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就你還威脅不到我。”矢川嗤笑，眸色變得深藍。
墮落神不可能輕易死，除非拿到黃泉的水去腐蝕他，不然他的身體是不會消亡的。
但是有時候還有比死更痛苦的，狐狸的黑火除非用雌性的血澆滅，不然會一直燃燒。
他不會死，他會一直享受皮膚被灼燒後再生，再生後又繼續被灼燒的“快樂”。
矢川垂眸看見自己衣角濺上的血，漂亮的眉深深蹙起。
垃圾的血，讓他作嘔。
烏野聲音還是帶着笑，從火堆裏幽幽傳來：
“得不到我的血，她會成爲妖城所有妖怪的食物。”
他眼神空洞，嘴角微繃，默默在心底計數。
這麼些時間，那邊的人應該得手了。
他是不可能讓沈清筠輕鬆救回戰神的。
矢川聞言腳步一頓，銀色的發在月光下隱隱約約閃着光，一雙如同冰封湖水般澈藍的眸被月光罩上一層輕紗，少年眼底泛着蔑視的笑意：“整個妖城算什麼？你以爲我殺不完麼？”
沒有血，就把人類帶到自己狐狸洞裏藏着，誰覬覦她，誰就該死。
他等了幾百年的人，他理應護着。
矢川一出神社，慢悠悠地揮舞着摺扇，步伐慵懶肆意，周身的氣質都是漫不經心的。
少年狐狸尾巴輕輕掃了下，斂眸想着，什麼時候把人類帶回狐狸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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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筠一覺醒來，懶懶地伸了伸懶腰，發現自己手心裏攥着什麼東西，她朦朧着雙眼一看，入眼是漂亮的銀色。
頭髮？
沈清筠坐起身來，偏頭看了看旁邊，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手裏攥着的一縷頭髮。
什麼意思？難不成狐狸跟猴子可以有同樣的功能，狐狸毛跟孫悟空的三根毫毛是一樣的嗎？
沈清筠試探性揪出一根，放在另一個手裏，鼓起嘴吹了一下：“變！”
“……”
好吧，是她想多了。
沈清筠把銀髮收在了抽屜裏，珍視地鎖好，門外涼婆婆在喊她，沈清筠應了一聲，下樓到了店裏。
櫃檯前坐着一位熟悉的人，是五毛錢特效的飾品店老闆。
沈清筠走到櫃檯前，洗完手問：“想喝什麼酒？”
地中海老頭擡眸盯着她，莫名其妙微笑道：“日本酒。”
沈清筠把酒瓶遞給他，老頭順勢塞了一張紙條在她手裏，面色仍舊溫和，帶着絲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沈清筠將紙條攥到手裏，她不知道老頭寫了些什麼，但是看對方神祕兮兮的樣子，她還是偷偷摸摸躲在後廚打開了紙條。
上面是幾行日本字，沈清筠穿過來，語言已經自動同步，她低頭看了一眼：
【9月13日，我召集了城外的人類攻破妖城，屆時請大家協同。今晚請來我店。】
沈清筠深深皺眉，人類攻破妖城？
人類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抵得過妖怪？
老頭用了“大家”這個詞，說明城內可能存在潛伏着的人類。
計劃裏應外合嗎？
這些人怕不是自不量力。
沈清筠把紙條揉成一團扔到爐竈裏，略微歪頭嘆了口氣。
很奇怪。
城外的人拼了命地想進來，城裏的妖想方設法想出去。