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要知道，老爺子留給秦思楠的遺產可是已經超過了秦鶴的那份。”
“這是一筆不小的數字，爲什麼就確定對方不是爲了錢？”
“你這個也在理。”顧星辭點頭，“雖然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我的直覺就是如此。”
“我相信黎玥是看中了秦家的錢，但她背後的這個人，絕對不是。”
“那你覺得是誰。”
顧星辭沒猶豫，“程仇。”
“……”秦覺一怔。
恰好是紅綠燈，他側目朝着顧星辭看過去，“確定？”
“當然不確定。”
顧星辭笑了笑，“我說了現在沒有證據，全是直覺。”
“在證據出現之前，你有權利質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秦覺欲要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顧星辭的聲音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但是這件事，公是公，私是私。拋開咱們兩個的個人關係，在這件事上，我們屬於僱傭關係。”
“也就是說，在沒有依據的情況下，你，可以對我的每一句話表示反對。”
“但是！”顧星辭衝他笑了笑，“你的反對也好，質疑也好，對我的判斷和直覺，都不會造成影響。”
“說白了就是，你反對你的，我依舊會堅持己見。”
顧隊長笑得一臉和善，“你說再多，都沒用。”
秦覺：“……”
“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秦覺有些無奈，“我當然相信你。”
“就像是你說的，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角度，公私都好，我都相信你。”
“於公，我很信任FA的三隊，她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於私……”
秦覺朝她伸出手，“我很信任我的未婚妻。”
聞聲，顧星辭笑了下。
擡手與他擊掌。
剛纔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
“這件事，我懷疑沈遇也有插手。”
“沈先生？”秦覺有些意外。
顧星辭點點頭，說道：“之前沈遇和程仇單獨見過面，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或者是達成了什麼合作之類的。”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能讓沈遇出動和程仇達成合作，嘶……”
顧星辭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反正，黎洋洋和黎玥那邊你先不要插手。”
“好。”秦覺哪還敢有什麼意見。
但凡反駁一句，就會像剛纔那樣。
直接撞到槍口上——
然後小姑娘都不給他一絲開口的機會，言語犀利，也許還會伴隨着一些道德綁架。
總而言之，這個時候閉麥就是了。
問什麼點頭加附和，總不會出錯。
都是經驗。
“誒，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
顧星辭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絲詫異。
“……”
秦覺頓了頓，目視前方認真的開車，輕聲道：“這件事交給你我很放心，有需要你就找我就可以了。我都配合。”
“嗯。”顧星辭滿意的點點頭，過了會兒又說：“黎洋洋那邊我會繼續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不過，到時候人家就算不回來，這個也屬於個人意願吧？”
秦覺問道：“但是黎玥被拆穿後，你覺得黎家對黎洋洋還會有什麼好態度嗎？”
“這丫頭，和腦子進水了似的。”
顧星辭抱着胳膊向後一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到了再叫我，我先睡一會兒。”
秦覺應了一聲，默默又把暖氣調高了一些。
顧星辭本來就嗜睡，特別是在車上。
——
車子挺穩後，秦覺沒急着熄火。
他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隔了好一會兒纔出聲叫她。
聽到聲音，顧星辭幾乎是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因爲是剛睡醒，她眼底還有一層水霧。
“到了？怎麼這麼快。”她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沒去老宅。”
秦覺回道。
“啊？”顧星辭動作一頓，詫異的朝他看過去。
什麼情況？
“不過去嗎？”
“沒什麼好過去的，你要是想去看老爺子，明天也可以。”
說着，秦覺單手解開安全帶，熄火先下了車。
顧星辭奇怪的誒了一聲，沒幾秒，她這邊的車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
“走吧。”
秦覺叫她。
顧星辭回過神來，從車上下去。
下了車她才發現，這裏是陳江公寓。
秦覺最常來的一處房產。
進了電梯，顧星辭擡眸打量着他。
“這麼看我做什麼。”秦覺挑眉。
她摸了摸下巴，問：“嘶，說吧，你什麼目的。”
秦覺笑笑，看着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字，“也沒什麼。”
“只是想告訴你。口嗨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星辭瞳孔一震，“我什麼時候口嗨了啊？”
“我……”猛地，她話音一頓。
嘶，不對。
她先前在餐廳裏的時候好像調侃過秦覺？
是吧？
見她表情突然複雜起來，秦覺微微一笑，好心的問：
“想起來了？”
顧星辭：“……”
“開玩笑，那都是開玩笑。”她吸了口氣，解釋：“而且倒退一萬步來講，我還是個病號你知道嗎？”
說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腰腹，“這裏這裏，還有傷呢，我線還沒拆呢。五隊說了，不可以劇烈運動！”
“要是傷口開了，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我是做俯臥撐的時候不小心拉傷的吧？”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顧星辭根本沒有給秦覺開口說話的機會，一開口就是老“機關槍”了，管它三七二十一的，先來一梭子再說。
秦覺也非常自覺地沒有插嘴，讓她在旁邊自言自語。
“叮咚”一身輕響，電梯到了。
秦覺這才朝她看過去，臉上的笑意說明了一切。
顧星辭嘶了一聲，“你應該不會來真的吧？”
“我告訴你，我要是反抗的話，你打不過我的。”
顧星辭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喋喋不休：“我是認真的。我傷口剛好了那麼一絲絲。”
“你要是敢胡來，老子反手就是一套軍體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