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辭無奈，“你也注意一下身體，不要這麼辛苦。”
“知道了。”秦覺看了一眼遠處，握緊了手機，擡手示意眼前人不要出聲，隨即才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一直在忙訓練的事情，目測會提前幾天出發。估計從現在開始，到我回來那天，是不能再和你通電話了。”
“嗯，等你回來再打給我。”
“好了，不早了，你去喫飯吧。”
顧星辭應聲，又叮囑了兩句，兩人的通話就到此爲止了。
四九城——
秦覺一襲黑衣，將手裏的電話交給高雄。
“都到齊了？”
“是。”高雄點頭，“都在等您了。”
“嗯。”
秦覺擡手繫好西裝上的扣子，擡手朝外面走去，高雄連忙跟上。
短短三天的時間，秦家倒是發生了不少變故。
秦老爺子離世，秦鶴被高層處處針對，被人陰了一筆。巨大的窟窿最後還是秦覺補上去的。
眼下，老爺子的葬禮要緊。
秦覺一出門就碰到了出來抽菸的秦鶴。
聽到腳步聲，秦鶴擡眸，朝他那邊看去。
四目相對，秦鶴臉色也不太好看，渾身被一層憂鬱的氣息籠罩着。
“抽嗎？”秦鶴抖了抖手裏的煙。
秦覺沒理他，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擦肩而過的時候，秦鶴把人叫住。
“那筆錢你給了？”
“嗯。”秦覺這纔有了點反應。
“嘶，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你填的上？”秦覺側目看着他。
“你也太小巧我了吧。”
秦鶴嗤笑一聲。
“那還是我多事了？”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秦鶴站直身子，“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就把錢送出去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別說是秦覺這樣的性子了，就連他都沒辦法嚥下這口氣。
正好這事兒又碰上老爺子的葬禮，秦鶴現在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急需一個發泄口。
“這件事你不需要插手。”秦覺垂眸，整理着袖釦，嗓音淡淡的：“先把葬禮辦完，剩下的賬有的是時間算。”
喫錢喫到秦家頭上來了，找死。
“我還以爲你是想息事寧人呢。我就說那不是你的風格。”
“先給個甜頭罷了，已經叫人出查了。”
秦鶴點點頭，“行。”
秦覺面無表情的提醒：“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以後你自己注意點。”
“哎。”聽着秦覺這語氣，秦鶴也有些不爽，“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哥哥，你以後少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每次聽到秦覺這幅口吻，他都一度懷疑自己纔是弟弟。
明明他比秦覺年紀大呀！
阿西。
秦覺懶得和掰扯這些有的沒的，直接走人。
見狀，秦鶴掐了手裏的煙，擡腿跟上去，“那黎洋洋來了嗎？”
他邊走邊問。
“沒有。”秦覺往前走，“怕影響她心態。”
“也是，畢竟高三了啊。”秦鶴點點頭，又問：“那黎玥那邊怎麼處理？遺產要生效了怎麼辦？”
“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比較閒。”
秦鶴：“……”
暗罵了一句，秦鶴跟着他進了電梯。
密閉的空間內，說話更安全了一些。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只有一個高雄在。而高雄又是秦覺比較信任的人，秦鶴也不顧忌什麼，直接問：“話說，顧星辭真的回不來嗎？”
“嗯。”秦覺站在一側，默默注視着跳動的數字。
“那你接下萊要出國？”
“嗯。”
“嘖，那你就剩我一個人在這兒，你就真不怕黎玥那丫頭鑽了空子？”
秦覺終於有了點反應，他看着秦鶴，眼神像是在看智障一般。
“你要真是能讓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玩的團團轉，那公司你還是早點脫手交出去吧，以後找個安靜沒人的村子，去種地吧。”
秦鶴：“……”靠。多損啊！
他這算什麼？上趕着找罵？
離譜！
“黎玥我當然不怕了，怕的是她後面的人！”
“左星堯不是也在，有事和他商量。”秦覺沒有時間操心這些，“我下週出國，至少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除非是你們真的擺不平可以打給我。”
“那沒事的話呢？”
“離我遠點兒。”
就差說一聲“滾蛋”了。
“……”
——
天色沉下來，顧星辭動了動僵硬的肩膀，疼得她直皺眉。
從訓練場出來，其他人已經去食堂喫飯了。
顧星辭沒什麼胃口，活動了一下筋骨後，朝着總部大樓走去。
識別卡“滴”的一聲輕響，感應門向兩側打開。
顧星辭直接按了頂層的電梯。
兩分鐘後——
敲門聲響起。
馮珂沒擡頭，“請進。”
顧星辭一進去就聞到了飯香，有些時候老馮忙得不可開交的話，會叫人打包一點飯菜上來。但大部分時間他不會在辦公室喫什麼東西，嫌棄會留下味道。
先前沈遇總是故意和他作對，在他辦公室裏喫一些味道比較大的食物，好幾次差點把馮珂氣昏過去。
“我來還手機。”顧星辭把電話放在桌上。
“嗯。”馮珂放下筷子，一邊收起她的電話，一邊問：“剛訓練完？”
“對啊。”顧星辭拉開椅子坐下，揉了揉痠痛的胳膊。
老馮看了一眼，說道：“實在難受一會兒去五組那邊，叫人幫忙按按。”
“沒事，我貼了東西。”顧星辭輕車熟路的自己活動着，順便打量着馮珂。
“和秦覺通電話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他說下週就啓程去國外，說我爸要準備手術了，去替換我哥回來。”顧星辭如實說道。
“就這樣？”馮珂擡頭看了她一眼。
“對啊。”顧星辭點頭。下一秒，她挑眉，總覺得老馮似乎有所隱瞞。“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也沒什麼。”馮珂拿起筷子，邊夾菜邊說：“那電話我接了，聽他那聲音不太對勁。”
“他說他感冒了。”
聞聲，老馮笑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