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
“嗯。”
一隊應聲，打量了他一眼，又問：“你也去頂層？”
“對，我找教官。”
說完，九隊看了眼一隊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死亡報告。”
九隊若有所思的點頭，“三隊的家人要來嗎？”
“暫時不清楚。”一隊不動聲色，“這要看教官怎麼安排了。”
“聽說三隊家裏不一般啊。”
“豪門棄子罷了。”一隊搖了搖頭，“如果家庭真的好，誰會把孩子往這個地方送，還是個女生。”
“說的也是。”這話九隊倒是贊同。
“教官就一直把三隊當成女兒看待，我剛纔下來之前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抽菸。”
“嘶，那我現在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
“你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在秦家那邊的任務，還有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你隊裏的人先不用撤回來，你暫時留在總部，等先把這件事處理完，你再來請示教官吧。”
“行。”九隊擡手按下電梯，“那我在這下，正好去找八隊聊聊。”
“嗯。”一隊沒攔。
電梯一開一合，很快只剩下一隊一人。
他微微鬆了口氣，垂眸看了眼手裏的東西。
哪裏是什麼死亡報告。
上面的數據全是顧星辭身體最新報告。
按照五隊的話來講，就是不太樂觀……
不過好在，都是老油條了。
糊弄一下九隊，還是輕輕鬆鬆的。
——
與此同時，三組已經亂成一團。
139靠在桌上，抱着胳膊沉默不語。
739因爲腿傷最後沒有被關到小黑屋，勉強逃過了一劫。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低沉。
“怎麼都不說話了啊。”739輕咳了一聲。
“說什麼？”
“現在頂層那邊已經明確的表示，不許三組人員離開總部了。”
“這都這麼久了，123就不回來看一眼？”
“你說他做什麼。”
“死亡報告你們看了沒？”
“這咱們有資格看嗎？”
“那傷口呢？”
“你能問點正常問……誒不對，139應該看到了。”
說着，大家把視線轉到不遠處的139身上。
聞聲，139嗯了聲。“傷口在腰腹，不過打得偏，沒有打中要害。”
“死亡原因，應該是失血過多。耽擱太久了。”
“嘶。幹嘛一開始不送醫院？那路段附近不至於偏僻到來不及去醫院吧。”
“當時九隊不讓，說要等八隊和五隊。”
“草。”有人低聲罵了句，“人命關天，耽擱一秒都能要了命。”
“你當時就該直接把他揍一頓，聽他的做什麼。”
“這話說得，畢竟九隊是個隊長，現場都是九隊的人，139但凡動手打了九隊，其他人就饒不了他。”
“平時九隊和三隊的關係也挺好的啊，這件事上怎麼就拎不清了？”
“嘖，我總覺得這事不對。”
“這事求不得別人，還得咱們自己來。”
“就是！”
感覺到門外的人離開，139忍不住扶額，小聲道：“你們稍微收着點，別把戲演過了。”
一瞬間，原本情緒高漲的幾人蔫了下來，“啊？演過了嗎？”
“沒吧，咱們都是專業的。”
大家不敢大聲講話，說話都是用氣音。
“誒說正經的，顧隊不會出事吧？”
“不會吧，就打進去一顆子彈，另外兩顆都是假的。又不是要害，而且五隊動作還是挺快的。”
“當時是誰開的槍？就不怕打偏了？”
“笑死了，104拿槍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最後還是顧隊自己開的槍。”
“還笑我，這事你們怎麼不來？”
104瞪了他們一眼。“那萬一打偏了，我死八次都不夠！說得倒是輕巧。那可是顧隊啊。”
“別說了，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我當時站在一邊看得都緊張死了，冷汗直冒。特別是看到顧隊扣扳機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104一提這個心就虛：“當時顧隊握住我的手，拿着槍直接抵在了她腰上，草了，我手都麻了。”
“你們就沒人去五隊那邊打聽一下？雖然相信顧隊，也相信五隊，但是還是擔心。能行嗎你們說？要是沒有瞞過……”
“顧隊的計劃什麼時候失手過？就九隊，早就被顧隊研究透透得了。”
“而且九隊肯定想不到，就這大樓裏，有一半的人都是這次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沒人可以玩得過顧隊。”
“從來沒有。”
——
A在得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爲九隊在開玩笑。
A握住電話的手一緊，“你在逗我嗎？”
“你昨天沒有監視她嗎。不知道誰動的手，人確實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九隊的聲音有些低。“我趕到的時候她就還有一口氣，中了三槍，還被丟進了河裏。被帶回FA後，五組那邊搶救了很長時間，確定死亡後，我偷偷進去看過，確實是死了。”
他再次重複着。
“昨天……”A吸了口氣。
“而且聽說，你知道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在監視她。”
“是，估計還有兩三隊人馬。”
“所以，這就解釋得通了。”
“不行，我不信。”
“那你想怎麼樣？來FA親眼看一下？你當FA時你家嗎？”
“你把死亡報告偷出來，我要看。”
“……”九隊一陣無言。“你知道她的死意味着什麼嗎？現在FA表面上沒有什麼風浪，但實際上已經亂成一團了。”
“她的死亡報告哪有這麼容易拿出來！我想看都沒辦法看。”
“而且據我所知，今天她的死亡報告就會和她生平所有的資料一起送進檔案室。”
“檔案室那個地方，除了馮珂之外，其餘人沒有資格進出。”
“裏面的資料成千上萬，都屬於這裏的機密文件。”
“沒有命令私自進去，結果只有一個死字。”
聞聲，A輕笑，“反正你也在FA待不了很久了。爲我再冒一次險嘍。別忘了，我這裏還有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