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放縱。
紀歡頗有些不要臉地跟霍延講:“我喝酒了,不想欺負你。”
意思是,她不能借着酒瘋把他如此這般。
霍延:“……”
曠野的鳥突然這麼有良心,很不習慣。
霍延唯一能想到的是,他身體對她的吸引力可能大大減低了。
以前她基本不廢話。
他直接將她抱起來,在她耳邊低喃:“想多了。”
“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你說的,要盡興。”
紀歡咬着脣,手一下就圈上霍延的脖子。
她聲音低低的,“唔,好吧,我醉了。”
以此來短暫地逃避那些糟心的情緒。
這一夜格外地長。
霍延是第一次在紀歡家留宿。
臥室是小了點,牀也小了點,但感覺也還行。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他被手機鈴聲吵醒。
霍延下意識就要去摁手機,結果一隻手先他一步抓住了手機。
他睜眼,看到紀歡抓着手機下牀,快步往臥室外走,連鞋也沒穿。
這一幕,讓他莫名有種紀渣女偷腥怕被抓住的即視感。
偷腥!
霍延的眼神深了深。
她要敢偷……不對,他這假設有病。
紀歡去了客房,把門鎖起來,低頭看手機。
卓一航打來的,但是她這一磨蹭,手機也就沒再響了。
然後他的微信也發了過來。
“醒了嗎?給你帶了早餐。”
“今天有空嗎,我想回T大走走,一起嗎?”
紀歡捏着手機,看完又看,腦子裏嗡嗡的。
即便她從不對自己做過的事後悔,這一刻也難免沮喪,還有躊躇。
要不,就不去了吧,反正去了也是白去,卓一航永遠不挑明。
可是,萬一他突然就說開了呢,她不去的話他以後還找她嗎?
紀歡煩透了這種不能隨心的感覺。
沒想到兩年後,她還是這麼容易受他影響。
她沒回復,坐了一會兒從客房出去,霍延已經醒了,坐在客廳。
他套上了長褲,但是上面光着膀子,她清楚看到他手臂和胸膛上的刮痕。
沒眼看了。
紀歡輕咳一聲:“穿好衣服。”
霍延眼裏含着戲謔,“釦子掉了。”
紀歡腳下一頓。沒錯,是她扯的又如何。
她咕噥着:“質量也太差了。”
霍延:“再結實的扣子,也不經被人生拉硬拽。”
紀歡簡直聽不下去。
他好煩哦,細節記這麼清楚做什麼。
她抱着手看他,“那你就這麼走吧,又不是不能看。”
霍延:“…謝謝誇獎,我也覺得還行。”
紀歡翻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不過她有職業病,還是順手撈起他的襯衫瞄了幾眼。
是中間的扣子掉了。
像這種高奢品牌,釦子都是定製的,找不到釦子襯衫也就只能毀了。
她剛想找找看掉哪兒了,猛地一驚。
去!
他來騙睡,她還要給他找釦子!
不帶這麼玩兒的。
霍延挑眉,“你不是專門幹這個的?縫一下。”
呵呵,你還挺會啊。
紀歡笑說:“行啊,小事一樁。”
她去雜物間裏找了個顆黑色釦子,裏面是描金邊的玫瑰圖案。
既然小霍先生都這麼騷了,也不差這一回。
她左手拎着襯衫,右手的針線穿插來回,沒幾下就搞定。
然後將襯衫兜頭扔向霍延。
霍延看到襯衫中間那顆又騷又亮眼的扣子,嗤笑。
“就這點專業水準?”
紀歡點頭,“不怪你欣賞不了,這也得看是誰穿。”
霍延沉着臉看她,居然還真的換上那襯衫,還煞有介事地仔細扣起了釦子。
紀歡看得辣眼睛。
特麼的,土老冒都不敢這麼穿。
不過,竟也還過得去。
主要是小霍先生那張臉,冷得要死,他就是穿個熱情似火的森巴舞服,估計也是塊融不了的冰。
紀歡又看回手機。
卓一航沒再發消息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她答覆。
還是不去了吧。
見多了,總忍不住心癢。
還不如工作,多搞點小錢錢。
於是她回覆卓一航:有點忙。
卓一航下一秒就回了:那下次吧。
紀歡心裏鬱郁的。
哪有那麼多下次。她犯傻還不夠多嗎?
不想追他了。
她換了套輕便的衣服,打算今天去看看布料輔料。
出來見霍延還在沙發那兒坐着,好像很閒。
“你還沒走啊?”
霍延:“……”
“你回店?我順路。”
紀歡的車停在店那邊,她不打算開車去逛布料市場。
她說:“不順路。”
霍延捏着手機把玩了幾下,才說:“下週空了,一塊喫晚飯。有個朋友託我介紹設計師。”
這是要給她招攬生意?
原本她很抗拒這種事,畢竟跟霍延的關係,不好摻雜到工作裏。
不過想想,只是去見見,成不成的還要另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行,下週什麼時候?”
霍延的眼眸略帶些深意掃過紀歡的臉。
他說:“週三吧。”
紀歡應下了。
隨後兩人出門,各走各的。
霍延回公司的路上,等紅燈時微微低頭就看到那顆玫瑰圖案釦子。
有股衝動想扯掉扔了,惡俗!
但是多看兩眼又覺得,也不算太俗氣,留着吧。
回到公司,祕書說羅奕已經在等他。
霍延推門進去,拉開大班椅坐下,準備跟羅奕談談城西那塊地。
羅奕攤開眼前的資料,正要說預算,一眼對上了霍延那顆黑金的玫瑰釦子。
呃!有點驚悚。有點騷。
“換了定製?”
霍延順着他的視線,當然知道怎麼回事。
他不置可否,“怎麼?”
羅奕:“有點,土?”
霍延一本正經:“這得看誰穿。”
羅奕:??你騷你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