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算算時間,長歌也應該醒了。”
兩人剛回去就看到長歌已經醒過來了,和正常人無異,根本看不出來她昨晚受了怎樣的痛苦,那是骨骼盡斷的痛啊!
蘇羨月走過去,半跪在她身邊,眉眼溫柔了下來,彷彿她從來沒有在乎這些事情,連聲音都不由得溫柔了下來。
“長歌,你醒啦~”
長歌擡眸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些怯生生的低下頭,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她實在是太怕她生氣了。
一個人若是總給他喫苦的,他就會習慣了,可是當有一天他喫到了甜的就會患得患失,覺得自己不應該喫甜的,對於這種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每天都給他喫甜的,讓他習慣這種甜。
這個道理蘇羨月明白。
景彧看得出來兩個人有話要說,長歌多次欲言又止,在看到一旁的他們兩個人又轉移了話題。
“小王爺,我們去採一點野果吧。”
景彧本來只是想幫他們兩個人制造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把一些話說開,所以他要走,那麼站在一旁的安靜美男子也要走。
這句話完全是硬着頭皮說的,說完就後悔了,他怎麼想的,竟然問小王爺要不要去採果子?
然而,他都已經做好被小王爺一個白眼,暗暗拒絕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小王爺竟然點點頭,和他離開了。
這個世界怎麼突然之間有點玄幻?
見衆人走了,長歌緊繃的心不斷的跳動,要是蘇羨月回來就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好,可是這個女人偏偏什麼都不問。
蘇羨月不喜歡別人欺騙自己,哪怕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也不可以,所以她不會逼長歌說什麼,她在等長歌自己說出來。
長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詢問一般。
“你難道就不想問些什麼麼?”
蘇羨月將長歌體內的金針拔出來,放回布包裏,期間都沒有擡眼,眉毛更是一點都沒有動,似乎是對這個問題漠不關心。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長歌咬脣,她自然明白蘇羨月在專一話題,她在給自己機會,她沒有生氣,不必要因爲讓自己消除疑慮,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我身體沒事,只是你就想問這個麼?”
長歌直接把話挑明瞭,她不希望這個成爲兩個人以後的疙瘩,有些事情,或許你覺得算了吧,但是時間一長,一些沒有解決的小問題就會變成大問題。
長歌不希望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她要從根源去解決。
“不然還問什麼呢?”
蘇羨月將最後一根金針拔出來,這才擡眼看向長歌,眼裏卻滿是一個姐姐對妹妹的寬容。
她不是一個小孩子,不需要別人爲了自己而去委屈求全,根本就沒有必要啊。
“月姐姐,我不想騙你,所以有些事情我乾脆就不告訴你了,不是說你不能知道,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毫無保留告訴你。”
蘇羨月嘆了一口氣,撫上了女孩子有些涼的手,安撫是的拍了拍。
“沒事,我不會在意。”
長歌這才露出一個笑,可是給眉眼間的那份猶豫感沖淡不少,嘴角邊若有若無還有兩個小梨渦,笑起來竟然有點甜。
這時景彧兩人回來了,他們一手拿着兔子和果子,一手竟然還有魚,這兩個人果然都是高手,這麼短的時間,好似去悠哉的打了個獵。
兩個人看着手裏的獵物,對着蘇羨月一個眼神,蘇羨月立馬會意,前去烤了這兩隻兔子。
長歌在一旁幫忙,趁着幫忙的時間,蘇羨月將自己的推測緩緩道出。
“所以說,是因爲我的骨頭保了我一命?”
長歌覺得很是驚奇,她一直所憎恨的骨頭,竟然會在這種時候保護了她,看來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蘇羨月揮舞這一把小銀刀,將兔子開膛破肚,囑咐景彧拿去洗了。
“我現在有兩種辦法能夠治療你身上的蠱蟲,需要你自己選擇,一種是根除,一種是保留。”
長歌往剛剛升起的火堆裏丟去一根木樹枝,一手拄着下顎,看着忙忙碌碌的蘇羨月。
“根治一定要說法對不對?不然的話你不會讓我選,而是會直接幫我。”
蘇羨月的手猛然一頓,隨後好像是沒什麼影響一樣,繼續將兔子綁在樹枝上,送去火裏烤着。
“要是想根治,就必須碎骨拔毒,這不僅僅是你曾經體會過的疼痛,這是用內力直接震碎,將蠱蟲從你身體裏取出來,再用金針封穴,內力滋養,但是整個過程一場痛苦。所以我希望你保守治療,就是用藥物讓蠱蟲沉睡,兩種方法相比,第二種輕鬆多了,沒有痛苦。”
長歌淡然的將兔子翻了個面,好像是在說一件再也普通不過的事情,好像是這些事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根除。”
蘇羨月猛然蹙眉,直接放下手裏東西,看向了一旁的女孩子,她這回不明白了,兩種辦法效果都是一樣,都能穩定病情,爲什麼她要選擇一個痛苦的方式?
“你說什麼?”
長歌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擡眸看向女孩子,這一次他的眼裏沒有那種若有若無的哀傷,而是滿滿的決絕。
“我說,我選擇根除。”
“你知不知道兩種辦法效果是一樣的?”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第一種辦法十分痛苦,你有可能堅持不過來,甚至還有可能變成殘廢!”
“我知道。”
蘇羨月簡直是要被氣笑了,她沒想到長歌竟然這麼固執,竟然怎麼勸說都沒有辦法讓他改變!
“那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
長歌卻忽然笑了,似乎是這風太大了,竟然讓他的眼睛有一些紅,或許是風不接風情吧,總是吹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