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仇笑着，然後丟出一顆炸彈來：“這四九城秦家您聽說過嗎？”
聞聲，沈遇黑眸微眯。
呦，這事兒還和他女婿有關呢？
嘖，這叫什麼事兒啊？
大水衝了龍王廟？
“繼續。”他擡了下下巴。
程仇連忙往下說：“這秦家老爺子已經去世了，我現在手裏握着秦家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只要您想要，一句話的事兒。”
“這秦家集團在四九城屹立不倒，早些年更是獨霸一方。雖然現在是在走下坡路，但是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等一下。”沈遇擡手，做了個禁止的手勢：“你和秦傢什麼關係？這股權怎麼會到你手裏？”
“這個您不需要知道。”
聽到這話兒，沈遇笑了一聲，“是你找我談合作，怎麼還和我擺譜兒呢？面子這麼大？”
“……”
程仇臉上的笑意差點沒繃住，“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遇不依不饒，“你這手裏頭將近四十的股權，你又和秦家非親非故，這說出來，真的讓人很難相信。”
“而且據我所知，這秦家雖然大兒子早就死了，但是剩下那兩個可都不是喫素的，你這四十要是來得不明不白，到時候被糾纏的不還是我？”
“你倒是好了，兩邊能得到的全拿到了，做個乾乾淨淨的甩手掌櫃。我留在這四九城，倒是得成了個活靶子了。”
沈遇全程是笑着說出來的，話裏帶着一絲調侃玩味。
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實則不然。
程仇也不是個傻的，好歹也混了這麼多年。
聽還是能聽出來的。
她可不認爲這人在和她開玩笑，早些年就聽說這人在金三角做的都是那些不乾淨賣命的買賣。
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了。
和這人開玩笑，那絕對是找死。
“這些，其實都是老爺子留給秦家孫女的，而正好，那秦家孫女是我的人。”
程仇說的還算委婉，但沈遇可沒她這麼婉轉，直接挑明：
“你這不就是詐騙嗎？”
“秦家老爺子是死了，但那兩個兒子可不是死得啊。你這麼做，到時候就不怕一粒兒骨灰都找不到嗎？”
程仇：“……”
沈遇往她那邊靠了靠，壓低了聲線，像是恐嚇：“而且，我先前聽說你和那秦家老三關係匪淺，如今留了這麼一手，就不怕他知道了，連夜宰了你？”
程仇背脊一僵，乾巴巴地笑了笑：“您放心，短時間內他查不到。而且您也不會一直留在四九城，我也是。到時候走就是了，他找不到我們的。”
“說的倒是輕巧。”沈遇吐出一個菸圈。
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
“這樣，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聯繫方式您應該還有吧，考慮好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來這兒找我。”
“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是總要有點誠意。”
“您說。”
“這個啊……”程仇有些尷尬，“這個暫時還不能和您說。但是如果您考慮好了，我肯定會帶您去見他。”
程仇指了指兩邊的侍者，
“我先不打擾您了，您坐着，有事叫他們過來就行。”
語罷，她起身微微欠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樓梯口。
沈遇眯眸，擡手掐滅了手裏的煙。
——
一週轉瞬即逝。
三組出發在即。
這次顧星辭真的說到做到，出發前請了七組全組到三組食堂喫飯。
晚飯結束後，這是三組這半個月以來，最清閒的一個夜晚，沒有訓練。
但每個人都整裝待發，早早地候在後院。
停機坪前，今晚倒是格外的熱鬧。
探照燈一起，照亮了整個後院。
顧星辭從總部大樓出來，快到後院的時候，她腳步頓了頓，擡手順着總部大樓的門口往上看去。
老馮的辦公室就在那。
隔着一層玻璃，她好像都能看到老馮的身影似的。
她挑眉一笑，淡定轉身，邊走邊勾上面罩，將帽子扣好。
聽到動靜，後院裏的閒聊聲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朝着拐角處看了一眼，隨即紛紛起身。
“人到齊了吧。”
聞聲，123站出來，把名單遞過去：“已經點過了，都在。還有裝備也全部清點過了。”
顧星辭打開掃了一遍，隨即合上單手拿在一側。
“我們現在出發，預計凌晨到達。沒有回頭路可以走。那邊的天氣大家心裏也有數，到達之後，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離開駐紮地。”
“通訊器戴好，這是你們最後保命的東西。”
“如果發生危險，在通訊器受到干擾的前提下，可以使用信號彈。”
“但這種東西一旦使用，就一定會被境外的人盯上，所以，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動。”
“其次，沒我的命令，不許開槍。”
“明白！”
顧星辭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上面的數字不斷往上跳，顧星辭目光沒動，兩分鐘後，終於歸零，到達整點——
她揚了揚下巴，擡手，“出發。”
——
直升機劃過森林上空，被寒風吹了一冬的乾枯樹枝，搖搖晃晃，抖落僅剩的兩片枯黃葉子。
三組很少有這種大規模的行動。
FA也很少有這種大部隊直升機出動。
馮珂站在總部大樓門口，擡頭向上看去。
直升機還在盤旋，捲起陣陣冷風。但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他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一隊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擡頭順着馮珂的視線看過去，空中一片漆黑，連一顆星星都瞧不見。
站了一會兒，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才上前：“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