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總覺得這裏面很不對勁,第一,清閣想要暗殺明明可以找自己的人,安全快捷,第二,清閣閣主應該沒有那麼有病,暗殺那麼多次。
“景修寒,我覺得這一路的刺客有點問題,清閣閣主畢竟是一個能研究出那種可怕蠱蟲的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做出這種沒有腦子的事情?”
蘇羨月一話雖然有些主觀,但是以她們這長時間和清閣的交鋒,他總覺得清閣閣主應該是一個思路清晰,殺伐果決的人。
他早就找人調查過這個閣主,但是江湖上對他的傳言很多,有些人說他是一個冰冷的美人,被最愛的人拋棄,後一手創立了清閣,如今以年近半百。
有些人說他年紀輕輕就當家,八歲就當了閣主,受盡了那些壞人的逼迫,性格變得格外的偏激。
還有些人說他從小身中劇毒,被老閣主所救,後又被有心之人下毒,導致他時而瘋癲,時而清醒。
總之,這三個版本的故事,裏面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個閣主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決的人。
“他不一定是爲了暗殺,而是爲了蠱蟲。”
有一句古話說得好,最瞭解你的人永遠不是你身邊的朋友,也不是你自己,反而是你的對手。
蠱蟲?對啊,他們互送蠱蟲的人已經自殺了,所以他們沒有等到人,就一定會去調查,知道了長歌和她們在一起,這纔會選擇暗殺。
如果用自己的人,難免會把蠱蟲的事情吐露出去,所以即使閣主知道這樣做效率不高,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用其他人,搞一個人海戰術。
果然是一個好手段,這個閣主果然是能想出這種毒計的人。
“如果他們的目的最終不是我,而是長歌,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計,當真冷漠。”
人體實驗啊,這究竟是多麼喪心病狂?她本來以爲自己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沒有想到人心險惡,有些事情早已超出他的預期。
蘇羨月從口袋裏取出一些圖紙,這些都是她這段時間閒下來畫的,她早就需要一套屬於自己在這個空間的手術用具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畫出來。
“花影,長歌的身體經受不住蠱蟲的摧殘了,必須早一點取出來,我需要一些儀器,這些是圖紙,你想辦法幫我找人做出來,錢嗎……”
蘇羨月眼珠子一轉,正好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景修寒身上,他眉眼溫柔,拄着下顎,那雙眼睛寧靜而悠遠。
“算在你家王爺頭上。”
花影接住圖紙的手一頓,下意識看向景修寒,沒想到景修寒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他眉眼似乎帶着幾分笑意,似乎有着化不開的溫柔。
當她看到這圖紙不由得微微蹙眉,這些都是什麼東西?這是刀麼?這麼小的刀也能用來殺人?當做暗器還差不多,既然做暗器用這麼多形狀不同的幹嘛?
“王爺,蘇公子來了。”
小侍女輕聲細語,微微俯身。
蘇羨月瞬間清醒,連忙從椅子上蹦下來,“我哥怎麼來了?他來幹嘛什麼啊?你愣着幹嘛,快躲起來啊!”
景修寒不由覺得好笑,他住着下顎,一臉戲謔的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少女,無奈的一攤手。
“這裏是我家,我能躲到哪裏去?”
蘇羨月一愣,下意識拍了拍額頭,是啊,她都被嚇懵了,怎麼就忘了這裏是景修寒的王府,她哥人都來了,自然知道景修寒在這裏,躲還有用麼?
“那怎麼辦啊……”
景修寒猛然拉住女孩子,對方明顯被嚇到了,雙腿一脫力,直接藉着景修寒的力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被困住了。
景修寒湊到女孩子的耳朵,放輕了聲音,略有些低沉,輕笑着吐着熱氣。
“你在怕什麼?月兒這個樣子怎麼好像是偷腥被發現了呢?”
太近了,對方的熱氣直接對着蘇羨月的脖子,將她白皙的脖子瞬間被熱紅了,讓她不由得一顫,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
“我……”
什麼偷腥啊!景修寒這都是和誰學的一套一套的!
然而,還不等蘇羨月說個什麼,景修寒早就輕笑一聲,放開了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彷彿剛剛那個人不是自己。
蘇羨月臉騰的一下子,紅透了,她不由得放輕了聲音,竟然有幾分嬌柔。
“你,你幹嘛啊?”
今天的蘇羨月意外的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衫,她平時都是素色長裙,本來清麗的顏色,卻能讓她穿出一種冷淡美人的意味,別有一番風味。
如今這種明豔的紅色卻好像纔是最適合她的,沖淡了她眉眼之間的冷淡,加深了幾分媚感,顯得格外的明豔動人,像是一朵嬌豔的玫瑰。
長裙上面沒有過多的花紋,卻是和景修寒山上的暗紋一樣的款式,裝飾也是十分的相像,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套的。
景修寒勾起嘴角,一步一步逼近蘇羨月,對方下意識的後退,直到後背撞到了門,被迫停止了腳步。
景修寒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實在是美色誤人。”
蘇羨月呼吸一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景修寒,這個人都石化了,擡眼看過去的時候,眼底氤氳,本就帶着幾分嬌媚的面容,那雙眼睛卻清澈見底。
“你,鬧什麼呢,我哥哥來了,跟我去見哥哥……”
留下這麼一句話,蘇羨月就逃也似的跑了,明豔的長裙留在一抹明豔的光芒。
景修寒看着女孩子的背影微微勾脣,眉眼帶笑,在女孩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後,那笑容便藏在眸底,只留下一抹冷漠。
“派人去好好查查這個清閣,包括閣主的消息,我要最準確的,所有的江湖傳言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