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二十章 魚死網破
    煙紙峯小後院。

    賈登登帶着人從後山攀爬,比想象中的快。大概是因爲帶來的都是輕功的好手。但是,賈登登的目的卻不完全是爲了打破後門。他帶着人分頭佔領了有利地勢之後,便脫離大部隊。來到緊鄰着後門的小後院。

    隋玉燕在那裏焦急的等他。看到賈登登來,她緊張的把賈登登帶進了煙紙峯的主院。推開燕姿閣的門,讓賈登登進去之後,又看了看四下,才關上門。

    燕姿閣是煙紙峯峯主的閨閣。此時第一任峯主煙羽衣和雲巍門大師姐千翠薇被囚禁在其中。

    看到黑衣黑麪罩的賈登登進來,照顧着煙羽衣的千翠薇立馬抽出佩刀。厲聲喝道,“你是誰?”

    賈登登放下武器,摘掉面罩。對着三位姐姐面無表情的行了個禮。然後,拿出一個盒子和一封信朝她們遞了遞。

    躺在牀上十分虛弱的煙羽衣爬起身。滿臉的傷痕已經看不出來曾經清麗的模樣。反倒是很大程度的適應了散亂的頭髮,蒼白的嘴脣和新換的青衣都無法掩飾的傷痕。

    她強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對隋玉燕招了招手,隋玉燕便走上前,接過盒子,走到煙羽衣的身邊。

    煙羽衣伸出手打開蓋子。裏面躺着兩顆藥丸,一顆是暗紅色,一顆是黑墨色。然後,打開裏面的信。看了起來。

    還沒看完。煙羽衣就咬着牙,顫抖了起來。千翠薇一看,連忙搶過信。纔看了兩列,就哭了。蹲下身拉着煙羽衣的手,說,“姐姐,姐姐,咱們不報仇了。好嗎?”

    煙羽衣握緊千翠薇的手,苦笑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除了魚死網破,沒有其他的退路。”

    “可那是我們的父親。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我們逃跑吧。離開這些是非,好好過!”千翠薇滿臉的淚水。她現在很矛盾。不希望煙羽衣受傷害,更不希望唯一的兩個親人反目成仇。然而,她本身也無法原諒父親的做法。她現在只想和煙羽衣好好地活着。

    “逃跑!”煙羽衣冷笑一聲。眼神迷離的看着前方。“薇薇,我都逃了四年。依舊還是回來了。雲巍門這一次的失利,正邪都不會容得了我們。既然逃不掉,至少讓我刺下這把劍。”說完,煙羽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兩顆藥丸全部吞進了肚子。

    這速度那裏是一個病人該有的。千翠薇驚詫的都沒來得及阻止。

    剛吞下藥丸,煙羽衣停頓了少許。就開始抱起了雙肩。她閉上雙眼,側身躺下。背對着二人,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千翠薇氣得想轉身就走,但是卻有放心不下煙羽衣。只得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盯着煙羽衣的背影。

    隋玉燕上前,與之並肩站立。發生變故的時候,她也在場。但是發現情況不對,就趁着混亂逃走了。心裏擔心禁牢裏面煙羽衣,連忙去看。卻不料,於慶藏的親信已經帶着煙羽衣離開了。

    煙羽衣當時的情況十分糟糕。已經看不出來真實的模樣。她本想直接出手救下煙羽衣,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回頭一看,竟然是被囚禁的千翠薇。帶着青色面紗的千翠薇,一身青藍色的勁裝。高高束起的青絲,一縷不散。和煙羽衣十分相似的丹鳳眼,充滿着決絕的目光。

    隋玉燕正想說話,千翠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煙羽衣就這樣從他們眼前消失。

    看到這,兩人才離開禁牢附近,跟了上去。

    一路上千翠薇都沉默不語,只是牢牢地盯着前方的大部隊。煙羽衣被放在一輛馬拉的平板車上,六個黑衣男子一起圍着她。

    走了一半,兩人就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站在這裏往上看,就能看到趨嚴向上的山脈上,一座通體雪白的建築落在山腰上。那就是稱爲煙紙閣的煙紙峯門庭。

    看了一會,千翠薇轉身沒入了森林中。隋玉燕心中一擰,也跟了過去。她追上千翠薇,還沒搭上肩膀,就見千翠薇抽出月影霜。冷冷的問,“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

    帶着面罩,千翠薇的表情不禁詳細。卻能從眼神中看出難過,拿着劍的手都在顫抖。這可不是行走江湖,堅定懲奸除惡的俠士該有的。即便眼前的人是親人,是朋友。

    隋玉燕心疼的往前一步,讓劍抵着自己的胸口。認真的說,“你知道了多少?”

