎在一起,沉沉睡着。“今天有他們在,你受苦了。”

    “你是爲了他們纔來的吧。”煙羽衣的胳膊被撈了起來,單義巖拿着做好的銀針紮了下去。煙羽衣悶哼一聲,全身的血脈得到了瞬間的緩解。

    “也是爲了你。”單義巖根本不避諱,說出了心裏話。

    “你找到解決斬穴釘的方法了?”煙羽衣有些欣喜。

    “算是吧。”

    “算是?唔……”

    “無法完全消除,但是可以讓你暫時緩解痛苦。”

    “那也夠了。”

    “比武大賽比想象中的會結束的更早。明天上午大概就會結束。下午應該就會開公審。我一會就會回去。”

    煙羽衣緩緩地坐起身,看着隔壁的牢房。“那兩個孩子怎麼辦?”

    “隋峯主給於慶藏下了藥。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審訊他們。明天應該可以一起解決所有事情。”

    單義巖給她餵了一顆藥丸。“你害怕嗎?”

    “十年了,你怕嗎?”煙羽衣說着吞下藥。感覺喉嚨口一陣苦澀。

    “死過一次的人。不怕。”單義巖淡然的說。

    “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煙羽衣笑着說。滿是血污的臉,看不清楚表情。卻是如當年初見一樣。

    “好。”單義巖微笑着迴應。然後,就被賈登登帶走了。

    煙羽衣看着那個背影,伏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

    離開禁牢,其實比想象中簡單。千若山果然沒來。朱墨然和諾砂在他看來大概還不夠資格親手處理。只要過了今晚,也許一切都能結束。

    到了居住地,元一山坐在天井裏面等他。手裏拿着酒瓶子,晃了晃。“你回來了。喝酒!”

    單義巖點了點頭,賈登登把他放在輪椅上。撩了撩衣襬。根本不在意這一身的夜行黑色。“晚飯還沒喝夠嗎?”

    元一山放了一壺花月曉在單義巖的面前。“今天不喝,我怕沒機會喝。”

    “也是。”單義巖拿着酒壺,喝了一口。

    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我們認識有九年了吧。”元一山笑着說。

    “不止吧。那些年的兄弟情義,你不算了嗎?”單義巖也笑着說。

    元一山頓了一下,還是把這口酒喝了下去。“你算嗎?”

    單義巖繼續喝酒,毫不在意這話背後傳遞的信息。“如果不算,十年前我就殺了你。”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隱隱約約發現的。也是最近才確定的。”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單義巖晃了晃酒壺,放了下來。

    元一山也喝完了。放下酒壺,他說,“明天你確定要毀了雲巍門?你覺得有這個能力嗎?煙師妹要怎麼辦?”

    單義巖看着元一山,表情有些無奈。“你爲什麼要問這些?你不是一直也在做不利於雲巍門的事情嗎?否則,我想做的事情,你早就該彙報給你師父了?”

    離開禁牢,其實比想象中簡單。千若山果然沒來。朱墨然和諾砂在他看來大概還不夠資格親手處理。只要過了今晚,也許一切都能結束。

    到了居住地,元一山坐在天井裏面等他。手裏拿着酒瓶子,晃了晃。“你回來了。喝酒!”

    單義巖點了點頭,賈登登把他放在輪椅上。撩了撩衣襬。根本不在意這一身的夜行黑色。“晚飯還沒喝夠嗎?”

    元一山放了一壺花月曉在單義巖的面前。“今天不喝,我怕沒機會喝。”

    “也是。”單義巖拿着酒壺,喝了一口。

    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我們認識有九年了吧。”元一山笑着說。

    “不止吧。那些年的兄弟情義,你不算了嗎?”單義巖也笑着說。

    元一山頓了一下,還是把這口酒喝了下去。“你算嗎?”

    單義巖繼續喝酒,毫不在意這話背後傳遞的信息。“如果不算,十年前我就殺了你。”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隱隱約約發現的。也是最近才確定的。”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單義巖晃了晃酒壺,放了下來。

    元一山也喝完了。放下酒壺,他說,“明天你確定要毀了雲巍門?你覺得有這個能力嗎?煙師妹要怎麼辦?”

    單義巖看着元一山,表情有些無奈。“你爲什麼要問這些?你不是一直也在做不利於雲巍門的事情嗎?否則,我想做的事情,你早就該彙報給你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