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來，倒是沒說話，想去抓他的手，讓他別晃了。
她瞄準了一抓，下一秒手上空落落的……
“誒？”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手指動了動。
似乎在疑惑。
就這一個舉動，秦覺就知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
他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轉頭去問秦鶴的祕書，“她剛纔喝了多少？”
“其實沒喝多少。”徐潔如實說道：“就是剛纔喝了兩杯度數比較高的。”
不似先前敬酒時那綿軟的酒精，而是度數更高更烈的。
秦覺點頭。這是秦鶴的祕書，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環視一圈去找秦鶴本人。徐潔察覺到他的視線，伸手指了指。秦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正在和姜懷宇稱兄道弟拼酒的秦鶴……
果然，秦鶴還是不靠譜。
他叫他盯着一點顧星辭，別讓她喝酒。秦鶴倒好。
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注意力還是回到了顧星辭身上。
見她還在喫東西，他放心的把人交給徐潔。
顯然，秦鶴這個祕書比秦鶴本人稍微要靠譜一些。
叮囑完，他起身去了顧承業他們那邊。
“伯父。”
“馮叔，沈叔。”
一一打過招呼後，沈遇笑着示意他坐過來。
秦覺應聲，解開外套的一顆鈕釦順勢坐下。馮珂隔着沈遇打量着他，問：“身體怎麼樣？是不是還在燒？看你臉色沒一開始那麼好了。”
秦覺微微頷首，“有一點，不過還好，沒有白天那麼嚴重。”
“顧星辭那丫頭呢。”沈遇問。
提起這個，秦覺有些無奈，“在那邊喫東西。剛纔喝了點酒，現在已經有點醉了。”
聽到這兒，三個老父親手上動作頓住，像是複製粘貼一般，齊刷刷的朝着顧星辭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從他們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顧星辭的一個背影，看動作應該還是在喫東西。
安安靜靜的，倒是沒鬧。
三個老父親這才收回視線。顧承業看了看秦覺，說道：“我叫人先送你們兩個回去吧。”
“時間還早，我們先走也不太好。”不合禮數。
顧承業擺手，“你看看這，哪有一個外人啊。你還生着病，星辭又有些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邊交給顧越他們就好。”
沈遇也跟着附和，“已經不早了，都是在喫東西，該走的儀式都走完了。回去吧回去吧。”
秦覺又朝着馮珂看了一眼，後者朝他點頭。他才應聲起身，“那我就帶她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回顧家。”
“好好好，去吧。”
隨着秦覺離開的動作，三個老父親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隨着他的動作遊走。
直到看到秦覺把顧星辭帶走，才收回視線。
“哎。”沈遇先嘆了口氣，小酌一杯，說道：“還有點空落落的。”
“可不是嘛。”顧承業笑着搖頭，“不過，秦覺這孩子是真的不錯。我本來還以爲星辭得很晚纔會談婚論嫁，沒想到這剛到年紀就被‘拐’走了。”
在父母眼裏，兒女無論多少歲，永遠都是孩子。
這一點也不誇張。
馮珂沒參與他們的話題，也沒什麼好說的。手機震了震，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微微蹙眉。
——
“垃圾，喝不了去狗那桌，居然倒酒！玩的真髒啊你！”
顧星辭一走，徐潔抽空也吃了點東西。但是四周的人她都不熟悉，喫完東西，她連忙去找秦鶴。
剛走近了些，就聽到秦鶴說的這句話。
她默默嘆氣但並不驚訝。
姜懷宇已經被喝趴下了，聞聲，他打了個酒嗝，擺擺手像是在舉白旗似的，直接投降：“不行了不行了。”
“再喝媽的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嗝、了。”
秦鶴坐在對面笑，“一早就說了你喝不過我，還不相信，臭弟弟。”
“行行行，我是弟弟，你牛皮。”姜懷宇放棄掙扎，擡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種時候，當然是秦鶴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勝者爲王，他現在就個鹹魚，躺平任嘲就對了。
秦鶴剛想再損他兩句，一偏頭就瞧見了徐潔。他臉上笑意不減，靠在椅子上，一副散漫模樣，問她：“你怎麼過來了。顧星辭呢？”
“回去了。”她微微錯開位置，讓他能看到自己身後的空位，然後解釋：“秦覺先生走的時候讓我和您打個招呼。”
“說什麼？”秦鶴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說。
徐潔沒坐，重複着剛纔秦覺的話：“他說您喝酒可以，不能鬧得太大，顧家長輩都還在，讓您掌握好尺度講究一下場合，別給他丟臉。”
秦鶴：“……”
嘴角狠狠一抽，他斜睨着站在一側的女人。
見狀，徐潔無奈，“這不是我說的。”
“我當然知道。”秦鶴嗤了一聲，“你敢嗎你。”
徐潔剛打算附和一下他的話，就聽到某人又是一句：“哦對，你敢。你怎麼不敢啊，喝多了的時候，比秦覺罵得還狠。”
“……”徐潔眉心一跳，兩眼一抹黑。
果然，上次的事情是真的翻不了篇了。
“那是意外。”她小聲狡辯，秦鶴也沒聽清她說的什麼，但也沒有揪着不放。
看了眼時間，他說道：“我們晚點再走。你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我去那邊敬杯酒。”
“我跟您過去吧。”
她還能幫着倒酒。
聞聲，秦鶴起身的動作微頓，下一秒他笑了下，拎起外套他一邊穿着，一邊往前走，徐潔知道他是叫自己跟上。
秦鶴刻意在等她，走得並不快。徐潔很快就追上了。
“話說，你知道我要去給誰敬酒嗎？”秦鶴整理着袖口，雖然在問她，但是注意力並沒有在他的身上。
徐潔點頭，“是顧小姐的長輩吧。”
除了那幾位，也沒別人了。
而且秦鶴是秦覺先生的哥哥，所以今晚秦覺先生因爲身體離開，那秦鶴就得把場子撐起來，肯定也不能跟着提前離場。
所以他剛纔才說要晚點再走。
畢竟秦鶴也算是主人，不算在賓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