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笑意散去，只餘下不盡的辛諷與漠然。
楚墨凡道，“你和梁靜那點破事，我沒興趣揭穿，你們要鬥，那就把自家門關好了，”他聲音一頓，眯了眯眼，倏地，竟連唐小柒都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溫度直線下降。
“你們要是膽敢把手伸到我家裏來，動了我的人，”男人黑眸盯緊秦向東，“我既然能把你拉回來，也能把你再推下去。”
楚墨凡說話，雖然聲音不響，也沒有刻意僞裝出來的兇狠或是別的什麼，但就是在漫不經心間又讓人覺得心底透涼陰森。
“是...我記住了...”
秦向東這會兒骨頭都已經嚇軟了，他就差給楚墨凡跪下了，之前的豪言壯志儼然成了一個笑話，他只能忙不更迭地點頭人孫子，答應下來。
“滾。”
楚墨凡不欲與他再廢話，吐出一個音節。
然而，秦向東聽到楚墨凡的這話之後，卻像是得了赦免令一般，他如釋重負，連忙點頭跑了，生怕跑的慢點等會兒那男人就反悔了。
等到秦向東離開之後，楚墨凡這才重新把唐小柒拉到懷裏。
他給她整整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剛纔那股子瘮人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
不過，唐小柒想到剛纔男人威脅秦向東的話，她不禁皺皺眉。
擔心這男人真會因爲自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雖然那秦向東是可惡，但是爲了那種人反而髒了自己的手，一點也不值當。
唐小柒也學着楚墨凡的樣子，五個指頭青蔥白嫩，輕輕碰碰他的臉，她笑得眼睛亮亮，道，“老公，別爲那種人動氣。”
唐小柒安心地靠在他懷中，想着剛纔他身上那股嚇人的氣場，不由感慨一句，“你剛纔，好凶啊。”
聞言，楚墨凡的背一僵。
他已經刻意收斂，之所以將唐小柒拉到自己的身後，就是不想讓她瞧見自己臉上的煞氣，可他沒想到，儘管自己已經如此剋制的情況下，她還是感覺到了。
楚墨凡凝視着她，眼中帶着幾分關切，“被我嚇到了？”
“那倒不是，”唐小柒立即搖搖頭，她笑着回，“我怕誰也不會怕你。”
看着這小丫頭一臉的天真爛漫，楚墨凡剛纔冰冷的心，逐漸劃開，暖洋洋的。
他沒有和她說過，其實他愛極了她笑起來的模樣，總讓人心生歡喜，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捧到她面前。
或許，他在第一次見到她笑的時候，就徹底淪陷了，
楚墨凡心想。
他抱着小丫頭的手又收了收，素來無波的眼底，逐漸浮現清淺的笑意。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人又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她好奇寶寶似地提問，“你爲什麼會認識那個人啊？他是誰啊？和梁靜認識嗎？”
楚墨凡聽着這一個接一個蹦出來的問題，又有些忍俊不禁。
她總是這樣，對什麼都新奇，像是有無限的活力與求知慾，與他過早地看破人情冷暖截然不同。
不過，這樣也好，他就能更好地爲她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