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十九章 林家客棧的密室
    “我們可以等一等。”一直沒說話的宋良河終於開口了。語氣堅定,表情決絕。“我們這些老骨頭不怕死。但是小砂,墨然少爺,胡館主決不能死。”

    說完,宋良河和李阿榮,頤塵對望了一眼。三人都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彷彿從容就義就是他們對於曾經的誓言最好的迴應。

    正說着,密室的另一個門打開來。滿臉滿身血污的胡桂春走了進來。他先是看到了若婕,開心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也來了。”

    可是,若婕還沒開口應對。胡桂春已經對着宋良河和戚攸攸,說,“九爹,七叔,胡館主說,小砂和朱二少被梁署津帶走了。武林正道都上了煙紙峯。”

    “千若山在煙紙峯?”戚攸攸問。

    胡桂春點頭。接過桂娘遞上的溼布巾混亂的擦了一下臉。“也不知道是誰通報的。反正此刻,大家都往那邊走了。大哥就喊我過來給你們送消息。大哥說,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

    “那小砂呢?”桂娘不幹了。抿着嘴,氣呼呼的看着胡桂春。

    胡桂春面有難色的說,“他說自有安排。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一旦讓梁署津知道了幾位爹爹的身份的話……”

    “小砂不會暴露我們的!”桂娘氣憤的辯解。咬牙切齒的緊握雙手。在她看來,這些人都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一個個都不怎麼關心硃砂二人。

    就在此時,石門第三次打開。少翁從門外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兩個盒子。一擡頭正好看到桂娘生氣的樣子。不由得湊上前去。問,“怎麼了?你怎麼又哭了?”

    因爲阻止桂娘去追小砂,桂娘還在和少翁冷戰。這兩日的桂娘就像一隻刺蝟,動不動就對少翁發動攻擊。今天好不容易哄得不在轉身就走。剛出門置辦了一些東西,回來這孩子又哭了。

    桂娘撇過頭去,不想回答。少翁只好看向若婕。若婕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胡桂春的話,說,“既然如此。胡館主說要怎麼做嗎?”

    胡桂春憨厚,但並不愚蠢。知道妹妹心裏難受,但是孰輕孰重,他是拎得清楚的。所以暫時忽視了妹妹的傷心,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我們現在也沒有太多的路可以走。想離開,要麼是假扮鏢局的人,要麼是假扮南王府的人?”

    若婕和頤塵對望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覺得這是路?金甲衛都被黑羽衛盯着呢?我還只帶了五個人。”

    頤塵思索了一會,也說,“我現在和小婕也算是拴在一起的。我動,也一樣招搖。”

    戚攸攸也說,“我還是覺得等到武林大會結束,在看。那時候,大家可以作爲武林人士離開。渡雲館也不乏武林朋友,能幫我們的人一定很多。”

    宋良河卻搖了搖頭。“不,桂然通知我們現在就走,大約是等不起了。”

    “九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少翁一愣,脫口問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梁署津這次來是想對武林趕盡殺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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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紙峯小後院。

    賈登登帶着人從後山攀爬,比想象中的快。大概是因爲帶來的都是輕功的好手。但是,賈登登的目的卻不完全是爲了打破後門。他帶着人分頭佔領了有利地勢之後,便脫離大部隊。來到緊鄰着後門的小後院。

    隋玉燕在那裏焦急的等他。看到賈登登來,她緊張的把賈登登帶進了煙紙峯的主院。推開燕姿閣的門,讓賈登登進去之後,又看了看四下,才關上門。

    燕姿閣是煙紙峯峯主的閨閣。此時第一任峯主煙羽衣和雲巍門大師姐千翠薇被囚禁在其中。

    看到黑衣黑麪罩的賈登登進來,照顧着煙羽衣的千翠薇立馬抽出佩刀。厲聲喝道,“你是誰?”

    賈登登放下武器,摘掉面罩。對着三位姐姐面無表情的行了個禮。然後,拿出一個盒子和一封信朝她們遞了遞。

    躺在牀上十分虛弱的煙羽衣爬起身。滿臉的傷痕已經看不出來曾經清理的模樣。反倒是很大程度的適應了散亂的頭髮,蒼白的嘴脣和新換的青衣都無法掩飾的傷痕。

    她強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對隋玉燕招了招手,隋玉燕便走上前,接過盒子,走到煙羽衣的身邊。

    煙羽衣伸出手打開蓋子。裏面躺着兩顆藥丸,一顆是暗紅色,一顆是黑墨色。然後,打開裏面的信。看了起來。

    還沒看完。煙羽衣就咬着牙,顫抖了起來。千翠薇一看,連忙搶過信。纔看了兩列,就哭了。蹲下身拉着煙羽衣的手,說,“姐姐,姐姐,咱們不報仇了。好嗎?”