    千翠薇聽到這話,伸手一挑,隋玉燕的肩頭就被劃傷了。“你是不是也和於慶藏一樣,做了對我姐姐不利的事情?”

    千翠薇的聲音摻雜着哽咽,眼神卻更加兇橫起來。隋玉燕捂着傷口,傷口不大,但是她還是感覺到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來的溼潤感。“我沒有。”她堅定地對千翠薇保證着。嘴角拉起一個複雜的笑容。

    “那你還和於慶藏又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他是我爹的心腹。是三金堂的堂主?”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接近他的。可是我還是沒保護好煙師姐。”隋玉燕落寞的低下頭。

    千翠薇一愣,慢慢的垂下了劍。她咬着牙,問,“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呵。”隋玉燕淡漠的一笑,說,“我說了你信嗎?不要說你,我都不信。我們三個一起長大,雲巍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我都不明白嗎?如果出事的那個不是煙師姐。”

    ——————

    巳時,煙紙峯。

    時間走得很快。胡桂然沒想到會被困在這裏。看着天光,大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有餘。

    “胡館主,你還好吧。”單義巖拍了一把正在冒汗的胡桂然。

    胡桂然茫然的回頭,看到一臉淡定的單義巖。臉色蒼白,額頭浸出絲絲水珠。從進來開始,胡桂然就一直用真氣調息,生怕被迷陣迷惑了。但是似乎也沒什麼效果。有單義巖帶隊似乎也沒有快多少。

    “單山主,煙紙峯到底有多大?爲何我們似乎一直在往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地方走去。”

    單義巖掏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遞給胡桂然。然後,一邊示意一直推着輪椅的三弟子向曉拿水來。一邊說,“這裏我也沒進來過。只是煙羽衣告訴我,一旦進陣就要仔細觀察周邊的事物。目前我們在這裏大概兜了三圈,場景相同,都是從同一個門洞進來。但實際上我們肯定是在那個路口走錯了。”

    說着,單義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最前面的那個門洞。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檢視這一路上看到的。

    胡桂然看着藥丸,有些疑惑。但是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吞下了藥丸,氣沉丹田,運行一個周天。突然就感覺到神清氣爽起來。繼而,身體裏面似乎打開了關竅一般,真氣運行起來不那麼難受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胡桂然的變化,單義巖睜開眼睛,問道,“感覺如何?”

    胡桂然拍着手臂,輕輕一握。一陣氣息就從身體裏面灌注到他的手上。他驚喜的說,“單山主,這是什麼?”

    “針對斬穴釘的解藥。”單義巖面色不好的說。但是一轉臉,就開起了玩笑,“不過,你也不問什麼就喫。不怕毒死你嗎?”

    胡桂然歪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死過一次的人。說這個。沒意思。”

    單義巖哈哈大笑,“胡館主,這話說的可有點孩子氣了。死過一次,更應該惜命。斬穴釘也不是神乎其技的東西。”

    “聽說斬穴釘出世以來,被施釘的人並不多。不知道單山主研製解藥是爲了誰?”

    但是,單義巖並沒有回答。六弟子薛玉明回來了。不過十五的身材,面黃瘦削。但是腳步穩健,身姿堅定。聽說劍術在西巖山僅排在賈登登之後。他和雙胞胎哥哥薛玉聰是西巖山上唯二能說話的弟子。

    跑到單義巖的面前,抱手行禮。“師父,我找到路了。”

    聽到這話,單義巖和胡桂然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稍作休息的第三組繼續前行。跟着薛玉明扭七八拐的出了迷陣。來到一處開闊的庭院中。

    一進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庭院很大,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水澤中間還有一個舞臺。

    地上散落着各門各派的屍體,其中不乏雲巍門的。萬旭端和邢雲泰也受了傷,被人扶着守在外圍。

    見此情景,單義巖和胡桂然連忙湊了過去。胡桂然問,“萬宗主,邢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萬旭端看着他們,十分愧疚地說,“我們遭遇了埋伏。江湖兄弟們都死了。千若山他們跑了。”

    邢雲泰的腿受傷了。有些失神的坐在地上,有些頹然的說,“我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他悔恨不已的捶着地面。伸手拿過一把寶劍緊緊的攥着。“軍山,軍山,你的仇我一定給你報。我一定要殺了於慶藏!!”

    萬宗主突然一仰頭,對着慘狀一片的庭院大吼,“各位武林人士,聽好了。千若山,元一山,禺山教,三金堂,皆是武林的敗類。我十三宗敬來川向武林寄出追殺令。爲慘死在這煙紙峯上的武林人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