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之間指的是,三個人?包括你未婚妻?”
卓一航被徹底激怒,拳頭驟然捏緊。
但還沒砸到霍延面前時,紀歡出來了。
她站在那兒誰也不看,安靜地說:“卓一航,你走,不要再來找我。”
卓一航的心像被冰鎮封。
他又搞砸了嗎?
他只是,想看看她,想解釋給她聽啊。
卓一航強忍那股直逼喉嚨的酸澀,輕聲問紀歡:“有沒有摔傷?”
紀歡搖頭,“沒事。”
然後目光銳利起來,“說起來,那也算是你們兩口子的店,你查監控就知道了,何必跑來。”
“或者,你是想來套我的話?”
卓一航整個人如遭雷擊,她怎麼會這麼想他?
“紀歡,我沒有任何意思,我擔心你。”
“擔心?”紀歡臉上的諷色愈加明顯。
“你難道不知道,你越擔心,帶給我的麻煩和困擾越多?”
“作爲前任都不算的人,我就不要求你不打擾就是最後的溫柔了,你至少面上得裝一下吧,裝一下各自過得去。”
“也別說給我交代,我需要的時候你沒給,現在我不需要了,你還來拖我下水?”
“還有今天鬧的這一出,我沒要求你未婚妻賠償,你們就躲着笑吧,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們滾出淮城的,你信不信?”
卓一航唯獨沒想過,紀歡會將他視爲仇敵。
是那種恨到骨子裏,不必客氣的仇敵。
他的一朝不慎,竟埋下了這麼多禍根。
他後悔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她還將愛坦坦蕩蕩地放在他面前時,他想收下卻沒把自己的及時給出去。
卓一航如困獸,四面無門。
“紀歡,難道從前的那些,都能像粉筆字一樣輕易抹去?”
“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
紀歡深吸口氣,她已經講得太多了。
現在又有什麼好講的。
“你在我心裏是什麼人,那不是你自己親手打造的麼?”
霍延適時地插口,“她表達得夠明白了。”
伸掌一推,將卓一航推出門外,當着他的面合上門。
屋裏,紀歡又去沙發癱着,累得慌。
今天一天,不是人乾的事。
霍延在她腿邊坐下,將她的腿擱到自己的腿上枕着。他動作沒有一絲不自然,彷彿經常這麼幹。
紀歡要縮回腿,他摁住不讓。
她也就隨他去了,愛咋咋的,她不想動了。
霍延的手心順着她的腳踝到小腿肚,一下一下地按揉。
別說,還挺舒服。
特別是穿高跟鞋繃久了,這麼按摩一下,這股子舒爽都入心了。
紀歡就又昏昏欲睡起來。
這四星半沒看出還有這等技能啊。
闊以闊以。
霍延見她臉色鬆懈下來,帶着兩分引導三分誘使地說:“你想他罷休不再來煩你,這樣還不夠。”
紀歡慵懶地掀了下眼皮,思緒有一點混沌,睏意卻很濃,“那怎麼纔夠?”
霍延的臉低下去,離她的臉很近很近。
他嗓音也微微的沉,像惹人睡的絃樂,“你需要一個比他強的角色,死死壓着他,不得翻身。”
紀歡這下聽明白了。
不是不清楚他那點壞心眼,但他說得出口的話,也確實有那資本。
只是於她,代價未免太大。
紀歡打了個呵欠,“太貴了,請不起。”
霍延低笑,有點醇厚的笑聲就在她耳邊一圈圈地迴盪。
他幾乎咬上她的耳朵,似強迫非強迫,卻也不像要讓她自己做主。
“是很貴。”
“但你想和他藕斷絲連,那就沒辦法了。”
話沒說完,紀歡用腳踢他,“連個屁,我回收垃圾嗎我?”
霍延又一次按住她的腿,眸色很深,“所以,還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