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辭笑着點頭，像是開玩笑一般，突然問了句：“那我怎麼沒接到通知啊。”
顧星衍：“……”
顧星衍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糟了，這又是一道送命題。
“額。”
顧星衍從小就不太擅長講話，在旁人看來，他小時候頗有種自閉兒童的感覺。
話特別少，而且每次開口說些什麼都很容易觸到對方的逆鱗，不給任何人面子和臺階。
就比如現在，顧星衍真的很想打開手機查一查百度。
他又有些懊悔，早知道來之前去書店裏買一本《語言的藝術》了。
“就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是又怕你沒有時間回來。”
“你平時太忙了，雖然在秦覺身邊，但也是在做任務……”
“而且你回去的話，這麼多人在，到時候對你影響也不太好。”
顧星辭並未正式回顧家，在外人眼裏，顧家上下這一代就是四個男孩子，哪兒有什麼小公主之類的。
當然，這些都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當年把顧星辭送走，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所以老太太的忌日，顧星辭應該躲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到場的。
所以顧家上下就默認，誰都沒有和顧星辭提起這件事。
無論是前幾年，還是現在。
所以顧星辭這次突然主動提起老太太忌日的事情，顧星衍是真的被嚇到了。
“你還記得老太太的忌日啊。”
“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呢。”顧星辭笑笑，開口就是一個炸彈：“她死的時候，馮珂還給我買了蛋糕慶祝。”
“當然，不是慶祝她死了。是慶祝我終於能回顧家了。”
“雖然馮珂一直不太希望我回去，但當然還是替我高興。覺得我終於在某種意義上可以擁有一個完整且完美的家庭了。”
“雖然媽媽不在了。但起碼有爸爸有哥哥，還有叔叔嬸嬸。”
“聽起來是挺美好的。而且顧家家大業大，我一回去就是大小姐，衆星捧月般的存在。旁人都羨慕不來。”
“如果沈遇不出事的話，也許當年我真的會回去。”
“但是想想，好像一切都是天意。”
都是早有安排。
“我註定要留在FA。”
“之前爸頻繁找我，給我打電話，甚至騷擾馮珂的時候，我覺得他這人多少有點毛病。當年明明毫無留戀，現在裝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樣子做什麼呢。”
“我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之外，還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說白了，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搞不懂他爲什麼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來獻殷勤。”
“當然後來經歷的越來越多，也慢慢可以理解他。”
“誰都沒有錯，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嗯。”顧星衍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不會強求你什麼的。你現在願意和我們保持聯繫，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這次其實也是擔心你比較敏感，所以就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