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她,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不懂得什麼是浪漫,可是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的突然出現,對她來說或許會是一個久違的驚喜。
至少在他看來,這個驚喜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男人手肘撐在枕頭上,支撐着自己的頭,眼神細細的打量着她白皙細嫩的小臉,深情得彷彿要將她溺亡在眼中。
他其實不喜歡她演員這個工作,經常東奔西跑不說,一進組就是一年半載,晝夜顛倒,忙得彷彿兩個人不處在一個世界。
他和葉微的心好似纔剛剛開始靠近,他還沒有適應,就被迫分隔兩地。
就算在通訊發達的現代,無法見面還是讓人覺得孤獨。
沒有溫度的孤獨。
可這是葉微喜歡做的事情。
她喜歡做的事情,除了離開他,無論是什麼,他都只能說好。
……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鑽進房間時,葉微就醒了。
準確來說是被吻醒的,呼吸被剝奪,她就醒過來了,眼睛迷茫的看着上方的俊臉,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嘴裏喃喃着他的名字,“景霆……”
男人看着她迷糊的小臉,心裏軟成了一灘水,“嗯。”
葉微打了一個哈欠,眼睛還是沒有完全睜開,聲音嬌軟得不成樣子,“怎麼啦?”
傅景霆撥開她額頭上的髮絲,露出白淨但睏倦的小臉,“起牀了。”
“唔……”葉微半闔着眼,伸手抱住了他一隻手臂,睏意一點都沒有消散的跡象,“現在幾點了?”
“七點。”
葉微嘟了嘟嘴,“那還早呀,我跟導演請了幾個小時假,十一點纔回片場呢。”
說着,她就抱着男人的手臂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七點對葉微來說其實不算早了,在片場的時候她也沒有賴牀的習慣,一般都是朱淼來叫她之前,她就從牀上蹦了起來。
或許是太久沒有睡得那麼舒服了。
所以懶惰的因子爬上全身,就是想要賴牀。
何況許久未見的男人就在她的身旁,葉微全身心都有安全感和依賴。
傅景霆皺了皺眉,將她臉板過來,再度吻了下去。
葉微被迫睜開眼睛,氣鼓鼓的鼓着腮幫,看着他不說話,好似有點起牀氣。
傅景霆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腮幫就扁了下去,“起牀,送你過去,我還要回來上班,嗯?”
葉微滿眼淚花花的再度打了一個哈欠,“那你一會讓江城送我去不就好啦?”
傅景霆皺了皺眉,低眸陰惻惻的看着她,“真的不要我送嗎?也不陪我喫早餐?”
被折騰了兩次,葉微也沒有睡意了,眼眸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她將自己兩隻細白的手伸出來,在傅景霆面前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看着身下女人這個樣子,傅景霆眼眸中盪漾着淺笑,腦中不自覺的再次想起慕寒養的那隻純白波斯貓。
懶洋洋的,矜貴的,高高在上的小貓咪。
葉微伸完懶腰,順勢環上他的脖頸,嘟着脣似乎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那行吧,我就勉爲其難陪你早起喫早餐。”
看着她擺出這副勉爲其難的模樣,傅景霆失笑,伸手非常不懷好意的捏着她的臉,“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嗯?”
掛在男人的身上,葉微被他抱了起來,趕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她仔仔細細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牀邊已經擺好了一套新的衣服,她昨天是穿着小禮服來的,回片場再穿禮服也不方便,衣服葉微猜應該是傅景霆叫人送過來的。
等葉微出來,他才進衛生間洗漱。
送來的衣服沒什麼特別的,春末的天已經開始有些溫熱,但也依舊悠涼,所以送來的衣服是長袖連衣裙。
葉微把長袖的連衣裙套在身上,順手隨意的綁了綁頭髮。
傅景霆洗漱很快,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將自己打理好了。
他含笑走過去,將她擁在了懷裏,在她耳邊低低的出聲,“微微,你還是穿紅色比較好看。”
紅得刺目,白得細膩。
葉微,“……”
她撇撇嘴沒回答,心裏暗暗腹誹,悶騷。
早餐兩人就是在酒店喫的,喫完以後一出酒店,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姜夢。
她臉上掛着溫淡的笑,似乎永遠是那副笑不達眼底的樣子,換下了昨晚穿的紫色晚禮服,穿上了精緻幹練的女士西裝,及肩的短髮隨意的披散着。
葉微小小的驚豔了一下,爲姜夢身上那股成熟女性的味道。
她站在姜夢面前,就像個小姑娘,雖然葉微確實比姜夢要小了好幾歲。
只見她走到兩人面前站定,先是禮貌的和葉微打了一個招呼,才擡手將手中的車鑰匙遞給傅景霆,“這可是我新車,希望傅總愛惜一點。”
傅景霆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伸手接過來,“開一趟就壞了的話,建議你這輩子買個車殼子就行了,反正也只能看。”
氣氛凝滯了幾秒。
葉微沒怎麼領教過傅景霆的嘴毒,可姜夢一看就是經常領教的老手了,臉色都沒變一下。
她笑着撩了一下自己的短髮,“就算是個車殼子也是要好好愛護的,我可沒有傅總那麼財大氣粗。”
傅景霆沒說話,姜夢也懶得和他繼續說,轉而看向葉微,眼中笑意深了幾分,“葉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葉微看了眼傅景霆,又看回姜夢,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傅景霆伸手一拉,將葉微拉進了懷裏,也拉遠了姜夢,“你沒事做?在這閒聊?”
姜夢,“……”
她輕哼了一聲,“傅總一個大男人,心眼真是比針孔還要小,我和葉小姐說幾句話怎麼了?女人的醋你也喫,你家開醋廠的?”
“我家開沒開醋廠,你一個分公司的副總不清楚?”
姜夢啞言。
葉微看出來了,姜夢吵不過。
而傅景霆還有話說,“說什麼話,看不出她不想和你說話嗎?鑰匙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好一個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