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激動地就差跳起來了。
聞聲，秦覺不動聲色的看着他，似乎並不意外他會突然妥協。
秦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攥拳抵在脣邊，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解釋着：“當然了，你也知道錢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主要這股份對我現在的處境來說，那絕對是越多越好的了。”
雖然顧星辭手中的那點股份，不至於掀起什麼風浪來。但是如果給到他這邊，加在一起的話，那局面可就不一樣了啊。
先前他看到過股份有一部分被老爺子拿出來給了別人，但具體的律師沒有告訴他到底是給了誰。
黎玥那邊的部分是完全透明的，就是唯一剩下的一小部分始終沒有露面。
他倒是沒想到，會在顧星辭手裏。
想到這兒，秦鶴不免有些好奇：“老爺子什麼時候給的顧星辭啊？”
秦覺這一點倒是沒有刻意隱瞞過，直接說道：“時間也不早。不過後來星辭就把那部分放到我這邊了。她不擅長經商，雖然愛財，但對於老爺子無償贈與，也覺得自己沒有收下的必要。所以我和她商議之後，決定把收益給她。”
“這樣啊。”秦鶴點點頭。“那你直接給我，不用經過她的同意嗎？”
“來不及了。當然，她會同意的。”秦覺語氣非常的肯定。這不是他太武斷。因爲首先顧星辭本來就不想收下股份，也不想參與進秦家的產業中。
其次，這次的事情，也和她息息相關，決定了他們的任務進度，顧星辭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那好吧。”
秦鶴“勉爲其難”的應下。
“就按你說的去做，我配合。”
“好。”秦覺應聲，“現在你被太多人盯着，所以不方便進出市局。明天下午空出時間來，在家裏進行視頻會議。”
秦鶴隨口一問：
“和誰啊？齊局？”
“不止。”秦覺微微搖頭，“還有顧星辭的父親。”
“哈？”秦鶴以爲自己幻聽了。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顧星辭的父親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啊？”
“不是顧家那位。是FA的一位。”
秦鶴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到底幾個父親啊。”
秦覺：“三個。”
秦鶴：“……”
這顧家，這麼複雜的嗎？？？
——
因爲明天要進行視頻會議，秦覺當晚也就在老宅這邊住下了。
老爺子離開後，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邊留宿。
站在樓上向下望去，他看到黎玥正在客廳不知道在和傭人說着什麼，嬉嬉鬧鬧的，有些聒噪。
只是看了一眼，秦覺便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一深，人的情緒總是會忍不住的外露。
秦覺開了窗子，站在陽臺前默不作聲的吹着風。
四九城的冬天還沒結束，晚上的風從海上吹來，院子裏的枯枝相碰，沙沙作響。
他手搭在冰冷的扶手上，視線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因爲他不清楚顧星辭現在具體在哪個方位。
也不知道她那邊的天氣怎麼樣，如今這個時候夜色是不是和四九城這邊一樣的濃。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休息，或是還在忙碌着，晚飯都還沒來得及喫。
但和先前的每一次一樣，她一走，他的心便也跟着離開了。
而且前幾次都有意外發生，也導致他現在像是有了應激反應似的。
這段時間，也沒怎麼休息好。
如今再見面，也許真的要等到春天了……
——
次日一早，馮珂生物鐘響起，他坐起身之後揉了揉後頸，沒急着睜眼睛。
“你幹嘛啊，起這麼早。”猛地，身後傳來一道聲響。
馮珂：“……”
他瞬間睜開了眼睛，擰着眉回頭看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旁邊的空位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身影。
大概是因爲他起來的時候掀起了被子，如今沈遇正抱着被子把自己裹緊，睡姿有些難看。
“這是我房間啊，我不在這兒能在哪兒啊？”沈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眯着眸看他。
“……”
馮珂深吸了一口氣，“昨晚你不是說了要睡沙發嗎？”
他昨晚洗完澡一出來，就發現沈遇在牀上。
他一問，這才知道，沈遇租的這個房子，就一個臥室。
他還埋怨過，沈遇倒是不覺得哪裏有問題，說他就一個人住，一個臥室不是很正常嗎。
後來爭執之下，沈遇答應他去客廳睡。
好在北方的冬天暖氣開得很足，也不擔心會着涼。
聞聲，沈遇砸吧砸吧嘴，慢悠悠的開口：“都是男人，睡一張牀怎麼了嘛，之前又不是沒有睡過。那我半夜從沙發上滾下來摔疼了，擔心再摔就進來了啊。你怕什麼啊。”
馮珂：“……”
沈遇的睡姿一向不太好，特別是在熟人身邊的時候，那就更不會顧忌和收斂了。
他就說怎麼半夜的時候感覺到身上有點重……
還以爲“鬼壓牀”了呢。
馮珂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牀，“你快點起來，一會兒去開會。”
沈遇抱着被子哎呦兩聲，“那麼早，開哪門子的會啊。下午再說啦。”
“我趕着回去。”馮珂毫不留情的回着，他穿好衣服，一邊繫着釦子一邊回道：“我希望我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看到你已經離開牀了。”
“嘖嘖嘖。”沈遇睜開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對，馮珂看到他眼底不僅沒有惱怒的情緒，甚至還夾雜着一絲笑意。
“笑什麼。”他皺眉問。
“沒什麼。”
沈遇又笑了笑，然後回：“就是許久都沒有被你這如同噩夢般的聲音支配過了，有點感慨。”
“……傻逼。”
馮珂毫不留情罵了他一句，轉身直接進了衛生間。
沈遇枕着手臂挑着眉，如今也徹底清醒了。
隔着一道磨砂門，他依舊放肆：
“哎，你說你這人原本一句髒話都不說，和我在一塊兒這麼久，居然也會爆粗口了。嘖嘖嘖。”
“這麼多年在外面你是不知道啊，我有多想念你平時教訓我的時候那種腔調。”
過了幾秒，裏面傳來一句：“沈遇，你是受虐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