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就她家,她也不是玩不起。
說不定,人家霍總今晚的意思就是不要繼續玩了呢。
紀歡想到何音音,雖然帶點刺兒,但一看就是良家婦女,挺襯霍總的。
反倒是跟卓一航那樣的不怎麼搭。
紀歡也乾脆,直接發的語音:“小霍先生服務到家,紀老闆當然沒問題。”
“等着。”
霍延看到“服務到家”那四個字,嗤笑。
還好她沒說送貨上門。
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讓她哭。
紀歡收拾一下就打烊了。
開車經過商業街路口,竟看到霍延的車。
她停下,朝他嗶嗶了兩聲。
霍延搖下車窗。
紀歡手搭在車窗,側頭看他,笑得有點欠揍,“等多久了?渴了沒?”
霍延絲毫不懷疑她問他的話就是個套,等着他往下跳。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你覺得渴不渴?”
紀歡擡了下臉,好看的眉眼隨着街燈的光跳躍,既張揚又耀眼。
她說:“小霍先生現在的這個位置,是看我那店最好的角度。你看了我這麼久,挺渴的吧。”
霍延不置可否,“所以,上你家討酒喝?”
紀歡點點頭,故意拿他微信的話提醒他:“那你記得只喝一杯哦。走吧。”她率先開過去。
霍延輕輕擰了下眉。
要不是看着那是輛大衆,他以爲她開的坦克。
紀歡家不大,還是小三房戶型,空間就那一點點,跟時代利柏沒得比。
她進門把高跟鞋踢掉,又把扎着的頭髮鬆綁,撥到一邊肩上。
霍延反手將門合上,紀歡湊了過去,學他昨晚那樣,把人抵在牆上。
這種感覺還不錯,可惜今晚不對味兒。
霍延沒等到她下一步動作,她就已鬆開他,轉而走向酒櫃。
她從裏面抽出一支紅酒來,這包裝看着挺像那麼回事,但事實上只是她的車加油滿額送的。
口感就免談了。
“喝嗎?應該很澀。”紀歡看向霍延。
“你想喝嗎?”霍延邊松着領帶,連朝她那處走過去。
客廳小,餐廳小,她站那兒勉強還算合適,他一過去,自己都覺得擠。
真有點不適應。
紀歡把酒又放回去,“那就不喝了。擺着還能看個樣子。”
她又去翻冰箱,把一瓶糯米酒取出來,“霍總喝過這個嗎?”
霍延很少在離牀三米的範圍外聽見紀歡喊他霍總。
少很多含義。
他站在她對面,和她隔着一張小桌,看她拿杯子,倒酒,然後推到他面前。
“渴了這麼久,喝一杯試試。”她纖細的手指敲了玻璃杯兩下。
他順手握住杯子,把她的手指也給包攏在內。
這種暗示或明示,指向非常清晰。
要是平常,紀歡早就反過來捏着他的掌心。
但今晚,她很輕巧地從他的手裏滑出來,笑着拉開距離,眼底清澈,連一絲朦朧都未有。
霍延默了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很甜的酒,應該只能算飲料。
紀歡等着他找事兒,或者放話之類的,但是他只管在那兒喝,也不作聲。
這就不好玩兒了。
她起了個調說:“應該是我錯覺,霍總怎麼像是失戀?”
霍延不答,只淡淡看她一眼。
看起來也不像是裝,可他確實聽到她在西餐廳咄咄地問何音音的那句話。
“何小姐和他是什麼關係呢?”
紀歡想翻白眼。合着她白拋了塊磚出去,引不到霍總的玉。
算了,不奉陪了,她一肚子的煩心事兒。
“你慢慢喝。”
霍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正要把她拉過來。
紀歡的手機嘀了一聲。
她沒顧上理霍延,另一隻手劃開手機看。
是阮晴姿發來的微信。
“歡歡,你的安東尼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紀歡只聽見自己的心裏,似炸開了片片煙花,先是璀璨,後成寂寞。
她深吸口氣緩下來。
然後掙開霍延的手,“我有點急事,你喝完把門帶上就行。”
她突然的轉身,沒紮起的頭髮便甩到霍延的胸膛,她腳步略快地走至玄關,高跟鞋都沒穿,夾趾拖一趿就出去。
霍延定定站着幾秒,剛剛她的臉像微醺。
可喝酒的人分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