    煙羽衣握緊千翠薇的手,苦笑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除了魚死網破,沒有其他的退路。”

    “可那是我們的父親。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我們逃跑吧。離開這些是非,好好過!”千翠薇滿臉的淚水。她現在很矛盾。不希望煙羽衣受傷害,更不希望唯一的兩個親人反目成仇。然而,她本身也無法原諒父親的做法。她現在只想和煙羽衣好好地活着。

    “逃跑!”煙羽衣冷笑一聲。眼神迷離的看着前方。“薇薇,我都逃了四年。依舊還是回來了。雲巍門這一次的失利,正邪都不會容得了我們。既然逃不掉,至少讓我刺下這把劍。”說完,煙羽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兩顆藥丸全部吞進了肚子。

    這速度那裏是一個病人該有的。千翠薇驚詫的都沒來得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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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時,煙紙峯。

    時間走得很快。胡桂然沒想到會被困在這裏。看着天光,大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有餘。

    “胡館主,你還好吧。”單義巖拍了一把正在冒汗的胡桂然。

    胡桂然茫然的回頭,看到一臉淡定的單義巖。臉色蒼白,額頭浸出絲絲水珠。從進來開始,胡桂然就一直用真氣調息,生怕被迷陣迷惑了。但是似乎也沒什麼效果。有單義巖帶隊似乎也沒有快多少。

    “單山主,煙紙峯到底有多大?爲何我們似乎一直在往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地方走去。”

    單義巖掏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遞給胡桂然。然後,一邊示意一直推着輪椅的三弟子向曉拿水來。一邊說,“這裏我也沒進來過。只是煙羽衣告訴我,一旦進陣就要仔細觀察周邊的事物。目前我們在這裏大概兜了三圈,場景相同,都是從同一個門洞進來。但實際上我們肯定是在那個路口走錯了。”

    說着,單義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最前面的那個門洞。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檢視這一路上看到的。

    胡桂然看着藥丸,有些疑惑。但是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吞下了藥丸,氣沉丹田,運行一個周天。突然就感覺到神清氣爽起來。繼而,身體裏面似乎打開了關竅一般,真氣運行起來不那麼難受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胡桂然的變化,單義巖睜開眼睛,問道,“感覺如何?”

    胡桂然拍着手臂,輕輕一握。一陣氣息就從身體裏面灌注到他的手上。他驚喜的說,“單山主,這是什麼?”

    “針對斬穴釘的解藥。”單義巖面色不好的說。但是一轉臉,就開起了玩笑,“不過,你也不問什麼就喫。不怕毒死你嗎?”

    胡桂然歪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死過一次的人。說這個。沒意思。”

    單義巖哈哈大笑,“胡館主,這話說的可有點孩子氣了。死過一次,更應該惜命。斬穴釘也不是神乎其技的東西。”

    “聽說斬穴釘出世以來,被施釘的人並不多。不知道單山主研製解藥是爲了誰?”

    但是,單義巖並沒有回答。六弟子薛玉明回來了。不過十五的身材,面黃瘦削。但是腳步穩健,身姿堅定。聽說劍術在西巖山僅排在賈登登之後。他和雙胞胎哥哥薛玉聰是西巖山上唯二能說話的弟子。

    跑到單義巖的面前,抱手行禮。“師父,我找到路了。”

    聽到這話,單義巖和胡桂然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稍作休息的第三組繼續前行。跟着薛玉明扭七八拐的出了迷陣。來到一處開闊的庭院中。

    一進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庭院很大,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水澤中間還有一個舞臺。

    地上散落着各門各派的屍體,其中不乏雲巍門的。萬旭端和邢雲泰也受了傷,被人扶着守在外圍。

    見此情景,單義巖和胡桂然連忙湊了過去。胡桂然問,“萬宗主,邢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萬旭端看着他們,十分愧疚地說,“我們遭遇了埋伏。江湖兄弟們都死了。千若山他們跑了。”

    邢雲泰的腿受傷了。有些失神的坐在地上,有些頹然的說,“我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他悔恨不已的捶着地面。伸手拿過一把寶劍緊緊的攥着。“軍山,軍山,你的仇我一定給你報。我一定要殺了於慶藏!!”

    萬宗主突然一仰頭,對着慘狀一片的庭院大吼,“各位武林人士,聽好了。千若山,元一山,禺山教,三金堂,皆是武林的敗類。我十三宗敬來川向武林寄出追殺令。爲慘死在這煙紙峯上的武林人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