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禍國毒妃權寵天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毒脈來人
    彼時沈綰正好提了第一個問題:“所以,我想知道是什麼讓將軍心如死灰了?”

    顧承恪掀開簾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這丫頭問的話,可真是猶如刀子一樣剜人心。

    屋內屋外都是一片沉默。

    顯然霍青也沒曾預料到,沈綰這一出口,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咳咳。”顧承恪清了清嗓,打斷了這沉默,“王妃說話向來快言快語,還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霍青收回視線,目光掃過自己的傷口,苦笑道:“我這條命是王妃救回來的,怎麼會因爲這段話而心生芥蒂。”

    沈綰想要知道,那他就告訴她,也無所謂。

    “我回去之後,伯顏頌懷疑我,讓我一杯毒酒讓我下肚,後來又派出幾個高手絞殺我,我拼了命,這才逃出來。”他脣齒間溢出些許苦澀。

    他霍家世世代代都爲了胡國征戰,守衛這片疆土,父親,母親,哥哥都死於戰爭。

    他只想平息戰爭,可是伯顏頌卻是一個野心家。

    他早早的就看出來了,然而霍家骨子裏面忠於君主的信念,讓他一直屈居於伯顏頌之下。

    直到這一次,他被伯顏頌追殺,躲在了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家中,然後這些人察覺到了蛛絲馬跡,便將那一家子人都給殺了。

    霍青逃出昇天,可心中早已經被怨恨所不滿。

    周身的怨恨幾乎化作實質:“別的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只想要取伯顏頌的項上人頭。”

    沈綰目光閃爍了一下。

    有意思。

    伯顏頌竟然真的這麼幹了,將自己忠心耿耿的將軍推到了別人的手裏面。

    “這個我便不能夠向將軍保證了。”身後顧承恪隨意的拖了個小馬紮坐着,語氣輕鬆。

    “將軍也知道邊關的人手並不足,想要取伯顏頌的項上人頭,恐怕是有些難。”

    畢竟,胡國大概有十五萬大軍,邊塞最多也才三萬五的人馬。

    人手相差太大,即便是他也做不到滅國這回事兒。

    “這一點我明白,我可以先幫王爺度過現在的難關,至於合作一事,我們可以之後再談。”

    他不急於這一時之間。

    沈綰並非是什麼軍事奇才,聽了半天,這才一頭霧水的反應過來:“所以將軍這是想要自己取回大權?”

    這似乎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伯顏頌這種野心勃勃的君主在位太久了,縱然這一次將他給打安分了,可是卻不知道下一次,他會什麼時候從洞裏面出來再次收斂。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這個道理,任誰都懂。

    這個合作也確實值得好好談談。

    雖然互爲敵對,不過沈綰也不得不讚嘆這位霍青將軍的才華。

    在他的腦海中彷彿自有一副行兵打仗的圖,連整個胡國的整個軍事佈防都能夠勾勒出來。

    將他送進了敵營之中,可能是伯顏頌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事情。

    然而此刻,伯顏頌後悔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顧承恪看着那一張又一張繪畫好的軍事機密,眼中逐漸的閃起興奮之色。

    有了這一張圖,他們便如同入了水的魚,飛上了天空的鷹,即便只有三萬人馬,也絕對能夠勝任胡國邊塞的這五六萬的大軍。

    他立刻差遣人下去佈置。

    彼時,一隊人馬風塵僕僕的到了軍營之外,被士兵攔住。

    “來者何人。”刀光冷冽,映照出那些身穿黑袍的人深邃的眼眸。

    這個季節最是炎熱,軍中的將士們穿短打都覺得汗如雨注,

    可這些人卻彷彿是不知道熱一樣,一層又一層的衣裳裹在身上,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看起來很是怪異。

    他們身上的黑袍沾染了黃沙,似乎帶着幾分疲憊,對方亮出了手中的令牌。

    “我們要見王妃。”

    沈綰才知道有人想要見自己的時候,還糊里糊塗反應不過來。

    “身着怪異的人,我認識嗎?”她率先的想到的就是刺客。

    可是身邊的元蕭卻忽而蹦噠起來,興奮道:“肯定是族中的高手到了,聖女殿下。”

    他像只撒了歡的兔子,圍着沈綰轉了好幾圈,沈綰無奈的招手讓他停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元蕭猜的果然沒錯,來的人確實是毒脈一族之中的高手。

    一行七人,都身穿黑袍,風塵僕僕。

    見到沈綰的那一刻,他們的目光彷彿自動鎖定了,一個箭步上前。

    沈綰身邊的楚驚風立刻擋在她的跟前,然後擡起了劍。

    但意料之中的,攻擊卻並沒有到來。

    這些人齊刷刷的單膝跪下,聲如洪鐘:“吾等參見聖女殿下。”

    明明只有七個人,卻彷彿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他們目光灼灼,沈綰覺得自己彷彿要被穿透了一樣。

    沈綰脣角抽搐了一下,無奈道:“你們先起來再說吧。”

    這確實是熟悉的毒脈一族。

    一根筋兒。

    嘖!

    曾經在族中的時候,僅剩下的那幾個人也是這樣,來來回回都這麼喊她。

    許久不聽見還有些懷念。

    軍營之中,巡邏隊伍來來往往都投來奇怪的目光。

    聖女?

    不是王妃嗎?

    沈綰將他們招呼到了帳篷之中,這些人不由分說的又單膝跪了下去。

    在他們看來,聖女便是整個毒脈一族最尊貴的人,行跪拜之禮是應該的。

    坐在主位上的沈綰手撐着額頭,哭笑不得道:“你們在族中也是這麼動不動就跪下的?”

    其中一個長得有幾分粗獷的,國字臉的男人,甕聲甕氣的說:“聖女殿下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族中也只剩下了長老,所以並不用這樣。”

    “來之前長老對我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恭恭敬敬對待聖女殿下。”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沈綰從裏面扒拉出幾分鐘絲馬跡。

    很好,又是長老。

    這些老傢伙們果然就算是隔着天涯海角也會不安分。

    她特地板着臉說:“現在在這裏我纔是你們的聖女殿下不是嗎?你們應該聽我的還是聽長老的?”

    幾個族人面面相覷。

    “當然是聽您的。”

    “既然聽我的,那麼就起身說話,我不太喜歡有人跪着和我說話。”

    再怎麼說也是經受過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這句話所薰陶的。

    動不動就跪着說話,她看着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