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那女人多少會被驚嚇到,可誰知,她主動從躺椅上爬起來,然後驚訝地問他,“你練什麼的啊?這麼厲害?”
鍾遠看着林杜若滿是好奇的雙眼,平靜道,“沒什麼,我該走了。”
他昨晚被她纏了一個晚上,現在好不容易她清醒了,他總算得以離開,於是,男人大步回到房間裏,穿上自己的外套,正要往外走。
林杜若又連忙跑上來,在他後面喊道,“誒,等一下。”
聞言,鍾遠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她。
這時,女人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能不能教我啊?怎麼防身。”
這時,鍾遠的臉上有些冷色,他冷硬地拒絕地拒絕,“不行。”
說罷,他再次擡腳,正想走,可林杜若卻跑上來,抓着他的袖子,不肯讓他走,場景像極了昨天晚上的場景。
“爲什麼不行啊?”
林杜若想撒嬌來着,卻被鍾遠冷靜地拉開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無波無瀾,讓林杜若的心一寸寸涼下去。
“因爲,你在胡鬧。”
這次,鍾遠不再留情,拽開她的手之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下樓,這一次,林杜若沒有再追出來。
他並不認爲那個女人是真心想要他教學,只不過是富家小姐心血來潮的舉動罷了。
但是,鍾遠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他認爲的富家小姐,像是渾身失去了力氣,一下子蹲坐在地板上,她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苦澀起來。
眼眶微紅,她嘴裏喃喃道,“我知道我胡鬧,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活下去了。”
是一張支票。
五百萬。
他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那個女人早上偷塞在他口袋裏的。
呵,還真是有錢人,隨便出手就是六位數。
此時,鍾遠更加堅定了對那個女人的既定認知。
就是個錢多得沒處燒的富家小姐。
他拿着手裏的支票,推開車門,重新回到了林杜若的房間。
房門是半開着的,他剛剛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上。
他站在門口,剛想推門進屋,就聽見裏面女人打電話的聲音。
“我沒事,放心,不會尋死了。”
女人的聲音,與剛纔和他講話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反而帶着些冰雪似得疏離冷然。
她自顧自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林杜若擦了擦眼睛,一回眸,就和另一雙眼睛對上。
她沒說話,門口的男人也沒有說話。
林杜若的手指摳了摳鋪在地板上的羊絨,覺得挺尷尬的,被他聽到了那些。
鍾遠站在門口,他心底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尋死?
她爲什麼要尋死?
他想不明白。
可是,明明她看起來很正常,而且,要什麼有什麼,還沒有經濟壓力,怎麼就要尋死?
鍾遠壓下心中那些疑惑,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把支票還給林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