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咬了咬牙,紀老闆真是一秒都不寂寞。
還說什麼不養魚,他看她明明就是那海里滿得都快盛不下了。
渣女,海王!
霍延坐在車上等了一會兒,等到走了幾個客人了,他纔開門下車。
紀歡一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但是想到進賬就心花朵朵。
她有點後悔了,應該一早就搞男裝事業的,嚴重影響她當富婆的進程啊。
不然這會兒小白臉都換幾個了。
都怪那狗屎,害人不淺。
此時又有客人進來,紀歡笑着擡眼,突然看到霍延立在她的店裏,她的跟前。
她有兩秒當機狀態。
不過也僅僅兩秒,能忽略不計。
來者是客,她可以不待見,但不能不招待,特別是店裏還有別的客人在的情況下。
於是她用職業的笑迎上去,招呼這位客人。
霍延眼裏帶着深意,環視一圈她的店,以及店裏的這些障眼顧客。
隨即他說他要定製幾件襯衫,最好能儘快拿到手,價格不是問題。
紀歡想朝他翻白眼。
定製尼瑪,他穿的哪件不是死貴死貴的奢侈品牌?
跑這來找茬的吧。
她淺笑道:“或許先生你可以試試去別處定製,本店不接急單。”
霍延往前一步,沒想到她立馬往後縮去。
他有些不悅,差點伸出手去抓她,讓她再躲。
但無妨,慢一點就慢一點吧,穩紮穩打。
想到這兒,霍延說:“我只信得過紀老闆的專業技能,畢竟不是誰都能量得一絲不、差。”
紀歡呵呵地應付着。
專業技能?一絲不差?
這些話多麼地熟。好像都出自她本人的口哎。
但霍延是不是又癲了?
說了遊戲結束,他不會裝傻聽不懂。
而且這都過去幾天了,他還上門找茬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
有別的客人在,紀歡不好和他掰扯。
等下等客人都走了,有他好看的。
紀歡就裝模作樣地扔了本畫冊給霍延看,匆匆趕着替別的顧客服務了。
或許是存在感太強大,又或許是眼光太直白,以至於別的顧客漸漸地察覺了一些什麼。
霍延毫不在意,他坐在店裏的沙發上,兩條長腿都橫亙了大半的空間,不像客人,倒像是老闆。
突然被他捕捉到有人在偷偷地打量他時,他一記陰涼的眼神過掃過去,陣亡一片。
一本畫冊,他不到兩分鐘就從頭翻到尾,看進去的有多少,無人知道。
霍延放下畫冊,目光突然對上了他正前方的那組架子。
淺得跟天空一樣的藍色的襯衫,旁邊還擺了皮夾,疊放着圍巾,一整組陳列做得十分別致,也很完整。
霍延從沙發站起來,拿起他感興趣的皮夾看。
小羊皮的質地手感很好,但又不像是一般的做工。
不會是,手工做的吧?
霍延怔了一下,難道,她做的?
他又看那襯衫,不管是顏色還是剪裁,都很直白地帶着某個人的味道。
他一下捏緊了手裏的小羊皮夾,皮夾被捏皺,顯出特有的褶皺紋理來。
紀歡送完最後一位顧客出店門,終於能在門上掛個暫停營業的牌子。
好想立馬衝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癱在牀上。
然而回頭,還得跟那位不速之客battle。
紀歡從櫃檯底下翻出那幾袋衣服,那天他刷卡買的,今天正好讓他都拿走。
“霍總上次買的衣服,記得拿走。”
霍延沒看那幾袋衣服,反而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記得有人要親自送上門?”
紀歡冷笑,“您太幽默了。”
送上門?你哪根蔥啊。
霍延稍微壓了一下不斷往上冒的酸泡泡,指着那組架子說:“這些我都要了。”
紀歡掃了他一眼,“你確定?”
今天剛擺出來的,反正打死不能便宜那狗屎,能換多少錢是多少錢。
只不過,這些明顯都不是姓霍的風格。
霍延蹬前一步,沉沉看着她,“你留着也只能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