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珂問道。
“啊，這個不是要聽你的嘛。”顧星辭聳聳肩，一邊把照片收好一邊和他說道：“我停職期間你也不讓我離開京都，怎麼着也得三天後再過去嘍。還是得在你批准的前提下。”
要是三天後總部又有什麼事的話，她估計就得晚一些過去找秦覺了。
“嗯。”
馮珂點點頭，“你和秦覺的事情我聽你爸說過了。”
“知道。見面的時候你真的不考慮出現一下嗎？”
“我出現不太好。”馮珂衝她笑了笑，帶着意思安撫的意味：“你爸你哥他們都在就可以了。而且我先前也和秦覺見過了，對秦家人也算了解。”
“到時候如果真的定下時間，通知我一聲就可以。”
“哇。”顧星辭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婚禮你能參加？”
“爲什麼不能。”馮珂歪頭，有點老可愛的意思。
“我還以爲到時候婚禮你也不能出現呢。”
“那我不能出現的話我問你日期做什麼。”
顧星辭攤手，理直氣壯：“隨份子唄。”
馮珂：“……”
“怎麼說就咱倆這個關係。你人到不到是其次，份子錢總是不能少的吧。”
馮珂被她的話氣笑了，點着頭應下：“好好好。”
“我現在就給你開始準備着。”
“這麼早啊？”顧星辭撐着下巴看過去，“現在就準備是打算塞多少啊，難不成還打算着把你老家的房子一起賣了？”
“我老家哪兒還有房子。”
“沒有嘛？”
“沒有。我家一直住在大院，上完學就直接來了這兒，也沒時間也沒辦法出面買什麼房子。”
“反正我這一輩子是不缺地方住。”
聞聲，顧星辭點點頭，“也是。”
馮珂這一輩子小時候隨着父母住大院，長大了一些就住學校，後來畢業了就直接工作了住到這深山老林裏。
如果組織需要，他可能真的會一輩子留在這裏。
“不用擔心。”馮珂幫着她收好照片，一邊說：“我這半輩子也攢了不少錢，在這地方也沒什麼需要花錢的。”
“誰說的，你小時候養我的時候，花的不是你的錢？”
顧星辭問道。
小孩子什麼的，最費錢了。
馮珂笑了，“當時你爸也給過我們錢，雖然沒用，但是也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所以在你身上，我和沈遇，也就偶爾出去的時候，路過店面，會隨手買點回來給你。其實你花銷也不大。”
過了好一會兒，顧星辭突然叫他：
“老馮。”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手上還忙着。
“你真不打算結婚什麼的？”
聞言，馮珂直接笑出聲來，看着她說道：“我這都一把年紀了。和誰結啊？”
“雖然年紀是大了點，但是好歹也是當年軍中一枝花啊，喜歡你的應該能從這排到四九城城門了。”
“誇張了。”馮珂搖頭，“而且的確也沒這個打算。”
“那爺爺那邊不會怪你嘛。”
“爲什麼會怪我，我們家從我爺爺輩開始，都是在做這一件事。我爸挺驕傲的。”
“那我以後要是生了孩子，就姓馮吧。”顧星辭隨口說道。
馮珂拿着一沓照片在她頭上用力敲了下，“胡說八道。”
顧星辭撇了撇嘴，“話說，你要不要見沈遇啊。”
“爲什麼。”
“以你的身份，我想，應該很容易和他見一面的吧？畢竟他還在國內，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顧星辭想了想，馮珂現在地位不低，找找上面，還是可以與沈遇見見的，時間不用太長，匆匆一面也行啊。
總比這樣，十年來一次都沒見過，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好。
“不用。”馮珂收回視線，將照片裝回袋子裏，隨手丟到一邊：“我們見面沒什麼好說的，到時候動起手來又不好收場。”
顧星辭：“……”
狠還是馮珂狠。
“幹什麼嘛。”顧星辭嘆了口氣，伸出手越過桌子揪住他的袖子，像是撒嬌：“見一見嘛。你不好意思的話，我找人去聯繫他，嗯？”
馮珂擡眸看向對面的小丫頭。
四目相對，顧星辭衝他眨眨眼，“見見？”
馮珂忽然長睫顫了顫，輕輕笑了一聲：“雖然咱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但你這丫頭，不愧是我的女兒啊。”
“嗯？”顧星辭不懂他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還真的想到一塊兒去了。”
馮珂搖搖頭，喃喃道。
顧星辭愣了下，隨即反應極快的問：
“你找過他了？”
“你進來前，剛剛掛電話十分鐘左右吧。”
馮珂又看了一眼時間，“再過十分鐘，那邊就能回我了。”
“你要去見他啦？”顧星辭臉上忽然多了一絲笑意。
“你還是別和他動手啦。他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馮珂打斷她的話，“不是我去見，是你。”
猛地，顧星辭臉上的笑容僵住。
“不過還沒確定，看他有沒有良心了。如果答應見你的話，那就證明這人還有點心。”
顧星辭擺擺手，“等等等等！”
“不是你去見？”
她懵了，一時間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馮珂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去見他？就算是見面，也應該是他沈遇自己來見我。我憑什麼跑這麼遠，冒險親自去四九城見他？”
顧星辭：“……”
她突然發現自己那點傲嬌像誰了。
“那你爲什麼要我去見啊。”
“你不想見？”
“我見過了啊。”
“你隔那麼遠就瞥見一個身影，都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沈遇，怎麼就是見過了。”
“要是他答應的話，就去吧，可以戴上秦覺一起。”
顧星辭啊了一聲，沒應下。
她表情有些糾結，猶豫着揉了揉後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起見不行嗎。”
“我不想見他。”馮珂轉身，從書櫃裏抽出一本書，隨手翻了翻。
他背對顧星辭，嗓音低沉，聽不出什麼異樣：“我和他現在沒什麼好說的。”
“正好你和秦覺也要定下來了，一起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