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顧星辭剛剛洗完澡正躺在牀上休息。
她單手枕在腦後，認真思考着。
這每年春節的時候，她要是不在做任務的話就一定要陪着馮珂過年。
可今年……
嘖，總是有些不習慣。
思來想去，顧星辭總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一趟。
“哎。”
她微微側過身子，最後還是打開了通訊器，直接給老馮撥了過去。
這個時間已經接近深夜。
馮珂電話接的有些慢，隔了一會兒才通。
“這麼晚了打給我做什麼。”
馮珂還沒有休息。
最近年底，FA也是一樣的忙碌。無論有沒有先前那一檔子的事情。
“A走了嗎？”
“嗯，昨天就已經送出去了。算算時間，明天一早就能到那邊了。”馮珂說道。
“這樣啊。”
“你到底要幹嘛。”馮珂太瞭解顧星辭了，她自然不是來問這些的。
“唔……我想着，這不是要過年了嘛。”
馮珂淡定的翻了一頁書，“所以呢？”
“我想着要不，我回去陪您？”顧星辭試探得問。
“得了吧。”馮珂嗤笑一聲。“我這又不差你這一個，沒你這個春節就不過了嗎？這總部這麼多人，不差你一個。老實在顧家待着，聽到沒有。”
“嘶，老馮你這話說的，我這好歹也算是你的親人，回去陪你還不行。”
馮珂嗓音緩緩，
“聽話，今年就在顧家吧。”
“等過完年想回來再回來，到時候年味兒也還沒散，回總部大家一起喫個飯還是可以的。”
顧星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皺眉問道：
“老馮，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啊？”
“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顧星辭一時也說不上來。
主要這次一切都太巧了。
她受傷被送回顧家，合理但是又不合理。
但是老馮最近這一年，的確是很想讓她回顧家的。而且最近他還知道了沈遇還在的消息。
應該也是覺得愧對於沈遇吧。
可是——
顧星辭現在自相矛盾，不停的自我拉扯着。
這麼多年，他真的一直沒有看懂馮珂這個人。
雖然大家都說，馮珂和沈遇旗鼓相當，一樣優秀。
可在她看來，馮珂更勝一籌。
他往那裏一站，縱觀全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沈遇和她一樣，是行走在一線最鋒利的刀，而馮珂更像是幕後的大boss。
他是最有頭腦的指揮，也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存在。
“我總感覺你有事瞞着我。你說要是趁着我不在，調123上去呢。可是我覺得你應該從一開始就清楚，123不會去九組。”
一開始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極力反對，與馮珂爭論。
出來後沒多久，她轉念一想，這不是馮珂的風格。
馮珂：“你不用想這麼多。整天悶在這邊對你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回顧家養着，這樣總部這邊還能節省一筆開支。”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殘忍”了。
但是又格外的真實。
“行吧。”顧星辭無話可說。
“你可別真有事瞞着我啊，老馮。我可是你的女兒，你要是對我也這麼遮遮掩掩的，那就沒意思了。”
聞聲，馮珂不知道被什麼觸動到了，難得沒有回話。
那邊突然安靜下來，顧星辭也愣了下，臉上的笑意僵住：
“怎麼了？”
“不是吧，老馮你來真的？”
顧星辭下意識的坐起身子，表情有些嚴肅。
馮珂盯着手裏的書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開口說道，“這事我沒有權利告訴你。”
“不過你倒是點醒我了，你是我的女兒，但是也不只是我的女兒。”
“……”顧星辭眉頭一擰。
總覺得他這話怪怪的。
“顧承業沒有和你說嗎？”
“說什麼。”
“我瞭解不多。”馮珂點到爲止。
“……好，我知道了。”
顧星辭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他什麼意思。
“嗯。你這丫頭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擔心我這邊。”
“知道了。”顧星辭這次沒多說什麼，乖乖應下。
通話結束，顧星辭擡手揉了揉脖頸，大腦一片空白。
看了一眼時間，她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牀。
現在顧家上下，除了她，也就顧星衍還沒休息了。
“咚咚”兩聲。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顧星衍剛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
他向來作息不規律，晚上都要熬到凌晨才休息。
“誰。”他看了一眼門口。
“哥，是我。”
聞聲，顧星衍擦頭髮的手頓住。
他慌忙放下毛巾，小跑着去開門：
“來了。”
房門打開，顧星辭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我有事想問你。”
“進來吧。”顧星衍側過身子，總不能在門口聊天吧。
顧星辭嗯了一聲，走進去。
顧星衍的房間陳設奇奇怪怪，東一堆西一堆，沒什麼規律和美感。
不過他先前也不經常住在這邊，房間內的擺件還都是許多年前的。
新的大概都在他自己的公寓裏。
“坐。”顧星衍從冰箱裏挑挑選選，最後關上，從一旁拿了瓶常溫的牛奶給她。
顧星辭接過拿在手裏，也沒急着喝。
顧星衍坐到她對面。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說起來，上學那會兒他都沒那麼緊張。
“就是，我想問一下，爸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顧星辭也沒有和他彎彎繞繞，問得直白。
聞聲，顧星衍一怔。
見他這幅表情，顧星辭便知道，這些人是真的有事情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