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看了眼緊閉的大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點頭,又慢悠悠的上了樓。
她又給傅景霆打了幾個電話,依舊是沒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開車,所以沒看到。
葉微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強壓着心底漸浮的煩躁和委屈,努力平和自己的心態。
沒關係。
他說要回來的。
……
夢色。
慕寒端着一臉的不耐煩推開了特定包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包間裏的傅景霆,他正將手機拿在手裏看,包間裏的光有些暗,手機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能看出來心情不是很好。
面前擺了一堆酒,還沒開,估計就是等着慕寒來。
慕寒哼了一聲,渡着步子走過去踢了一腳傅景霆的腿,略帶不悅的出聲,“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幹什麼?沈列呢?”
傅景霆暗滅了手裏的手機,將手機隨意擱在了一邊,他剛剛到夢色,下車就看到了葉微的未接電話和發過來的信息,差不多都是半小時以前的,也就是他離開家的時候。
看着葉微發過來的信息,縱使心裏的複雜像是一團棉花交織在胸口,他還是嘆息一聲回了葉微一句晚點會回去,剛回完,慕寒就推門進來了。
傅景霆沒擡頭看慕寒,“沈列迴向城了,說是家裏叫他回去,估計一週後回來。”
沈列和傅景霆請假的時候語氣尤帶絕望,向城是他的老家,這次回去估計是被逼相親。
傅景霆也沒多問,直接批了他的假。
慕寒在旁邊坐下,“怎麼突然想着要來夢色?你現在可是個顧家男,沒有八匹馬都難拉出來。”
說着,慕寒轉了轉手中的腕錶,嗤笑着,“今天是突然開竅了,還是你太猛了,葉微受不了,把你從家裏趕出來了?”
傅景霆瞥了他一眼,冷言道,“你還挺懂,沒少被女人趕?”
慕寒,“……”
“你這要喫人的樣子是怎樣?和葉微吵架了?”
男人敷衍的回了他一句,“算是吧。”
傅景霆拿起面前的一瓶酒開了,遞給慕寒,他嫌棄的瞥了眼,“不喝,對身體不好,而且爲了女人喝酒,太蠢。”
傅景霆冷嗤一聲,直接擺在他面前,“你知道?三年前沒見你少喝,一個醫生喝得胃穿孔進醫院,說出去都丟人,蠢也蠢夠了,還差這點?”
慕寒,“……”
他勾脣笑了下,直接交疊着雙腿靠坐在沙發上,眯着眼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傅景霆,你今天是找我出來給你找不痛快的?”
“你給我找不痛快?”
“那你就是想給我找不痛快,怎麼?你在葉微那裏受了氣,要拿你兄弟出氣?是不是人啊。”
傅景霆拿起倒在杯中的酒,將杯子舉在脣邊,耳邊聽着慕寒頗爲不滿的話,將烈酒灌入了喉中。
或許是太久不碰了,入胃竟然覺得陣陣灼燒,只是……無法掩蓋心上密密麻麻的細疼。
一杯酒入肚,他又給自己續了一杯,只是這次沒有立刻喝,而是將杯子捏在手中,看着裏面的液體要杯中曳曳而動,傅景霆的眉眼暗了下來,暗自勾着脣,“丁思琪回來你早就知道了吧,爲什麼不去見?”
傅景霆像是毫無發覺一般繼續說着,“慕寒,三年前我在國外,所以也不知道你和那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寒聽傅景霆提起這件事,剛剛還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眼眸中的光頓時像是潑墨一般散開,濃稠得要將人吸進去。
彷彿連光都不能滲透進他的眼中分毫。
傅景霆看向慕寒,也自然看到他眼中的變化,“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爲什麼,愛那個女人死去活來的?”
剛剛還說不喝酒的慕寒,一瞬間彷彿像是被蟄到了神經一樣,端起面前的酒,嘴角掛着冷笑,“你把我叫出來就是想和我聊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傅景霆挑了挑眉,“既然都說是往事,那有什麼還是不能提的?”
慕寒抿了一口酒,眉眼又沉下去幾分,半響才問着,“你幫她回來的?”
面容英俊的男人依舊是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脣邊溢出有些嘲弄的笑,“沈列找我算賬的時間都比你早,你一直也喫不得虧,這次是覺得我幫對了?”
“對個屁!”
“難得爆口粗。”傅景霆將酒遞到脣邊抿了一口,淺笑出聲,“看來你對丁思琪回來挺滿意的。”
慕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傅景霆,“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滿意了?”
“我只有兩隻。”
慕寒,“……”
葉微怎麼會答應這男人訂婚的?
是他這婚一輩子都定不了。
他有些無語的將杯子擱在桌上,“三年前老子纔多大,年輕氣盛談個戀愛做了點蠢事怎麼了?值得你們惦記這麼久?”
“我看你的蠢事到現在也沒斷,這些年不是一直打聽她的下落?”
慕寒嗤笑一聲,表情十分的不屑,“你和葉微那點破事不蠢?你好意思說我?”
傅景霆,“……”
真不愧是當兄弟的人。
做蠢事都是一匝一匝的。
傅景霆忽略了慕寒直接懟他這件事,“之前你找不到人,如今人回來了,爲什麼不見?”
坐在那頭的男人冷哼一聲,“斷都斷了,見什麼?”
徒增寂寞。
傅景霆看了他一眼,那張一直沒什麼波動的臉上,竟然浮現幾分滄桑的寂寞,丁思琪的存在,於慕寒來說,就是心上一把漂亮的枷鎖。
斷了麼?
枷鎖都還在,怎麼斷。
“既然曾經那麼愛,三年也沒忘,她也一直在找你,破鏡重圓也不是不行。”
慕寒剛端起酒的手頓了頓,“我說你,怎麼和葉微訂婚以後變得那麼多管閒事?你要開婚介所?”
傅景霆也不惱,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甚至一本正經,“如果把你牽線成功,說不定能給我的婚介所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