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辭一個人在衛生間洗手。
秦覺在門口等了她許久，最後忍不住擡手敲了下門：“還沒好嗎？”
“……”顧星辭盯着自己泛紅的掌心看了幾秒，不耐煩的關掉水龍頭。
沒得到迴應，秦覺剛準備再敲兩下，“嘩啦”一聲，面前的磨砂門被人一把拽開。
四目相對，秦覺接受着某人憤怒的目光洗禮，他視線微微下移落到她的手上。
顧星辭氣得要死，“看什麼看？”
秦覺挑眉，然後側開身子讓出路來：“晚餐到了。”
顧星辭張了張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猶豫着，她腳下動了動，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一步，就聽到某人在一側說了一句：“我錯了。”
她腳步被迫停下，狐疑的看過去：“那沒有下次了？”
秦覺笑了下，眼底的笑意漾開，“這個不敢保證。”
顧星辭：“……”
拳頭硬了。
見小姑娘氣fufu的扭過頭去，秦覺靠在牆上，歪了下頭看過去：“我和你道歉。”
“……和我道歉有用嗎？”顧星辭蹭的一下回過頭，怒視着他：“你應該……”
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欲言又止。
秦覺試探的說：“那我和你的手道歉？”
顧星辭：“……”
總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怪怪的，顧星辭小聲嘀咕了一句，擡腿往外走，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見狀，秦覺輕笑一聲，起身跟上去。
顧星辭沒走兩步，就被某人從身後抱住。
往日形象高大的霸總，如今靠在她身上，像是個黏人的樹袋熊。
“鬆手，我要去喫飯！”
“抱着你過去。”
“……”顧星辭無語了。
秦覺從背後抱着她，下巴墊在她的肩上，輕聲問：“先前在車上，你說之後又要消失一段時間是什麼意思？”
聞聲，顧星辭愣了下，偏頭朝他看了一眼，“這你還記着呢？”
她還以爲這個話題被跳過去了。
“你說的話都記着呢。”秦覺趁機在她脣上親了下，“說說吧。”
“嘶。”顧星辭眼神有些飄忽，頓了頓才道：“這個嘛。”
“這是之前就定下來的，033那邊情況不明，我們需要全員待命，也許後續還會全部去到邊境地帶接應。”
“所以是什麼時候？”
“說不好。”顧星辭想了想，道：“他那邊一直沒有進展，所以並沒有準確的時間。”
秦覺黑眸一垂，頓了頓纔回：“不會有危險吧。”
“在我國領土範圍內肯定是不會出現大問題的。對方也有分寸。簡單來講就是，不越界一切都好說。”
“嗯。”秦覺一時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顧星辭拍了拍他的手，“鬆開鬆開，我要喫飯了。”
見他不動，顧星辭又道：“放心放心，我可是專業的。”
“你腰上的傷怎麼來的。”
秦覺懟了一句。
“……”
顧星辭噎住，“這是我自己打得。”
秦覺冷笑一聲，“你倒是捨得下手。”
“那是。”顧星辭語氣還有些得意。
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他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秦覺把人按在椅子上，“先喫東西。”
顧星辭拿起筷子，嘮叨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這個話題先跳過。”
她把嘴裏的東西嚥下去之後，繼續說：“明天我要和你去老宅？”
“嗯。”
秦覺擡頭看過去，“不想去嗎？”
“要是不想的話，就不過去。”秦覺反正是無所謂的。
顧星辭想過去，他便帶人過去。
不想的話，不去也沒人會說什麼。
顧星辭想了想，道：“還是要過去的。趁着現在有空，順便和黎玥多聊聊。”
秦覺應聲，順手幫她把雞翅脫骨，放到她碗裏，“123他們不會回來了吧。”
“不啊。”
“眼下也沒見什麼端倪，暫時不需要他們出現。”
——
比起顧星辭這邊的歲月靜好，此時的FA顯得有些混亂。
新九隊的到來，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拋了一顆巨石。
會議是一個接一個，開得幾個隊長暈頭轉向。
終於，夜色深了，幾人依次從頂層離開。
六隊一從會議室出來，就忍不住哀嚎了一聲，“這會開得我都要吐了。”
四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幾人出了電梯，纔敢交流。
“那九隊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招惹的。”
六隊小聲說道。
四隊把文件夾在腋下，兩手剝着堅果，邊走邊回：“還行吧。”
“看着確實兇了一點，反正咱們這也不需要搞好關係，以後工作上有聯繫的話，明面上能過去就完了唄。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兒交朋友？”
“多少有點天真了啊小朋友。”
六隊：“……”
“交朋友倒是不至於。我還想多活幾天。”
“那九隊可是和三隊是同學啊，看他那個成績真的僅次於三隊。估計……嘖，又是一個大魔王。”
聞聲，四隊笑笑，沒反駁。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兩人回頭看了眼，四隊招招手，“一隊。”
一隊點點頭，步伐快了一些跟上他們。
四隊把手裏的堅果遞過去，一隊擡手一擋。
見狀，四隊努了努嘴，乖乖收回手。
“一隊，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六隊好奇地問：“馮教官沒有留你嗎？”
“沒有。教官留了九隊在上面，我下來先喫飯。”
幾人一齊往食堂那邊走。
“喲，今天這餐廳這麼空啊。三人進了餐廳，四隊又驚了下，“不合理啊。”
一隊一點也不例外，過去找了個空位，然後說：“九組那些都在訓練場。”
四隊跟六隊連忙跟上去，把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放，一起去打飯。
坐下後，三人邊喫邊聊。
“一隊剛纔說，九組都在訓練場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一隊拿着筷子攪了攪碗裏的湯，面色不虞。
“幹嘛呀一隊。”四隊輕輕撞了下他的肩膀，笑着問：“新來的那小子招惹到你了？”
“談不上招惹。”
一隊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飯菜，一點食慾都沒有。過了兩秒他才說：“意見不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